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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江公子今天不开车 > 第155章 画室(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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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阳光朗照的日子展枚到上谷进行每日例行的外事访问时,乐礼非常不巧地出去办事了。

刚一进门,展枚就受到了了乐氏弟子高规格的招待。

“家主临行前交代过,展公子腿才痊愈不久,受不得寒凉请往这边暖厅里的银丝炭已经备好了。”

展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有点困惑:“……我已痊愈两年了。”

负责接待的弟子依旧笑靥如花:“回展公子这是家主交代的。”

……嗯,既然是焉和交代的,为免这小弟子难做,还是照做为好。

展枚点点头跟他去了暖厅。

去暖厅的一路上展枚每走上三步就能撞见一个乐氏弟子或坐或站或行或路过地对自己打招呼:“展公子好。”

自小家教严格的展枚当然是一一回礼,但乐氏弟子的密度之高,搞得展枚颇为不解。

顶着一张长久修炼而成的冷漠脸展枚心里默默地冒着问号泡泡:

咦?上谷原来有这么多弟子吗?

为什么以前焉和接待自己的时候,自己会有种整个上谷都是空荡荡的错觉?

好像……不管自己同焉和走到哪一处山水胜地,都是只闻兽鸣不见人迹。他以前也常常觉得乐氏的弟子也太少了些,长此以往,仙派的发展或许会受到影响,但因为每次都和焉和聊得太开心他总会忘记要提醒焉和要注意这一点。

……看来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是错误的,需要得到修正,不能只从表象来判断事情。

思考着真正的哲学问题,展枚被引进了上谷东面的暖厅。

负责接待他的弟子谦恭有礼地奉上茶水:“展公子,小心烫口。”

展枚耿直道:“多谢,我不渴。”

小弟子立刻苦大仇深脸:“家主临行前交代过,展公子最爱喝这枣叶茶,时值冬日,又没有新鲜枣叶,这是弟子们现画出来的……”

展枚顿时觉得对方如此劳心费神,自己不喝不合适,便体贴道:“嗯,我喝。”

小弟子见展枚喝下了茶,受到了鼓舞,又递上来一条锦光流溢的银狐毛毯:“家主临行前交代过,展公子自从受伤后,体质虚弱,要注意保暖。即使在暖厅里也不能大意,需得用毯子护着膝盖才行。”

……展枚放弃了强调自己已经痊愈两年的事实,严肃地拒绝道:“太奢侈了。”

小弟子忙说:“不奢侈,不奢侈。”

这绝不是什么谦辞,前些日子,上谷全体弟子在经过商议之后,私下里举办了一次集体绘画创作,主题就是“银狐”,每个弟子将自己的银狐从画里幻化而出,薅下银狐的皮毛,再把被薅秃噜毛的银狐们重新塞回画里,就凑出来了这么一条毛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真一点都不奢侈。

受不住小弟子滚烫灼热的小眼神,展枚轻叹一口气,把大得宛如一床被子的毛毯盖在了自己身上:“焉和在临行前还交代了别的什么吗?”

小弟子挺利落道:“暂时没别的了。展公子,您在这里稍等,我就先退下了。”

于是展枚坐在原地,裹着雪白雪白的大毯子,面对着暖厅墙壁上高悬的乐氏祖先像,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他的跪姿规范,双膝抵在蒲团边缘位置,屁股摆得端端正正,小弟子进来续了三四次水,都没见他换个动作。

第五次进来的时候,小弟子终于忍不住了:“展公子,您脚不麻吗?”

展枚认真脸:“麻。”他捧着冒热气的茶杯,沉声道,“没关系,我可以忍。”

小弟子:“……”

他有种在无意中虐待了客人的错觉。

短暂的僵硬过后,小弟子重新堆出了标准的“如沐春风”式笑意,和乐礼的笑容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展公子,您起来转一转吧,这暖厅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呢。”

“好东西”三个字,小弟子特意加了重音,可惜展枚抓错了重点,严肃道:“到了主人家中擅自行动,于礼节不合。”

小弟子:“……”

半晌之后,小弟子幽幽叹了一口气:“那展公子可真是不能一饱眼福了。前些日子,家主偶然遇见一极美的女子,惊为天人,心甘情愿地为她作画,还特意将她的画作珍藏在这暖厅之中,说这是他毕生最佳之作……”

说完,小弟子就想抽自己一通。

这造作的口吻!

这欲擒故纵的神态!

这烂破天际的激将法!

白瞎了这么好的借口了!

