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竹杖马上就要落到两人身上,一道凌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慢着!”
话音落下,沈宁鸢冷着脸色,大步走进院中。
下一秒,高高抬起脚,将呆愣中的两个小厮踹开。
“小姐!”
看到沈宁鸢出现,兰茵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去。
沈宁鸢走过去,将兰茵身上的绳索解开。
与此同时,弋鸽也走上前来,解开了兰伯的绳索。
“发生什么事了?”沈宁鸢语气严肃。
兰茵指向陈氏,“小姐,是夫人,她不承认这一年,花了你的嫁妆。听到我爹停了给纪家老宅的银子,就找我和我爹的麻烦。”
“给纪家的银子?”
沈宁鸢诧异了一下,转头望向纪氏老家的族人,立马反应过来。
她刚重生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停了侯府不少开支。
如今看来,是老家的人等不到钱,找上门来了。
想明白这一点,沈宁鸢当即站起身,冷冷地望向陈氏。
语气森冷道:“老宅的银子,是我停的,有什么问题冲我来,找我丫鬟的麻烦,有什么用呢?”
闻言,陈氏怒指沈宁鸢,厉声问道:“谁让你停了老宅的银子?那可是纪氏族人赖以生存的根基,没了银子你让他们怎么活?”
听了陈氏的话,纪氏老宅其他人,立马愤恨地瞪着沈宁鸢。
好像她有多十万不赦,抢了原本属于他们的银子。
看到这一幕,沈宁鸢直接气笑了。
当场反问道:“纪氏老宅没银子花,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是你停了老宅的银子!”陈氏立马反驳。
话音刚落,纪氏族人也纷纷附和。
“没错,就是你停了我们的银子,害我们这个月没钱花,都没米下锅了!”
“你个恶婆娘,手里有这么多嫁妆,为什么还要惦记这点钱?”
“就是!我儿子明年就要考秀才了,没钱交束修,就要被夫子赶出学院了,他要是考不上秀才,你就是罪魁祸首!”
“没错,你个恶婆娘,快把这个月的银子给我们!”
“……”
一时间,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将所有怨恨都发泄在沈宁鸢身上。
陈氏得意极了。
有沈宁鸢这个背锅的,她就可以从这件事情摘出去了。
沈宁鸢看着这一幕,面上的笑意愈发玩味。
过了好一会儿,见沈宁鸢一声不吭,陈氏有些急了。
立马指着沈宁鸢,怒声呵斥道:“沈宁鸢,你怎么不说话?没听到大家都在指责你吗?还不赶紧给大家一个交代!”
沈宁鸢笑着反问:“需要我给什么交代?据我所知,在我嫁进门之前,给老宅的银子,都是从侯府大的账上支出。但是在我嫁进纪家之后,这笔钱落到我的账上。如今我拨乱反正,收回我的嫁妆,这个钱自然该从侯府的账上走。”
说着,沈宁鸢似笑非笑地望着陈氏,“所以呢?害得他们没饭吃,没钱交束修,没钱花的人,是纪夫人你啊!”
陈氏脸色一变,“和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我收回了嫁妆,那这个钱,就该从侯府的账上出,不是吗?”沈宁鸢反问道。
陈氏被说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巴想反驳。
可一转头,就看到纪家的这些族人,都不怀好意地瞪着她。
很明显,沈宁鸢的话,他们都听了进去。
偏偏这时候,沈宁鸢又望着陈氏,笑眯眯地来了一句。
“纪夫人,如今老家的人都找上门来了?你是不是得把钱给了,不能让他们白来一趟啊!毕竟舟车劳顿的,不该给他们一点补偿?”
“你闭嘴!”
陈氏冷眼瞪着沈宁鸢,恨不得将她戳出个洞来。
沈宁鸢耸肩,直接忽视掉陈氏的目光。
这时候,纪年也回过味来了。
知道从沈宁鸢这里拿钱,是不可能了。
毕竟他也清楚,纪家花沈宁鸢的嫁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想清楚之后,纪年将目光扫向陈氏,说道:“你儿媳妇的话,说得有道理啊,我们大老远将老夫人送回来,你不得给我们一点补偿?”
“补偿……”
陈氏脸色一顿,诧异地望向纪年。
所谓补偿,不就是给那一百两银子?
如今侯府账面上,一分钱都没有了,哪里能给得出这一百两?
纪年假装没有看到陈氏的脸色,低着头沉声说道:“如今侯府日子过得好,可不能忘了大家啊!”
“毕竟这些年来,我们帮你们照顾老夫人,也算付出了不少心力!”
话落,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将要钱的矛头,彻底指向了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