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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家蛰伏下来后,朝堂上陆陆续续出头了不少以瓜尔佳氏为首的武将。他们态度带了些试探意味的冒头,在发现皇上确实开始广言纳谏时,便不着痕迹的活跃在朝堂之上。

虽然年羹尧手中的兵权被瓜分了不少,但却实打实的被皇上纳入了心腹范围,不仅在大封后宫时为年氏外嫁女华妃晋位贵妃,还接了年羹尧的次女年文妩进宫作为温宜公主的玩伴。

“皇后,朕想着后宫安宁,许多老人在位分上已久,正好年家安稳,朕想着晋华妃为贵妃。也好叫后宫一同庆贺,便大封六宫一次。”

皇上和皇后越来越像标准的政治结合夫妻了。后宫大小事情皇后不需要皇上插手,同理,皇上也给足了皇后尊重和权利。

“皇上说的极是,自延禧宫的吉嫔和欢贵人平安生下七阿哥和八阿哥,后宫许久未见喜事了。”

从前,后宫嫔妃有孕皇后着急;而如今,后宫没有孕信,皇后也着急。

她有些疑惑且眼神里带了隐晦怀疑的看了看皇上下半身,十分怀疑皇上是不是不太行。

皇上却没有注意到皇后的眼神,只自顾自的思考着:“虽然祖制上有二贵妃四妃六嫔的规矩。但规矩是死的,这次晋封,朕属意华妃,惠妃,齐妃都晋位于贵妃。

年家安分,华妃也伺候朕久了,这一个贵妃是当得的。惠妃,自是不必多说,满宫里就没有比惠妃更适合贵妃这个位置的。至于齐妃......”

皇上笑着甩了甩手里的十八籽,语气里都带了些轻松:“齐妃也是跟着朕的老人,三阿哥也大了,到了出宫建府的年龄,朕也不好叫这个长子失了面子。”

皇后没什么意见,只要不封皇贵妃,皇上爱封几个贵妃就封几个。左右是他们爱新觉罗氏养妾室,她有什么好急的。

她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似是极认同皇上的话:“是了,齐妃比华妃侍奉的时间更久,这贵妃之位也是当得的。”

皇上拍了拍皇后的手,放松的靠在了身后的迎枕上:“其余人,就由皇后看着办吧。”

“既如此,四妃便只剩下端妃一人了。便晋敬嫔,丽嫔,吉嫔为妃。博尔济吉特贵人,曹贵人,欢贵人为嫔。淳常在,安常在,欣常在,甄常在为贵人,余官女子为答应。皇上看看,可有遗漏?”

皇上想了想说道:“余莺儿便罢了,只做她的官女子就好。博尔济吉特氏入宫安分,本就是为着满蒙联姻而来,便再赐个封号,平。安氏也懂事,赐封号文。”

“皇上思虑周全。”

商议好了,皇后便懒得搭理还窝在软榻上的皇帝,自顾自的去小书房写了懿旨,也不挑什么日子时辰,叫江福海发了下去。

“着内务府准备着些,先把贵妃的册封礼安排好了,和妃位嫔位的叉开着。”

剪秋认真的听了而后下去抓紧办事。路过无所事事的苏培盛,嫌弃的白了一眼。

苏培盛:我都沦为御前总管之一了,怎么还无辜受到伤害呢?

自沈眉庄整理成册的后宫一些污糟和贪污的事摊在了皇上面前,苏培盛曾经擅自调动崔槿汐到碎玉轩和养心殿茶房的事便暴露了出来。

虽然身为御前总管确实有些额外的权利,但这一个崔槿汐的宫女得了苏培盛这么大的重视,皇上心里头难免不喜。

便提拔了另一位大太监谢成,曾经苏培盛的副侍作为御前总管之一,分摊了不少曾经独属于苏培盛的职责和权利。

皇上把沈眉庄的“知人善任”牢牢记在心里,行事逐渐不再畏手畏脚,大刀阔斧的整改了前朝与后宫之间纠缠不清的牵连,并且按照心意与能力,提拔了不少汉臣。

自己人的满臣也没有忘记安抚,总归皇后多开几次赏花宴,多拉几条红线,便能很好的转移宗亲们的注意力。

如今的帝后才算得上是夫妻一体,偶尔皇后雷雨天定时定点的进入魔障怪圈时。剪秋就会把曾经记录在册的惠贵妃语录拿出来逐条在自家主子耳边念叨。

虽然大部分她也不懂,甚至读着都很拗口。但这本子的作用比章太医的安神汤还有效。不仅可以治疗头痛还可以迅速哄着皇后入睡,是剪秋日常侍主最得力的帮手。

这次大封六宫刚刚结束,延禧宫的文贵人和碎玉轩的甄贵人,淳贵人便递上来了有孕的消息。

皇后舒了口气,竟是有种‘皇上还行,真是太好了’的感受。

天知道,那些宗亲福晋对皇上这仨瓜俩枣有多关注,后宫再没有好消息传来,她就要亲自给皇上炖十全大补汤了!

