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怎么回去的记不太清,只记得醒来的时候出租屋躺满了人,满屋子的酒气,何采精心收拾过的房间变得一片狼藉。
很快的我就发现,时间是最经不起挥霍的,尤其是假期,感觉还没怎么过呢就没了。
回到学校才知道,我们这伙人在年级有了名气,不敢说现在有什么震慑力,但也有一些人来投靠,来自各个班级的。
我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假期准备好的情书递给秦沫沫,没有太多华丽的词藻,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秦沫沫,做我女朋友吧。
其实听壮壮说完,我对此也抱着些许期望。但有一点,我一直搞不清楚自己对秦沫沫是什么感觉,最初的印象,就是觉得她人很漂亮,心地也好,总之就是归在优秀的范畴里。我就觉得,这可能也是喜欢吧。
草率的心理,导致情书也有点草率。
同样的,草率的结果换来的是被拒绝,秦沫沫给了回复,这可能是收到的情书里,她唯一打开看过并回复的吧。
她说自己心里有喜欢的人,说我们保持现在这样挺好,最起码见面可以聊聊天,扯扯犊子,一旦成为了男女朋友,相互间的计较就多了。
我以为她是在找借口推辞,即便吃了扁还是整天缠着她,但没过两天就有个男的找上我,当时我们刚从厕所出来,一大帮人,这个男的上来就揪着我:“陈文是吧,我知道你小子有股狠劲,但请你离秦沫沫远一点。”
“你是谁?”
“我是刘阳,秦沫沫的发小。”
“刘阳哎,也是没被收保护费的,这下有看头了。”周围看热闹的在议论。
黑子往前站一步,伸手就要扯刘阳,我阻止了他,缓缓拿开刘阳的手,“你想干什么?”
“我要追求秦沫沫。”
“关我何事?”
“操。”
刘阳暴怒着一拳打来,我嘴角登时就破皮了,走廊里一阵骂娘,接着刘阳就被一帮人围殴,他现在没有拉拢兄弟,是一个人来的。
“陈文你个孬种,要是个爷们就单挑。”刘阳躺在地上护着头,大声冲我喊道。
“停!”
我喊了一声缓缓走过去,从人群里扯出刘阳,“你不是要单挑吗,应你。”
“文。”黑子急得直挠头。刘阳和我们一样没被收保护费,咋周都有两把刷子,而且看这体格,明显要比我壮硕一些,他担心我应付不过来。
刘阳也有点发愣,他没想到自己随口喊了句,我竟然真的会应他。
在他愣神的时候,我将刚刚那一拳还了回去,反应过来的刘阳骂了声娘,便和我撕打在一起。
这应该是我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单挑,挺难的,刘阳显然没想象中那么好对付,我们从站着打到躺下,在地上滚来滚去,都试图把对方打服。
秦沫沫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哭着往开扯我们两个,嘴里喊着:“刘阳,陈文,你们别这样!”
我抡拳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秦沫沫,然后停了下来,刘阳这犊子趁机狠狠往我脸上干了两拳,我刚要还击,政教处的老师就到了,一手一个将我和刘阳扯起来,带到了政教处。
去政教处前我回头看了眼秦沫沫,见她哭得双眼发红心有不忍。
政教处主任姓王,名云海,看着面相比较善,但有几个老师一直黑着脸,说话也很严厉,后来我才知道,想要震慑住学生,政教处的老师必须一半唱红脸一半唱黑脸,只有这样恩威并施,才能起到震慑的作用,靠一味的狠和一味的善都没用。
N看Q正w◇版p}章”节‘上7u8S
王主任指着我和刘阳:“你们两个小家伙,这才刚不到两个月,就这样了,再接下去你们要反天吗?再说了,有什么矛盾私下解决不好吗,解决不了可以找老师,当众斗殴影响多不好。”
王主任说了很多,但那个“私下解决”我一直觉得有歧义。
等他说完,我下意识地转了个身。
“干嘛去?”
“不是说完了吗?”
“说完了你给我在这挺着,等班主任来领人。”
刘阳没一会儿就被班主任领走,柳芸大概是有事忙吧,来得晚了些,一进门就嚷嚷:“那小王八蛋呢,在哪儿?”
我也有点发蒙,心想自己不就在这站着吗,她眼神有那么不好吗?
“王主任,又给您添麻烦了。”柳芸微微欠了身,十月份了,天气渐渐变凉,她职业套裙下套着薄绒打底裤,一身装扮显得十分干练。
“哪里哪里,哪个班上能没个调皮捣蛋的,柳老师带回去教育就是。另外,你这周末有空吗?”说到最后,王主任的表情有些异样。
柳芸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这周老公刚好放假,估计会很忙的。”
“这样啊,那行吧,柳老师你带他回去吧。”
“好嘞。”
柳芸客气地说完,回头揪住我的耳朵,一路拽到她办公室,不管我如何央求都不肯撒手。
“你这才刚出来蹦哒几天,又要惹事了?行了也别墨迹,快点站过来!”柳芸把那根打人的钢尺拿出来。
我略带忐忑地站过去,缓缓将手伸出来。
“糊弄鬼呢,伸左手!”
刚换了左手,柳芸一点没留情地打上来,很用力,我痛得直想往回收手,她看穿后直接抓着我的手腕打,打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再回去写二十遍检查,听清楚是遍,不是个!”
“好。”
我应一声撒腿就往外跑,跑到门口停下来,说了句柳老师你身上很香,然后在她要“咆哮”前溜了。
回到教室,先扫了一眼秦沫沫的位置,发现桌子空空的,再回头,就见她坐在我那里,此刻正面向窗户趴着,估计是在想心事。
等我回去她蹭地坐起来,抓着我急切地说:“陈文,你不要去找刘阳。”
“是他先找得我。”
“我知道,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俩这样。你能不能不跟他计较,就当是为了我。刘阳那边,我会去说他的。”秦沫沫为这事挺犯愁,语气很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