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壮从到手的三千块里取出一千，说：“先去搓一顿，庆祝阿文出来，租不租房完了再说，先不说搞不搞得定班主任，就是搞定了也未必租得到房，学区房很抢手的。”
“那咱们就先去庆祝，看壮哥这么豪气，晚上唱歌我包了。”
晨晨喊完屋里顿时炸锅，壮壮一个劲扯着他，问管不管陪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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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能耐自己去搞。”
“小气。”壮壮冲晨晨比划个鄙视的手势。
我们几个一起出了屋，在楼梯间碰到一对儿小情侣，女的好像喝大了，不停地往那男的身上夹，还来回地蹭，这一幕看的我呼吸急促，总感觉那女的神经不正常，就问壮壮：“那女的是不生病了？”
“那哪是生病，分明是给人……”壮壮小声解释完，让我突然间有了种世风日下的感觉。
那女的最后被扶进了出租屋，进门前还亲了男的一口，正回头打量呢，晨晨突然冲过来，搂着我一边下楼一边说：“没什么好看的，这种人最没能耐，咱可不学他。”
出了小区，壮壮带我们去了关东食府，叫了两箱啤酒等上菜。菜上的有点慢，我就问他们学校的情况。
壮壮点支烟娓娓道来，原来我不在的这些天里，第一个月保护费已经收完，但不知为何，收的时候跳过了我们这帮人，包括刘圣瑜，他也没人去收，整个高一没被收保护费的，满打满算不超过二十人，至于剩下的则全部遭殃。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了解到收保护费的具体流程，负责收费的是高二的五虎，便是高二最具威信的五个班级扛把子，王贺就是其中之一，五虎联合起来收费，敢站出来反抗者寥寥无几。
其实高二各班都有个扛事的人，但有实力收费的只有他们五个，剩下的都是一般扛把子，没什么震慑力。
最让我震惊的一点，就是高三收高二时，连五虎都不能幸免，他们几个也得乖乖交钱。重点是，高三负责收费的只有一个人，换个说法就是这人在二中的地位很难被取代。
按常理说，高三的狠角色有不少，想单扛整个年级不是容易事，但这个人，确确实实是做到了。
壮壮说：“听芸芸的意思，李洋应该是不读了。”
“别李洋不李洋的了，文，你人出来了，那事最后到底咋解决的？”晨晨灌了口酒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送我出来的那个警察说是李洋家同意私了。”
“靠，以他家的尿性，私了得花多少钱啊！感情你才是隐藏最深的富二代。”
“真的要花很多钱？”我下意识地抠紧酒杯。
“恐怕还不止，李洋他爸是混社会的，可不是外面随便遛遛野食儿那种，是有固定组织的，要不王贺能对他那么客气吗？想让李洋家里人住嘴，搭一大把钱不说，还得有一定的社会关系。”
“这么复杂啊！”我心里有些焦灼，本以为轻松出来是件值得炫耀的事，可现在想想，背后指不定得搭进去多少呢。
“行了，既然出来了，就什么都别想，大家开开心心喝酒，少给自己添忧。”晨晨跟我碰下杯说道。
“来来来，喝酒。”壮壮也开始招呼。
两箱酒下去，我陷入了一种晕眩状态，回想起何采说的那些话，酒精上脑，略带赌气地说：“我想处对象了。”处对象是通俗叫法，书面一点就是想交女朋友。
“啥？”壮壮掏着耳朵问道。
“我想处对象了！”我借着酒劲大喊出来。
这一声把众人喝愣住，高兵手敲着桌子说：“肯定是受刺激了。”
壮壮寻思片刻：“想处就处呗，人秦沫沫对你可真不错，你也是时候表个态，该拿下就拿下。”
“秦沫沫是不是你们那个班长，听说还是班花呢。”
“对。”
“顶你，文。”
“不就是个班花吗，只要文好好捯饬捯饬，保管她立马坠入爱河。”
“来，提前庆祝文马到成功。”
“干杯。”
我的一句想处对象，让酒桌的气氛哄闹起来，由于惦记着晨晨请唱歌，大家都没把自己喝趴，唯独我，因为心事重重多喝了些，从关东食府出来前吐了一回。
没人愿意折腾，晨晨就近找了家KtV，一进包厢我倒那儿就睡，只感觉脑袋昏沉，实在没得力气唱歌。
晨晨出去叫果盘，壮壮抓着麦克风卖弄自己灵魂歌手的实力，黑子实在听不下去，抓起麦克风喊了句：“你再唱我们都要吐了。”
而我们的灵魂歌手壮壮，似乎根本不理睬这些，继续忘我的表演着。
不知什么时候，包厢门猛地被推开，晨晨靠在门上喊了句：“壮，如你所愿。”
“晨，你真是我亲爹！”壮壮发狂地喊着。
“可别，月底没钱吃饭，你管我就行。”
“管，一定管。”
我正纳闷壮壮为啥这样呢，就见三个打扮妖艳的美女走进包厢，看着要比我们年长些，而且都很漂亮，其中一个抓着麦克风去切歌，还有一个直接被壮壮扯走。
只剩下最后一个时，晨晨对其耳语几句，然后就见她直奔我走来。
这女的穿着连体裙，不过裙子很短，恐怕稍稍弯下腰就会走光，她坐过来，问：“小哥心里难受？”
“嗯？”
音乐不时响起，切歌那女的热舞一段，跟着就开唱，刚出声就瞬间秒杀灵魂壮。
“你躺下来。”那女的扶着我枕到她腿上。
正疑惑呢，两只手突然抚过来，轻轻按摩我的太阳穴，原来她是要做这个，我还以为……想多了。
“聊聊天吧，这样你会轻松些。”她的声音很好听，似乎能钻进人的心里。
我睁开眼，见一张精致的脸垂在面前，同时垂下来的，还有那整齐的长发，“你上学吗？”
“有上。”
“那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这样我很尴尬。”女人低声说道。
晨晨找来的只是陪唱，最大限度就是给搂，灵魂壮好一阵失望。
接下来我没主动开口，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话题，都是她来提，她们真的很会唠嗑，不会让你感觉到任何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