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沈宁鸢的话,谢挽舟微微皱了皱眉头。
随后,与我轻柔地说道:“腿刚废掉的时候,我也失去了母后,太监给我推开了轮椅,我很抗拒。”
“我从来没想到,谢挽舟有朝一日,竟然需要靠着轮椅才能行走。”
听了这话,沈宁鸢心里划过一抹莫名的情绪。
“然后呢?”沈宁鸢轻声问道。
“我像一团死肉,在大殿里苟活了一年。”
“那最后,你是怎么说服自己,坐上轮椅的?”沈宁鸢又问。
“一年后,我师傅来了,她严词告诉我,如果我不能振作起来接受事实,将来我母后的坟墓被人挖了,我都没办法去阻止。”
沈宁鸢挑眉,“你师傅说话真有意思,堂堂一国之后的坟墓,谁敢挖?”
“有人敢。”谢挽舟耻笑医生,“我也没想到,她还真敢。”
“是谁?”
“我师傅。”谢挽舟苦笑一声。
沈宁鸢:“……”
听到答案,沈宁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真没想到,谢挽舟的师傅,为了让他振作起来,竟然挖了先皇后的坟墓。
“她是真挖?”沈宁鸢继续追问道。
谢挽舟点头,“对,她真的挖了我母后的坟墓。”
“后来呢?你坐上轮椅了?”
谢挽舟点头,“坐上了。”
“你恨你师傅吗?”
“不恨。”谢挽舟摇头,“但是我一年没有和她说话。”
“换做我,我也不会和她说话。”
“我师傅是我母后的妹妹,也算是我的小姨,我不可能一直恨她,毕竟她是为了我好。”
“原来如此。”
谢挽舟没有回应,沈宁鸢也识趣地没有多问。
一路过去,两人都没有说话。
寂静的宫墙之中,只能听到轮椅滚动的声音。
快到宫门时,沈宁鸢突然问道:“既然这么讨厌轮椅,为什么还要一直坐着?”
“大概,是因为习惯了吧。”谢挽舟淡淡说道。
随后,谢挽舟指向宫门的位置,“沈夫人已经在等你了。”
沈宁鸢一抬头,果然看见崔槿站在宫门口,静静地等着她。
“我就不过去了,你带着沈夫人回去吧。”
“好。”
两人分开后,沈宁鸢便朝着宫门口走去。
此时,崔槿已经等了很久,看到沈宁鸢出现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娘,太后跟您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说了几句家常。”
话是这么说,但听崔槿的语气,沈宁鸢知道不是几句家常这么简单。
随后,崔槿也问道:“刚刚和你一起过来的,是挽舟殿下吧?”
沈宁鸢点了点头,“是他。”
“你们……”
崔槿诧异,心里愈发好奇,沈宁鸢和谢挽舟,是什么时候接触上的。
“娘,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有什么时候以后再说。”
“你不想说,娘自然不会多问。”
崔槿拍了拍沈宁鸢的手,“娘知道你有分寸,不会胡来。”
“娘,你回去之后,要小心崔明珠,她也是假冒的。”
崔槿点头,“我知道,我会多加小心的。”
说着,崔槿便坐上了回沈家的马车。
奇怪的是,对于真的崔明珠,崔槿并没有多问。
或许,以娘亲的敏锐,她已经猜到什么了。
想到这里,沈宁鸢深吸一口气,刚要坐上回纪家的马车。
“少夫人,等一下!”
沈宁鸢停下,回头望去。
就看到皇帝身边的小太监,正气喘吁吁地朝这边跑过去。
定睛望去,那小太监的手中,还握着一份圣旨。
小太监来到沈宁鸢跟前,尖声尖气地说道:“少夫人,这是陛下给纪家的圣旨,让小的带着圣旨,跟少夫人一起回纪家,宣读圣旨。”
“圣旨?”沈宁鸢诧异了一下。
似乎很意外,这道圣旨竟然要跟着自己,一起回纪家。
皇上,这是要搞哪一出?
“嗯,有劳公公了。”沈宁鸢客气地说了两句。
小太监也很礼貌,“少夫人客气了。”
随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朝着纪家的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纪家却乱作一团。
陈氏将纪老夫人送回老宅没几天,老夫人不知道在老宅族人面前说了什么,一群人便在纪老夫人的怂恿下,气势汹汹地来到了纪家。
一开始,听到外面的嘈杂声,陈氏还以为是皇上派了人,将纪泽海送回来了。
于是带着小厮,兴奋地去将大门打开。
可出乎意料的是,门一打开,就看到老宅的族人,簇拥着纪老夫人站在门外。
陈氏面色一跳,老夫人怎么带着老宅的族人过来了?
而且看他们这样,明显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