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装的假肢再好,抱她总还是吃力的,对他不利。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休养?”厉爵西睨了她一眼,很是不悦,抱着她便往外走,一刻也不愿意多呆。
曼文被他抱在怀中,说不感动是假的。
直至走出好几步,曼文才道,“你不看看女儿?”
他不是还没见过吗?
“……”
厉爵西失了平日里的稳重,一脸才想起来的模样,黑眸掠过懊恼,随即又正色道,“等下再看。”
说着,他又抱着她往病房的方向走。
“你这么不珍视女儿?”嘴上这么说,她心底还是起了微妙的化学反应,好像被羽毛划过,痒痒的,有着一丝莫名的雀跃。
他对待她更甚于女儿。
曼文,你这是在和自己的女儿争风吃醋吗?
她暗暗唾弃着自己,头却缓缓地靠到他的肩上……
“我一会就去看她。”厉爵西不知道她的百转千回,沉声解释道。
“嗯。”
曼文莞尔一笑,靠在他的肩上,才发现他耳朵下方有着一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青瘀,颜色很浅,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可她分明记得,之前他来的时候没有伤。
她睡觉的时候,他究竟去干什么了?能让堂堂厉家财团未来继承人受伤……
回到病房,曼文直接从他怀里下来,反手关上房门,将保镖隔绝在外,浅浅皱眉看向厉爵西,“你是不是去找父亲了?”
出口已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厉爵西的眸光一深,别过眼去,“没有。”
“那你的伤怎么来的?”曼文抓住他的袖子,不罢休地问道,“你是不是和父亲起冲突了?!”
厉爵西脸色沉了沉,凝视着她的脸,沉默片刻才云淡风轻地道,“我只是让他别再插手我们夫妻的事。”
“然后?”
“我就被揍了。”厉爵西颇没有脸面地说道,指尖碰了碰脸上的青瘀。
……
傻子。
他是厉老的儿子,他会不清楚厉老独断专行的行事风格?还去理论,没用的……
他一向处事成熟圆滑,怎么这次会想到去找厉老理论……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了?”曼文有些抱怨地道,转身往柜子前走。
她记得,护士说这里有急救箱。
“我冲动?”不说还好,一说将厉爵西所有的气都勾了出来,声音不由得变大,“活该我做他儿子要做窝囊才叫理智?!”
“你以前不是这样。”
他以前都是对厉老惟命是从的,最大的反抗也只是替她挨了一掌。
曼文淡淡地道,继续翻找急救箱。
“你在怪我?!”身后的男人气极地一拳挥在墙上,“我老婆刚生完孩子就被罚跪,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能做?!这不叫成熟!这叫废物!曼文我还就告诉你,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没人能动你一根汗毛!不管那人是不是我的父亲!”
“砰”
刚找到的急救箱从她手中落了下去。
曼文有些僵硬地转过头,怔怔地看向一脸盛怒的厉爵西,好久才发出微颤的声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