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察觉了何默语的异常之后,就找人盯着她了。之前都没什么异常,但最近盯着她的人发现何默语频繁出现在金地雅苑别墅区。
这片别墅区的房价用“金地”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实打实的寸土寸金。
但这里的房子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金地雅苑的购买名额需要申请,通过资格认证之后才能购买。
按照何默语的背景和资产条件来说的话,这里的房子她是绝对买不到的。
若是说她是这哪户人家聘请的家庭医生还算说得过去,毕竟她给江家做了那么几年的家庭医生,能力肯定是有的。
这片别墅区也不是人人都需要看江家脸色,江家辞退的人他们便要踩两脚。总是有人不拘一格用人才的。
但根据盯梢的人所说,何默语进出这里也不像是出诊,因为她都是穿着日常便装来的,也没有带医药箱之类的东西。
私人医生上门虽然不至于说要求穿着白大褂来回,但也不至于穿个日常休闲装就来了。
有钱人都比较讲究体面,工作期间穿休闲服在他们看来就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
而且何默语进的是侯林添那栋别墅。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一个是小县城出身的医生,一个是海归富商,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如果说何默语是侯林添聘请的家庭医生,疑点太多。
一来何默语和江家的矛盾已经让她在这个圈子里多少有些进退维谷,虽然没有到人人针对的地步,但知道内情的人不为难她,也不至于跟归国富商推荐她。
江家没有不依不饶,却也并不原谅,何默语最符合常理的境况应该是就此淡出这个圈子,经营小诊所度日。
再来,何默语如今只是一个小诊所的老板,怎么会接触到侯林添?还熟稔到只着便装来去?
就江时眠跟侯林添见面这几回,侯林添可不像是个平易近人的。
而且何默语在江家做家庭医生这些年,从来都是西装来去,进门必定消毒并穿上白大褂,严格到有些死板的工作程序。
如今换了一户人家,又为什么会穿着便装就上门工作了?
换个雇主会换一套职业习惯吗?
江时眠更倾向于侯林添和何默语并不是雇佣关系。
这事要查也简单,先弄清楚侯家的家庭医生是谁就行。
喻茗妍拜托了一个同别墅区的好友去打探一下侯家的家庭医生是谁。
刚好那位夫人也正打算换家庭医生,在太太圈里提过不止一次,别墅区里很多人都知道,她趁着余薇兰办茶会的的时候去打探,没人怀疑。
那天侯家的家庭医生就在他们家,余薇兰还给那位太太介绍了一下。
是一个青年男医生,并不是何默语。
这就有意思了。
何默语既不是以家庭医生的身份和侯林添家扯上关系,那还能是为什么呢?
江晏山让家里的保镖平时没事的时候注意一下侯家的人员进出,但不要太明显,还真的让保镖发现了东西。
虽然每次侯林添叫儿女开会的时候,他们回家都很谨慎,但也防不住有人日夜盯梢。
很快江家就得到了结果。
赫连枫、何默语、贺冰澜、韩应桢、虹钰琪、华禹升全都进出过侯家。
绕来绕去,这几个让江时眠觉得不爽的人,竟然都是一伙的。
难怪他们分开查的时候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几个人之间没有任何通讯联系,即便约好回侯家开会,也查不出他们联系过。
想来是有系统帮忙传信,试问谁能查出来别人脑子里想了什么呢?明面上没有关系,就想不出他们私下会联系,难怪见面都不过多掩饰,原来是有恃无恐。
只是也太傲慢了,料定别人猜不出他们的联系一样。
幕后主使似乎很明了了,一直针对江家的人,就是这位海归富商,侯林添。
“但是我与他们家素不相识,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们?那些人又是什么关系?”江晏山皱着眉,把生平经历全都想了一遍,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跟侯林添有过交集。
江家因为和军方有所合作,海外市场是很有限的,即便有也要经过军方检查,因为怕泄露军方信息。
所以江家跟侯家从来没有交集。
江晏山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侯林添,对方要以毁掉他所有孩子来报复。
“会不会是他们觊觎江氏?不然说不通他为什么要毁掉我们。”
“我们又不是家族企业,并不是一定要我们来继承江氏啊!更何况有军方把控,也不是他想要就能吃得下的。”
“那他们是想毁掉江氏?从而接手江氏的市场?”
江时眠想到自己第一次见侯林添的场景,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江时眠给江和月说了这些人之间的联系,叫她不管看到谁都要提高警惕。
学期过半,江和月和班上同学已经比较熟稔了。
6月14号,江和月班上有一个同学满18岁,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生日,于是这个同学邀请了全班同学周末去参加他的成年礼。
生日宴在金城很有名的瑞祥酒楼举办。
同学包下了一个宴会厅,摆了足足二十桌。
江和月跟同学们聊了聊,说想去洗手间洗个手。
宴会厅内的洗手间里有人,江和月只能出去找洗手间。
同一层的另一间宴会厅内,江时予正在参加伙伴公司的酒会。
云阜风投同样在邀请之列。
云阜风投就是贺冰澜做运营总监的公司,今晚贺冰澜也参加了。
但是有江时眠的提醒在前,江时予一直和贺冰澜保持着距离,贺冰澜敬酒也不喝,十分警惕。
贺冰澜自然察觉到了江时予的刻意远离,这可不利于她今晚的计划。
今天没有江时眠在场,这个机会简直是天赐良机。
贺冰澜放下手里的香槟,拎着裙子离开宴会厅,去了公共洗手间。
她手里有系统给她的药,但是江时予很谨慎,她一直没机会近身,敬酒的时候洒进去一些,但江时予一直没喝,找机会倒了。
贺冰澜用清水冲走甲缝中残余的白色粉末,随手扯了一张纸巾擦干手上的水珠。
[系统,可以在江时予的酒杯里下药吗?]
[这是违反规定的的操作,但是我可以帮你申请一次破例。你们接连失败已经让主人很不开心了。]
贺冰澜没说话,也没走,靠在洗手台上等着系统下药。
这会儿她最好不要出现在江时予视线范围内,不然江时予一直提防着她,被别人捡了便宜就亏大了。
等江时予药效发作她再出现,直接把人带走才好。
厕所隔间内,江和月靠在门板上,不敢发出声音。
她原本只是想洗个手,但是她突然听见了滋滋滋的电流声,然后一个女人和一个机械声的对话。
紧接着洗手间外就响起了脚步声,江和月下意识进了厕所隔间,并且反锁了门。
贺冰澜当然听见了隔间门反锁的声音,但是她和系统的对话别人是听不见的,所以她并不在意洗手间里有没有别人。
江和月被滋滋的电流声吵得头疼,但是想着自己刚刚莫名其妙听见的对话,她拿出手机给江时眠发了一条消息。
【六月:有个女人说要给你二哥下药,瑞祥酒楼三楼,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