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被轧钢厂处罚的事,如同一场迅猛的风暴,在四合院乃至整个轧钢厂迅速传开,闹得是沸沸扬扬。
以往在油水颇丰的食堂,傻柱那可是风光无限,如今却一下子被调到了累死累活的翻砂车间。这一变动,除了傻柱本人和秦淮茹心里不痛快,其他人倒是觉得有了新鲜谈资,茶余饭后都在议论纷纷。
而关于保卫科是怎样发现傻柱偷盗猪肉的,其中缘由众说纷纭。在众多流传的说法中,最为靠谱的一种是,那天傻柱爬出狗洞的时候。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一位轧钢厂的员工正蹲在那解决生理问题。无意间一抬头,就瞧见了傻柱的怪异举动。这位员工心中顿生疑惑,待看清是傻柱后,更是觉得事有蹊跷。等傻柱一离开,他便匆匆提上裤子,将所见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值班的李明亮。
这才有了傻柱前脚回到四合院,李明亮后脚带着人就把他给摁了。
据说,事后那名举报人直接从临时工转为了正式工。
至于这个举报人究竟是谁,大家也只能猜测个大概。毕竟事后同时转正的人不止一个。
哪怕傻柱心里窝着火,想报复举报人,也根本找不到明确目标。他虽叫傻柱,但并非真傻,自然明白不能把事后转正的那几人都揍一顿,这显然不现实。
要是他还没被调离食堂,每次打饭时还能通过颠勺稍稍报复一下。可惜,他如今已被下放到翻砂车间劳动改造了。
自从傻柱调到翻砂车间后,秦淮茹对他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变化,与他疏远了很多。毕竟他再也没能力像以前那样每天晚上带饭盒回家。
不过,每到发工资的日子,秦淮茹便会刻意在傻柱面前出现,眼睛微红,眼眶里噙着泪花,可怜巴巴地述说着自己的艰苦,过不下去了之类的话,恰恰傻柱 就见不得秦淮茹这般模样,每次秦淮茹都能从他手里“借”到五块钱。
而且每次秦淮茹得到钱后,脸上瞬间阴转晴,破涕为笑,娇嗔地说了句:“傻柱,你真好。” 傻柱直接高兴的找不到北了。
傻柱的工作保住了,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也都放心了,只要傻柱不被直接开除,就凭傻柱的厨艺,以后还是有机会回到食堂的。
傻柱的事告一段落,易中海又把心思放在了提升自己的名声和威望上。
院里的困难户只要找到他,每次都能获得一两斤棒子面,时不时的也会召开全院大会,号召大家捐款捐物。
而且易中海还经常去孤儿院捐东西,捐的都是不值钱的棒子面,每周去上一两次,每次两三斤棒子面,也花不了多少钱。
为此,王主任还特意召开了几次大会,来表扬易中海。
经过两个月的时间,易中海也成为了南锣鼓巷的道德标兵,大善人。
不论是在四合院里,胡同里,还是厂里,只要提起易中海,人人都竖大拇指。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一月份。
刚踏入十一月,街道办便向居民们传达了消息 —— 一年一度的冬储菜分配正式拉开帷幕。
六十年代,在计划经济的大背景下,夏国的冬储菜分配体系,犹如一座坚实的堡垒,稳稳托住民生保障的重任。
冬储菜的分配,严格依照户口人数而定。像只有 1 - 2 人的小家庭,能领到 300 公斤大白菜,此外,还搭配着 50 公斤萝卜和 30 公斤土豆,虽数量不多,却也是冬日餐桌上不可或缺的点缀。3 - 4 人的家庭,基础配给量为 500 公斤;而5人以上的大家庭,能分得 750 公斤,其中除了大白菜,还有萝卜、大葱、雪里蕻等多样菜品。
这些冬储菜,都需要居民们自行往家里运送。每到这个时候,街道、胡同里便热闹非凡,到处都是拉着、提着白菜萝卜的人群。相熟的人家相互帮扶,彼此照应。板车、三轮车在这时派上了大用场,它们满载着沉甸甸的冬储菜,在街道上缓缓前行。
有工具、有人手的家庭,纷纷行动起来。与刘正关系亲近的几家,都在第一时间把自家的白菜运回了家。
有地窖的人家,将白菜储藏在地窖里;没有地窖的,则在室外游廊下面把白菜堆起来。然后,根据气温的变化,在白菜堆上覆盖一些草席、破棉被之类的能保温的东西,尽可能地保证白菜不被冻坏。
然而,这忙碌的场景在刘正家却有所不同。刘正家房子多,还有专门的储藏室。王瘸子、陈木匠等人的白菜萝卜都是直接存到刘正家里,自家里只留够一两天吃的,等吃完后就去刘正家取。
忙完后,刘正家的三轮车和倒骑驴就被街道借了过去,分配给需要工具的人家用。
当别人还在为了搬运冬储菜忙碌的时候,刘正家里也在忙,忙着为过冬取暖做准备,刘正终究是没有弄来锅炉,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找王瘸子来砌火墙。
担心自己的手艺不精,王瘸子特意请来了一个东北的老师傅来帮忙。
经过老师傅的介绍,刘正才明白火墙分内置式和外置式两种。为了室内的清洁刘正决定选用外置式,多耗费的热量他不在乎。
选用的炉子是用大铁皮桶自己做到,里面用黄泥混合稻草特制的内胆,烧煤烧柴都可以,成本低且实用。
刘正为人向来豪爽,自从开工后,每天都是好烟好酒好菜的招呼着,整整忙活了四天,老师傅走的时候那是恋恋不舍的,主要是这四天伙食太好了。
火墙和火炕完工了,接下来就是把这个月的煤球从街道定点的煤铺全部买回来,刘正家加上何雨水的份额,每个月的煤球定量为300斤,用三轮车拉了两辆。
然后又帮助高平安把煤球拉到家里,帮着他把煤火炉的排烟管安装好,过冬的准备基本就完成了。
除了每月按时把自家定额的煤球买回来,冬季基本上就没事了。
所谓的冬季没事了,是对刘正说的。他既不用上学,也不用上班,天冷的时候就待在家里就行,取暖用的柴火,煤球随便用,他家不缺这东西。
哪怕到时候真的不够用,随时都可以去郊区收购柴火,或者去黑市上找人买煤球。
晚上,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笼罩了整个四合院。牛大胆从厂里一路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没有回自己家,他直接去了刘正家,刚进家门口,他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老弟,老弟,我给你说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