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沉默过后,纪年终于站了出来,试探着问道:“陈氏,这个账房先生,说的是真的吗?侯府这一年来,靠的都是沈宁鸢的嫁妆?”
陈氏百口莫辩,一味讪讪地笑着。
片刻后,陈氏硬着头皮,十分肯定地说道:“族长,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侯府的账和沈宁鸢嫁妆的账,只是账面合在一起而已,实际上是分开的,侯府没有花沈宁鸢一分钱。”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
听了陈氏的话,兰茵忍不住一声怒吼。
“这一年的时间,侯府花了少夫人多少钱,你比谁都清楚!前两天,你才还了少夫人五十万两银子,你忘了吗?”
兰茵还没说完,陈氏厉声呵斥道:“贱婢,你闭嘴!”
然而,听了兰茵的话,纪年顿时咯噔一声。
心想:如果真如这丫鬟所说,侯府连最基本的支出,花的都是沈宁鸢的嫁妆。
那岂不是说,他们这一趟过来,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想到这里,纪年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我凭什么闭嘴?”兰茵越说越气愤,“侯府这一年来,压榨了少夫人多少银子,你敢花你不敢认吗?”
“你你你,我让你闭嘴啊贱婢!”
陈氏怒火攻心,高高扬起手,气冲冲地来到兰茵面前,一巴掌狠狠落下。
“啪”的一声,兰茵捂着红肿的脸,愤恨地瞪着陈氏。
打完一巴掌后,陈氏神色阴沉地呵斥道:“贱婢,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随后压低声音警告道,“沈宁鸢还没有回来,我想怎么处置你和你爹,都没人可以阻止。我警告你,不想带着你爹被赶出去,你就给我闭嘴!”
兰茵一窒,张着嘴巴却不敢反驳。
见此,陈氏更加得意,毫不客气地说道:“就算侯府真的花了沈宁鸢的嫁妆,又怎么样?她已经嫁到侯府,就是侯府的人,自家人花点她的嫁妆,有什么问题吗?”
“等将来有一天,沈宁鸢落到我手里,她的嫁妆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和你爹,都管不着!”
看到陈氏这么嚣张,兰茵再也忍不下去了。
伸着两只手,朝陈氏扑过去,“我跟你拼了!”
就这样,陈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兰茵扑倒在地。
兰茵骑在陈氏身上,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因为气愤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还要欺负我家小姐到什么时候?她嫁到纪家一年,你们就欺负了她一年。”
兰茵语气越来越气愤,掐着陈氏脖子的手也越掐越紧,“明明我家小姐,对侯府这么好,你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处处算计她的嫁妆!”
陈氏被兰茵掐住脖子,死活挣扎不开,脸色憋得铁青。
“贱婢,你快……快放开我!”陈氏越说越费劲,“你快要掐死我了!”
“我不松开!我今天就要掐死你!”兰茵掐得更用力了,“别想趁着少夫人不在,就可以欺负我和我爹!”
“你你你,你这贱婢,你疯了。”
陈氏被掐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甚至眼前都出现幻觉了。
求生欲让她死死抓着兰茵的手,终于争取到了一点呼吸的机会。
缓过来后,陈氏冲着身旁的丫鬟婆子大喊:“还愣住干什么?没看到我快被掐死了吗,还不快将这个贱婢拉开!”
听到陈氏的喊声,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快快快,快去救夫人!”海嬷嬷赶紧招呼人上前。
随后,海嬷嬷招呼两个婆子走过来,一人抓一只手,强行将兰茵拉扯开。
愤恨之下的兰茵,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即使被两个婆子抓着手,还不忘抬腿踹陈氏一脚。
“你们放开我,让我掐死这个恶婆母,花我家少夫人的嫁妆不说,还想要我家少夫人的命!我今天一定要她的命!”
看到被抓起来,还敢这么叫嚣的兰茵,陈氏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了巅峰。
指着兰茵怒声训斥道:“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我今天不收拾了你这个贱婢,我就不是侯府的当家主母!”
说着,陈氏指着一旁的小厮,沉声吩咐道:“来人,将这贱婢和她该死的爹拉下去,乱棍打死扔出去!”
“是,夫人!”
得了命令,一群小厮站出来,拖着兰茵和兰伯就朝外院走。
不管兰茵和兰伯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很快,兰茵和兰伯就被小厮拉扯到院子里。
两人被强行绑在凳子上,动弹不得。
紧接着,四个家丁握着竹杖,高高举起后,朝着兰茵和兰伯的后背狠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