然而,展枚却有了反应。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两个关键点:

第一,极美的女子。

第二,乐礼为她作画且珍藏了她的画。

当然,小弟子浮夸的语气和演技被他选择性略过了。

注意到这两点后,展枚突然觉得很生气。

但因为他一贯严肃,即使生气,面上也显不出什么来。他转过头来,问那暗自懊恼的小弟子:“那美人图现在何处?”

小弟子:“……”

虽然展公子吃醋是件喜闻乐见的事情,但是这么烂的演技都能哄过去,小弟子忍不住对展公子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心。

同情之余,小弟子也不多墨迹,打蛇随棍上道:“展公子这边请。”

……本来小弟子还指望着展公子一个人闲得无聊,在暖厅里摸摸索索,迟早能发现暖厅里的暗室,谁想得到展公子定力如此之强,还得让他主动把暗室的开关扭开。

他上前两步,掀开乐氏祖先的画像,把手抵在画像后的墙壁上,不多时,暖厅西面的墙壁便轰隆隆打开了。

展枚目瞪口呆。

等回过神来,他立即双掌合十,对乐氏的祖先深深行下一礼。

……晚辈莽撞了,实在是无意冒犯。

目送着展枚走入了家主的私家小画室,小弟子满面欢欣地走了出去,门一合,月亮门处顿时冒出了好几颗脑袋,七嘴八舌地问:“如何?如何了?”

小弟子得意道:“我信口扯了个谎,可算是把展公子哄进去了。他看到那满墙的画,必然有感于咱们家主的一片赤诚之心。”

一个戴翠玉簪的弟子由衷道:“家主真辛苦。”

小弟子发自肺腑地附和:“哎,家主太不容易了。”

小弟子的感叹引起了一片感同身受此起彼伏的叹息。

一杯粗茶,一条毛毯,一个蒲团,一张白胡子老头的画像,就能让他自娱自乐俩时辰的人……的确可以用神奇来形容了。

如果他们不再趁机用点功,家主估计还要等个十几二十年,等到俩人都中年谢顶了才能把展公子吃到嘴。

一想到那个画面,上谷弟子们就感觉自家家主特别可怜。

……

乐礼的小画室里,满坑满谷,满墙满屋,都悬挂着展枚的画像。

低头沉思的,偶尔浅笑的,闭目小憩的,潜心修炼的,但是展枚的心却并不在这上面。

他着实想看看那女子是怎样的绝色。

但是“在主人不在的情况下随意翻看他人物件”这种行为这显然是违背他的做人原则的。

展枚本来想着那小弟子肯定会留下来带他看看那幅画,谁想到他窜得那叫一个麻利,只转个脸的工夫人就没影儿了。

所以,身处画室中的展枚面对着自己的大幅彩像们,默默捡了把椅子坐下,一边消化着腿部的酸麻涨感,一边陷入了深度纠结之中。

……找,还是不找?

展枚认真分析了起来。

画没有放在明面上,那就一定是在某个隐秘之处了。

焉和定然是把这副美女像珍藏了起来,他会在半夜进入画室,默默欣赏他这副“最好的作品”,带着陶醉的微笑和无比欣赏的温柔目光,看着那曼妙无双的美丽女子……

……超气。

被自己的脑补气到了的展枚同学无意识地薅起毯子上的银狐毛来。

在冲动之下,他决定报复一下乐礼。

他要不经乐礼同意,拿他的书来读。

暖厅里的炭炉当然不能随便端到画室来,因此暗室里要比外面冷上许多,展枚自从受伤后,也的确因为心理原因有点怕冷,所以他裹紧了自己的银狐小毯子,从架子上取下了一卷绘本。

绘本的名字叫清严经,一看书名就知道,这是那种正常人想放松休闲时绝对不会去看的那种书。

偏偏展枚就不是一般人,于是他拿了经书来,重新坐下,翻开了扉页。

一开场就是两个男人交叠在一起,一左一右地对攻,展枚瞅着其中一个人有点眼熟,也没多想,只是有点纳罕。

……说好的清严经,不应该是说修行功法或是典仪礼法吗?为什么是两个人贴在一起?

诧异中,展枚又翻了一页,顿时明白了。

哦,原来这两人在一座寺庙里,寺庙的名字叫做“清严”。

……没什么毛病。

疑问得以解答的展枚就这么看了下去。

……日薄西山时,乐礼才回来,一听展枚在暖厅里等了自己大半天,他就瞄了那通报的小弟子一眼,意味深长:“……暖厅?”

