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漫长的失眠夜晚,天亮以后,阿姜便开门进来,走到我床边,轻声将我唤醒,笑着说道:“新娘子,要起床开始准备了。”
我坐起身,看着屋里到处张贴的喜字,心里抑制不住的紧张起来,阿姜看着我,捂嘴笑了笑:“当初还笑话我呢,到您这儿不也是紧张的不得了,快起身洗漱准备了。”
我伸了个懒腰下床,乖乖去洗漱后,阿姜开始帮我梳洗打扮,画上大红妆,带上高高的凤冠,披上红衣,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两侧的步摇跟着我细碎的动作,轻轻的摇晃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镜子中的自己,是从未有过的羞涩模样。
我的心从刚才起就一直砰砰直跳,既期待又害怕,从那日在城门口别过后,一月未见,不知此刻他的心情如何,是否也像我这般,既期待又紧张。
张大娘进来笑着说道,“成军说,迎亲的队伍已经快到巷子口了,新娘子可要准备好了。”
“阿姜,”我摸了摸头发冠上的饰品看着她说道:“我这样好看吗?”
“您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子。”阿姜说着,将盖头给我盖上,扶着我到床边坐下,我的视线只剩下手边方寸之地。
门口传来鞭炮声,院子里渐渐热闹了起来,而我此时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听不到任何其他声响,两只手紧张的攥成拳头,手心里满满的汗。
一只熟悉的大手伸到了我身前,将红绸放到我手边,我深吸一口气,攥住红绸,只听耳边有人对我说:“灵雨,你跟紧我,慢慢走。”
我的心又是一阵狂跳,缓缓站起身,眼睛死死盯着那根红绸,慢慢走着,一路出了府,身边有人扶着我坐进了娇子,我抱着红绸,脑子里一直是昨儿张大娘嘱咐的,一会儿该做的事情,生怕自己有一点差池,便闹了大笑话。
下骄,进府,拜堂,入洞房,坐到喜床上的那一刻,我的大脑才算是稍稍清醒了些,这才发现,我的手因为拳头攥的太紧,指甲在手心里抠出淡淡血印。
等待,漫长的等待,我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笑闹声,该是喜宴上的声响吧,不知道南元滇会不会喝多酒,更不知道,待会到底会发生什么。
许久后,我听到开门的声音,一个人走到我身前,透过缝隙,看到他穿着和我一样的喜鞋,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他坐到我身边,带着从外归来的寒气,伸手拉住我的手,才发现,原来他的手如我一般冰凉,他轻声说道:“灵雨,你终于是我的了。”
“谁说……”我条件反射反驳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但觉眼前一亮,抬头,正对上南元滇看向我的脸,他着与我一般的红衣,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眼睛望进去,满是深情。
我莫名感到羞涩难当,把头缓缓低了下来,不去看他,他伸手挑起我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上来,那种熟悉的电流感,传遍全身,我努力的迎合着他的动作,突觉头一沉,直挺挺向后倒去,我躺在床上,伸手摸着头上的发冠,笑了起来,说道:“这个实在是太沉了。”
南元滇起初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听我这么说,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边笑边把我一把拉起来,开始帮我拆发冠,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可真麻烦。”
“可不是,我戴了一整天,脖子都要断了。”
两人花了将近半小时的时间才将着发冠拆下来,头发顺着披散开,我长出一口气,“终于舒坦了。”
南元滇看着我,笑着说:“这回是不是可以继续我们刚才的事情了?”
我眨巴着眼睛看向他,“刚才什么事情?”
他伸手猛的一下将我揽进怀中,一脸坏笑的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我的王妃。”
“流氓,呜……”我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他的唇再次封住,身体顿时没了力气,只能顺从着他的动作,如下发生的事情,就恕我不能描述了,两颗炙热的心,一张艳红的床,长长的夜留给我们慢慢的度过。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对上的是南元滇的盛世美颜,他长发披散,衣服随意的搭在身上,露出胸前一大片皮肤,伸手撑头侧躺着看向我,嘴角挂着熟悉的笑容,“早啊,我的王妃。”
看着这样的他,我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不由一阵害羞,把头迈进被子里,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条件反射叫出声来,抬头看向南元滇。
他笑着顺着被子的缝隙向里望了望,说道:“嗯,昨晚你,就那么睡着了,作为惩罚,便没有帮你穿上衣衫。”
听他这话,我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他以为我是冷了,便赶忙伸手将我抱在怀里,他的身上很热,我把头埋在他胸口,贪婪的吮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心里突然觉得格外温暖,格外安心。
“该起来了,今日我们还要进王城去向父皇母后请安。”南元滇说着放开手,起身将放在旁边的衣服递给我,“快穿上吧,外面凉。”
我缓缓挪动了下身体,刚想坐起身,疼痛感突然袭来,条件反射的“嘶”了一声,他原本想要开口问怎么了,在看到我姿势后,不由露出了坏笑,对我说道:“会好的。”
“好什么好,你这个混蛋。”说着我拿起枕头向他砸去。
“哪有新婚第一天就骂夫君混蛋的。”嘴上这么说着,从他脸上却看不到一点责备的意思,反而是满满的得意。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穿上衣服,下了床,他打开门向外面吩咐了几句,两个低眉顺眼的侍女走进来,开始帮我梳妆,换上了另一套红色的礼服,南元滇走过来,拉起我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说道:“嗯,不愧是本王的王妃,怎样都美得不可方物。”
我撇了撇嘴,说道:“哪有当着面这么夸的。快走啦,你不说请安要迟了吗?”
南元滇笑着拉着我的手往外走,我这才看清了这王府的全貌,比信云侯府是大了许多,来回来去走动的下人穿着整齐干净的布衣,默默的做着手里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