“我们第一次到乐城,记得我说什么吗?我说你是我未来的王妃,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王了,但这句话依然有效,我梁文天一辈子只认一个爱人,为了她的幸福,我可以成全她,一旦有机会,一定会把她赢回手中,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我不会放弃。”
他的声音持续的传到我的耳朵里,从前,他说的,说实话,我从未当真过,可今天说的,我莫名的觉得,也许是真的,并且,内心因此起了波澜,不是厌恶,不是抗拒,而是,欢喜。
以这样的姿势沉默了许久,我才稍稍缓和了一些,轻声说道:“我觉得人世间的爱恨,都有尽头,永恒我不相信,但你的真诚我收到了,只是,以后不要用这种方式跟我说,我会不知所措。”
“好。”短短的一个字,语气中却充满了许多情感,我想其中大多是如释重负吧,因为我没有拒绝他,也没有推开他,只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慢慢收回手,就在我以为这尴尬的时刻就要结束的时候,他突然把我打横抱了起来,往屋里走。
因为这完全预料之外的动作,我惊叫了一声,差一点从他臂弯翻下来摔在地上。“梁文天,你干嘛?!”
“用更直接的方式告诉你我的感受啊。”他没有看我,而是抱着我一路往我客房里的大双人床方向走去。
“梁文天,你放我下来。”
任我捶打,撒泼,他都没有任何要放开我的动作,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的臂弯原来这般有力气,半分钟后,我被他扔到了床上,“你不要过来。”我条件反射的举起手做防御姿态,闭着眼睛等了半天,却并没有等到什么我想象中的举动。
我睁开眼,梁文天站在床头,双手环胸特欠的看着我,一脸‘我看透了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的表情,“是不是失望了?”
“失望什么?你少来,少摆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我坐直了身子,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衣服,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还要装作自己啥事儿没有的样子。
“哦,看来,我还是应该加一些进一步的动作。”
“梁文天。”
看我马上要恼羞成怒,他也见好就收,伸手戳了一下我的脑门,“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事情,若想强迫,也不用等到此时,总有一天,你会内心坦然的接受我的。”
“话说的好听,气我的事情,一件没少做。”我努力的挪到床角,跳下床,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和发型,然后推着他的后背,一路推到了门外。
他站在门口转身看着我,“姑娘,你舍得让我离开么?”
“舍得,快回去吧。”
“我可以和你一起劈柴喂马,面朝大海,迎接春暖花开。”
不知道为什么,这诗从他口里转变一下,就突然变得恶心了起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您消停一下吧,快回去,回去。”
看他依旧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我干脆朝他摆了摆手,直接关上了门。
透过猫眼看他笑着摇了摇头,往自己房间走,我才真的松了口气,把门锁好,关上阳台门,躺会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习惯性的摸了摸手腕,想了想它最近好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疼过了,可上面曾经灼伤的痕迹已深入骨子里,再也消除不了。
它在时刻提醒着我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和那个让我刻骨铭心的人。虽然我是个现代女性,没有所谓的守节旧观念,却依然在我动心的那一刻,被深深的自责感所淹没。
我怎么会这么快为别的男人心动?也太水性杨花了一点,可心中那一点点小窃喜的感觉,却怎么也消除不了,我是个坏人吧。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我坐在顺亲王府房间的桌前,看着满园的蔷薇花,身边坐着的是剪了短发的梁文天。
醒来时,但觉愕然,这都什么跟什么?三位一体么?嫁接的居然这么完美,这么想来,我还真是个滥情的人。
“小凡姑娘。”门外传来梁文天的声音,说来,这个再熟悉的名字,我还是许久才适应的,毕竟顶着顾灵雨的名字活了不少时间,脑子里还带着双重记忆。
我整理好衣装,给他开了门,他穿着西装,手里拎着领带,一脸窘迫的看着我,“这个该怎么系,我试了许久,与那日掌柜教的还是不同。”
我哭笑不得的接过他手上的领带,他自觉的轻弯下腰,我一边给他系着一边说,“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穿这个了,不是嫌不舒服的么?”
“见情敌,要重视。”
他倒是不掩饰,我斜了他一眼,故意把领带拽的紧了点,他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来,自己重新理了理,还特臭美的对着我屋里的镜子照了照,“我们出发吧。”
“你不戴帽子么?”
“用你的话说,我戴比较帅,还是不戴比较帅?”
“行啊,现在说话一溜一溜的,戴吧,戴吧,我也戴,毕竟他周围有许多认识我的人,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出了酒店,一路往码头走,早上是码头最为忙碌的时候,工人扛着货物,穿梭在码头上,往船上装货,或者卸货。
远远看着褚家的大船停在码头跟前,褚西风站在船边,正在看手底下人送上来的货物清单。
我示意梁文天找个角落位置站着等我,压低了帽子,绕开人群,向西风靠过去,走到他身后,拿起刚才准备的纸卷,抵在他的腰上,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褚大少爷,对不住了,请跟我走一趟。”
褚西风连头都没回,继续看着手上的单子,特风轻云淡地说了句,“阿四,别闹,等我看完单子。”
枉我还想了半天,出了这么个损招,装一把大佬,一秒钟不到就破功,“嘿,你这人,能不能配合一下,再说,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褚西风放下手里的单子,转头看向我,眼含笑意,“大小姐,”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酒店,“那家店都是我的,你说我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