刚刚晋封,这时有孕便只赐了些布匹和首饰。淳贵人虽活泼,但这份纯真看久了未免失了些真诚,皇上并不算喜爱,至于这安贵人和甄贵人旗鼓相当的底层家世,晋位便是万万不可能了。

文贵人还好,她这么多年为了自己宫里这两个‘没头脑’把宫规研读的滚瓜烂熟,自然知道以自己的家世能得个贵人便是顶天儿的尊贵了。

而且皇后娘娘极为公平公正,只要宫里头有主位娘娘,孩子就记在主位娘娘名下抚养。她同吉妃关系很好,一个宫住着,能记在富察氏名下,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比跟着她一个小官之女要有前途的多。

欢嫔虽然封了嫔,但她不太想搬出延禧宫,还依旧和吉妃安贵人一起住着。延禧宫虽然嘈杂些,但离皇后的景仁宫和惠贵妃的永和宫都很近,夏冬春莫名有种被大佬包围的安全感。

“皇后娘娘,华贵妃娘娘,惠贵妃娘娘,端妃娘娘求见。”

皇后每月都会叫沈眉庄和年世兰来景仁宫坐坐,一是为了对宫务进行汇总,二也是为了听听世家嫡女的掌家经验。

年世兰往后面一靠,满脸的不耐烦:“她又来做什么?晦气。”

皇后挑了挑眉,无视华贵妃的烦躁叫剪秋带着端妃进来。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华贵妃惠贵妃请安。”

端妃紧紧的攥着手心里的帕子,于她而言,给年世兰低头请安,不亚于往心口上捅刀子。

明明打听过每月初年世兰才会出现在景仁宫,她都已经拖到了月末,怎的还是碰见了。

思及今日得来意,端妃闭了闭眼,觉得前途灰暗。

“起来吧。”

正好也歇一歇,皇后还以为几年了,惠贵妃的书袋子说完了呢,没想到还是日日听着,她的景仁宫有四个负责记笔记的宫女,笔杆子都用坏十几根了。

“端妃今日来可是有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位曾经和她那个死鬼姐姐要好的老女人从来就没瞧上过她,除却晨昏定省,景仁宫里从来没在别的时候看到过她。

如今定然没什么好事。

端妃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了片刻开口道:“只是见天气好,出来走走,路过景仁宫给皇后请安罢了。”

这话说的三人同时皱起了眉头。

沈眉庄不耐烦的碰了碰杯盖:“端妃有话不妨直说,子曰:孰谓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诸其邻而与之。本宫犹记得端妃也是将门之后,怎的如此行避人行径?”

虽然听不太懂沈眉庄中间那句‘子曰’,但年世兰听懂了避人行径四个字。她下巴高高抬起,似嫌弃似不屑般的扭过头。

端妃的面色白了红,红了又白。

“惠贵妃误会了,臣妾并未有其他想法。”

沈眉庄从上到下审视了一下端妃,眼神里并未有其他的意味,但端妃却有一种被扒光了看清内里的局促不安。

“本宫有一言说与你。”

“臣妾洗耳恭听。”

“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

华贵妃看着端妃骤然紧闭的双唇和难堪的神色,便知道惠贵妃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她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的看向上头的皇后,只得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臣妾受教,便先告退了。”

端妃的步伐很快,身形有种隐隐的晃荡,似是后头被什么恶鬼追逐了一般。

眼瞧着端妃离开,华贵妃再也忍不住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要欺负本宫没读过几本书。”

皇后笑笑,看沈眉庄没有开口的意思才道:“惠贵妃的意思是,花言巧语,伪装容貌,过分恭敬,却隐藏内心的怨恨与人交朋友的人,是不坦荡不正直的。”

华贵妃突然转头看向沈眉庄,眼里竟然有十二万分的惺惺相惜:“惠贵妃,本宫承认你说话晦涩难懂本宫在翊坤宫骂了你好久。但是,本宫不得不说,你是这紫禁城里,最有眼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