小弟子也笑得意味深长:“……暖厅。”

……弟子大了,不好带了。

乐礼也没多在意,毫无诚意地警告他下次不许自作主张,小弟子也毫无诚意地表示自己再也不会犯了。

与小弟子达成一致后,乐礼赶到暖厅,一点不意外地发现暗室的门正洞开着。

……罢了,展枚早晚是要知晓自己真正的心意的,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他发现了,那今天便摊牌吧。

抱着这样的心情,乐礼走入了暗室中,却发现展枚一反常态,裹着白茸茸的大毯子在椅子上蜷成一团,连发顶都瞧不见了,整个人抖抖索索的。

被眼前的大团子深深萌了一把的乐礼走上前去:“冷吗?”

展枚裹着毯子,声音闷闷地从底下传上来:“……热。”

乐礼伸手去扯他的毯子:“……热怎么裹得这么紧?”

展枚的嗓音竟然难得地有点委屈:“……我看了你的书。”

乐礼秒懂。

半个时辰前,看完了清严经的最后一页,展枚仍是一头雾水。

他们这就打完了?所以最后谁赢了?

他打算再回顾一遍,好好咀嚼一下这其中的玄妙之处,但在离开了书的环境后,展枚无意中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双腿之间。

然后他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把书调转了个方向,才发现自己刚才把书拿错了角度。

他看成了一左一右,但实际上这俩人应该是一上一下。

他说怎么这两人练功的时候贴得那样紧!

继而,他终于明白那个球和那个棒打来打去是在干嘛了。

展枚他不是二,也不是蠢,是因为他当真从来没接受过这种熏陶和教育。

兄长展懿出生时,父母对他格外疼宠,也不多对他做什么要求,因而养成了他浪荡不羁毫无节操的性格,等到父母察觉不对时,他已经如同一匹脱缰的野狗,想管已经管不住了。

父母痛定思痛,在展枚出生后,就发誓一定不能让小儿子早早就明白太多。

但是,从结果来看,这种教育方式显然是有点矫枉过正了。

活了这么大,展枚只知道“双修”等几个简单的名词,并知道“双修”是一件非常令人羞耻的事情,但“双修”具体要干点啥他仍是一知半解,结果一上来就接受了这么剧烈的刺激,展枚哪里受得住,脸都跟水煮过似的。

他丢开书,却始终缓不过来那股劲儿,奇怪的情绪在他体内不断发酵,最终,使他的身体也实现了膨胀和升华。

展枚一点儿都不想承认,看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把那个有点眼熟的人代入了自己,顺便把和他对打的人想象成了乐礼。

这导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糟糕的画面,尤其是一想到乐礼那张向来温和的脸上染上**的色泽,俯下身来,用他的……

……嘤。

展枚从毯子里钻出了一张脸来,红着一张脸控诉道:“焉和,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为了掩饰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虚感,展枚继续虚弱而沉痛地强调:“……焉和,你变了。”

谁想到乐礼不仅不接受自己的谴责,还往前跨了一步,把自己抱了起来,放在了那张摆满画具的紫檀木桌上,笑得温文尔雅:“……我一直都是这样。”

说着,他像是怕热的样子,解开了自己的外袍。

展枚刚刚经历过一场视觉洗礼,现在又看到乐礼宽衣解带的模样,已经有点招架不住了。

乐礼的笑容看起来……让他心慌得紧。

……难道……他还要像两年前那样亲自己的嘴吗?

乐礼挽起了自己的袖子,轻声道:“……你偷看我的书。”

还想分辩些什么的展枚顿时没话说了。

拿人手短,他的确没经焉和同意就拿了他的书看……

乐礼趁他发呆时掀开了那层银狐毯子,满意地看到了下面硬挺挺站起来的小展枚,神情愉悦道:“……所以,我要收借阅的费用。”

展枚愣住了,忧愁地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好。”

说完,他对乐礼张开了双腿。

原本只想口一发的乐礼:“……”

原本只想分开双腿方便让乐礼爬上来亲一下脸的展枚:“……”

相看两懵逼了一会儿,乐礼的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随即,他一把将紫檀桌上所有的画具画纸扫落在地。

绘满展枚剪影的残稿纸张漫天飞开,如同雪花。

稀里糊涂地被压翻在紫檀桌上,展枚一边不安地将身体拧来拧去,一边惦记着美人图的事情。

……等一会儿……自己一定要问个究竟,嗯。

作者有话要说:莫名被吃的蠢萌枚妹:????

助攻小弟子:今天,整个上谷都是皮条客。

被薅秃噜毛的银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