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里,暗藏锋芒。
虽然不知道两人在暗示什么,但沈宁鸢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剖有些复杂。
不过转念一想,这两人关系不好。
那就意味着,自己和谢挽舟,有着共同的敌人。
也就是说,他们从来就不是敌对关系。
想到这一点,沈宁鸢的心里,竟然莫名松了一口气,还夹杂着一抹欣喜。
下一秒,沈宁鸢就突然回过神来。
她和谢挽舟不是敌对关系,她这么高兴做什么?
在沈宁鸢狐疑的时候,谢煜泯突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身上。
“这位,想必就是侯府遗孀吧?”
谢煜泯一开口,大殿上的人,都将注意到转移到沈宁鸢这边。
沈宁鸢微微皱眉,抬头对上谢煜泯阴湿的目光。
随后,便点了点头,“沈宁鸢见过殿下。”
“不必客气,本殿和云川也算是旧识,此次回京,也是听闻他战死沙场,回来给他祭一炷香,送他一程,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他都已经下葬了。”
看着谢煜泯故作叹惋的样子,沈宁鸢在心里冷哼一声,轻声开口道:“殿下不必介怀,纪云川的坟墓还在,你随时可以去给他上香。”
“可以,等本殿有时间,便去他坟前上一炷香。”谢煜泯说着,似笑非笑地望着沈宁鸢,“侯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来找本殿,本殿能做的,一定尽力去做。”
“多谢泯王殿下。”
两人的对话,旁人听不出什么来。
谢挽舟却十分清楚,谢煜泯盯上了沈宁鸢,而沈宁鸢也已经知道了谢煜泯就是在背后,坑害沈家的凶手。
可是,沈宁鸢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谢挽舟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一会儿,崔太后身边的嬷嬷,突然出现在大殿门外。
望着崔槿,毕恭毕敬地说道:“沈夫人,太后娘娘请您到寝宫一叙。”
闻言,沈宁鸢愣住,作势就要跟着崔槿一起走。
却被嬷嬷阻止,“纪家少夫人,就不必跟着去了,太后娘娘只想见沈夫人。”
只见娘亲一个人?
沈宁鸢眼里闪过一抹担忧。
知道她担心,崔槿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小声安抚道:“鸢儿不必担心,她好歹是娘亲的姑姑,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就算是这样,娘亲也要小心。”沈宁鸢提醒。
她好不容易才把娘亲找回来,可不能刚回来就让她出事。
“放心吧,娘心里有数。”
安抚好沈宁鸢后,崔槿便站起身,跟着嬷嬷走出大殿。
直到斋宴结束,崔槿都没有再回来。
斋宴上的人陆陆续续离开,沈宁鸢等得有些心烦意乱,生怕崔槿会出事。
“不必担心,皇祖母不会把你娘怎么样的。”
正在这时,谢挽舟的声音传来。
沈宁鸢抬起头,看着坐着轮椅的谢挽舟,诧异问道:“你不是离开了吗?”
“是离开了,但在出宫的路口,没有等到你,所以孤又回来了。”
“你回来做什么?”沈宁鸢又问道。
“找你。”
谢挽舟回答很直接。
沈宁鸢望着他的眼睛,没有开口询问他找自己做什么。
从认识到现在,两个月的时间,她似乎已经猜到了谢挽舟的心思。
虽然她觉得奇怪,为什么谢挽舟独独对她这样。
毕竟他的心思,来得莫名其妙。
“我们,走走?”谢挽舟看向沈宁鸢,“我送你出宫,在门口等沈夫人。”
“好。”
沈宁鸢没有迟疑,站起身就朝外面走。
经过谢挽舟的时候,沈宁鸢没有停,径直越过他走开。
走了两步,一回头就看到谢挽舟黑着脸。
沈宁鸢诧异问道:“你怎么不走?”
谢挽舟脸色更黑了,“凌青不在,我走不了。”
沈宁鸢这才恍然大悟,扫了一眼谢挽舟座下的轮椅,“我竟然忘了,你的坐骑是轮椅。”
说着,走到谢挽舟身后,推着轮椅往宫外的方向走去。
被沈宁鸢推着走,谢挽舟嘴角忍不住上扬,几乎都快压不住了。
凌青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幕,嘴角也忍不住抽搐。
他刚才还觉得奇怪,谢挽舟怎么会突然把自己支开?
原来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沈宁鸢推着他走。
好好好,殿下为了和沈宁鸢亲近,已经毫无底线了。
沈宁鸢推着谢挽舟,行走在宫道上。
“谢挽舟,你装了多少年了?”沈宁鸢开口问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别多想,就单纯好奇。”
谢挽舟低头望着腿,语气缓慢地说道:“坐轮椅七年,腿是两年前好的。”
闻言,沈宁鸢凑近谢挽舟,压低声音问道:“既然腿好了,为什么还要一直坐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