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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表哥和舅母——”

阮眠霜没想到,这对亲母子居然会吵起来。

齐妙妙愤然道:“二哥哥觉得,母亲当年疏于防范,才害他被姜氏下毒了多年。可谁能料到,姜氏有胆量调包国公府的嫡长孙!”

“诶。”阮眠霜也不知如何评价这件事了。

站在齐常裕的角度,这个世界对他太残忍了,怨天尤人实属正常。

被家中长辈不喜,被“生母”下毒迫害,妻子流产,而顶替他人生之人却要飞黄腾达。

不管是谁,他的心里都有怨。

可站在外祖父的立场,他要给齐国公府选择一个最合适的继承人,所以,他只能忍痛舍弃齐常裕。

而对于林氏而言,无论是齐常益还是齐常裕继任齐国公,对她都没有任何影响。

这就是当家主母的优势。

官宦人家,不是亲情中掺杂着一点利益,就是利益中夹着少许亲情,哪有什么纯粹的感情呢?

阮眠霜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若是姨母是奉旨嫁给王爷,在王府受到了磋磨,外祖父还会不会为她出头?

李卿歌和萧维雪知道两人在讲齐国公府的家事,特地加快脚步,和两人隔了一小段距离。

快到了凉亭,她们才停下,在原地等人。李卿歌眼尖,瞅见假山后面有人影在纠缠,忙招呼齐妙妙:“齐二,那是不是你未婚夫?”

孙家祖辈是肃国公,传了五代,在先帝末年时结束承袭。如今的孙家虽说大不如前,但祖上毕竟富贵过,京中世家权贵自然与之熟识。

闻言,齐妙妙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往假山处溜去,清楚地看见孙五正在给一个姑娘揉足。

“这也太荒唐了吧!”阮眠霜小声议论着,一旁的李卿歌和齐妙妙纷纷点头。

在大梁,女子袒胸露乳当街哺乳婴儿是常态,但在男子面前赤足,这实属荒唐。

足,可是女子的私处!

只听女儿家一声娇呼:“嗯,澈哥哥,你把人家弄痒了。”声音娇滴滴的,似乎要酥进骨子里。

阮眠霜悄悄把耳朵凑上前,这种嗓音,比茶楼唱曲的还要酥。齐妙妙听得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忙捂住耳朵。萧维雪和李卿歌对视一眼,既好奇又八卦地看着热闹。

那些人精挑细选的姑娘,都是这般媚骨天成的吗?

“好好好,我轻点揉。”孙澈轻声哄着小姑娘。

难得表妹今日求着他,带她来穆家家宴,他心里高兴的紧呢!

“都怪你,非要让我提前下马车走到穆府,结果被孩童砸伤了脚。”女子娇嗔地瞥了眼孙澈,眸中渐渐浮现出一点泪花。

阮眠霜也好奇地酝酿了一下,愣是想遍了所有伤心事,眼眶还是干干的,不由好奇,这姑娘是怎么说着说着就准备哭了,还能做到泪珠在眼中打转还不落下。

真想学一学。

孙澈搂住表妹:“好了,都怪我大意了,你心里有气,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别憋着。”

女子一拳锤在孙澈胸口,雪白的脚丫在空中晃了晃。

齐妙妙盯着那双小巧圆润的足,猛地想起,去年上巳节,她外出游玩时踩到了泥潭,鞋袜脏了,孙五曾提议,背她去河边洗脚。当时,她觉得这样不合礼数,扭捏着拒绝了。如今,她的心里只剩庆幸——幸好当初拒绝了,否则,定要被这烂人缠上!

齐妙妙求助地看向阮眠霜,还未开口,李卿歌先小声道:“我和县主去,你们别出声。”

阮眠霜和齐妙妙点头。

萧维雪和李卿歌猫着腰,悄悄挪到凉亭外,再直起身子,假装闲逛着往假山处走去。

李卿歌嚷嚷着:“齐妙妙到底藏哪去了?我明明看到她往凉亭这边走了,怎么不见了?”

突然窜出声音,孙澈吓了一跳,慌忙要给表妹穿鞋袜。

萧维雪却不给这机会,快步朝假山的角落走去:“我看到衣裙了,她是不是藏在这里!”

两人快步上前,恰巧看见了孙澈在给一个女子穿鞋袜。

“咦——”

“世风日下!孤男寡女,居然在他人府邸私相授受,成何体统!”

孙澈面不改色地胡诌:“两位姑娘误会了,这位是我表妹,她的袜子里跑进了皂角刺,我帮她去刺。”

“小女韦清兰见过二位小姐。”女子红着眼眶,柔声道。

那模样,好似被人欺负了。

萧维雪冷笑一声:“韦姑娘自己没有手吗?”

“这位姑娘,莫要咄咄逼人。”孙澈把表妹护在身后,也冷了脸。

李卿歌呵斥:“放肆!孙五,你当真忘了县主的模样了?”

县主?

孙澈仔细地打量着萧维雪,陈旧而不美好的记忆开始浮现——

这不是那个女魔头吗?

卧槽,他刚刚有多飘,居然敢对安阳县主使脸色!

孙澈急忙赔礼:“安阳县主,我和表妹多有失礼,望您海涵。”

韦清兰也道:“小女无意间冒犯了县主,望您海涵。”

“无妨。”萧维雪上下打量着韦清兰,眼中带着三分探究,“我怎么觉得这位小姐有些眼熟?我是不是在红湘馆外见过你?”

红湘馆是一个戏班子,三十年前在京城开业,但里头的戏剧都不太正经,有淫词艳曲。京中未婚男女定亲后大多会到此处观摩戏剧,学习各种姿势,用于圆房。

“县主为何要羞辱我!”韦清兰愣了一瞬,紧接着落泪,声音颤颤,委屈地摇了摇孙澈的手臂。

孙澈没有反应。

萧维雪淡淡道:“我又没说你进了红湘馆。”

红湘馆果然有问题!

京中女子及笄后都会在家中长辈的陪同下,去红湘馆长见识,不会对此地避之不及。

而外地女子,大多不知道红湘馆经营着什么生意,也不会如此反应。

所以,这红湘馆应该是幕后之人创办的情报中转站。

萧维雪突然展颜一笑:“怪我没把话说清楚。”

韦清兰愣住了,泪噙满眼眶,却不知该不该落下。

“我前些天听说,孙家来了一对姐妹花,是江南人士,双亲亡故,入京来投奔亲戚,想来说的是韦小姐。今日一见,我怎么觉得,你说话的口音不太像江南人,反倒像……”

李卿歌的话还没说完,韦清兰就先一步解释:“我母亲是汉中人,我自幼在母亲身边长大,口音便像汉中人。”

“汉中,”萧维雪又诈出一条有用的信息,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真是个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