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文!!!”陆天泽满脸心疼,语气中透着浓重的焦虑与痛苦,“你坚持住,爸马上给你喊医生!”
看着这一幕,陆之缦却只是冷眼旁观,她的神情如同冰封一般淡漠,仿佛这一切与她毫不相干。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轻蔑的嘲讽笑意,在她唇边若隐若现。
萧承晏走到陆之缦身边,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仿佛在传递某种无言的安抚和支持。
外面的佣人听到屋内的动静,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然而,当他看到眼前的情形时,整个人愣住了。
“你傻站着做什么?”陈芸的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厉声质问道,“家庭医生呢?!”
佣人满头大汗,显然是被陈芸的咆哮吓到了,但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陆老爷子和陆之缦,似乎在默默寻求指示。
陈芸见状,脸色变得愈加阴沉,声音变得尖锐而焦躁:“快叫救护车!快点!”
就在这时,陆之缦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我的允许,”她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说道,“医生也好,救护车也罢,都进不了陆家。”
听到陆之缦的话,佣人原本六神无主的模样似乎突然找到了支点,恭顺地低下了头,站在一旁,仿佛陈芸与陆之文只是“空气”般的存在。
这里是陆家老宅,老宅的规矩早已深深植入这些人的心中,他们只听从陆老爷子和陆之缦的命令。
陆之文因失血过多,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整个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摇晃。
看到儿子这副模样,陈芸彻底崩溃了,她无法再忍受眼前的情形,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喊:“陆之缦!之文是你的弟弟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陈芸,”陆之缦的眼神如同深潭般漠然,声音冷静却透着直白的威胁,“在陆家,只有我不想做的事。”她停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没有我不能做的。”
陆之缦的声音带着无法反驳的强硬与决绝,每个字仿佛砸在空气中,带着深深的震慑力。她散发出的彻骨寒气,让陈芸心底的愤怒逐渐被恐惧所取代。
陈芸想起曾听说过陆之缦接管陆氏集团后,手段狠辣,绝不留情;可当她亲眼经历这一切时,陈芸才深刻感受到那种令人窒息的狠戾与果决,比她听闻的更加凌厉,远超她此前的想象。
“小缦,”陆天泽心头一紧,带着几分恳切的语气开口,“难道,你就准备看着之文这样死在你面前吗?”
“死就死了。”陆之缦的声音轻描淡写,似乎毫不在乎,然而美眸中却闪烁着晦暗不明的情绪,“在这老宅里,他不是第一个死在我面前的人。”
陆天泽听到这话,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神情变得复杂。他深吸了一口气,眼底的愧疚稍纵即逝,随后低沉地说道:“当年你母亲的事,你可以怪我,甚至可以恨我,但之文是无辜的,他又能知道什么呢?”
“无辜?”陆之缦的眼神冷冽,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仿佛冰雪覆盖的平湖,静谧中隐藏着暗潮,“你们一家三口,一直用这个词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呃…我们…”对上陆之缦的目光,陆天泽下意识地心里发慌,“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早就不在乎了。”陆之缦淡淡开口,语气冰冷,“你们应该庆幸今日爷爷在场,加之明日是萧爷爷的寿宴。否则,这冰锥,也就不是留在陆之文大腿上那么简单了。”
萧承晏朝着老爷子微微颔首,然后走到陆之缦身边,眼底的疼惜几乎无法掩饰,他伸出手,轻轻地揽住她的肩膀。
“我们走吧。”萧承晏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仿佛不容她反驳。
陆之缦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只是复杂地看了自家爷爷一眼,便默默跟着他走出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