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着五千兵马,但是想要正面夺城到底是显得吃力,毕竟叛军兵力不比他们要少,哪怕是才战败了一场,人数上依旧是占据了优势,只是现在各部分裂,这才是让官兵压力骤减。
林同文思忖再三,便是放弃了强攻的念头,与甘亿道:“在下打算联系广西各城义士,以策应夺城,甘将军以为如何?”
甘亿欣然同意,这是一个好计谋,叛军夺下城池,不代表便是安稳了,哪怕是黔王的兵马,占据了城池之后依旧要安抚百姓,但是即使如此百姓依旧反抗者不少,更何况阮武成占据的城池?
安南蕞尔小国,阮武成更只是其中一割据反贼而,这样的人占据了天朝的城池,百姓又怎么会服?
光是太平一地,便是存在数支义军,虽说规模不大,但是也是一番助力,况且,哪怕是没有义军的城池,城内就没有不服阮武成或是董文钟统治的百姓了吗?恐怕不然,若是他们能够联系上,对收复失地大有裨益。
得知计划后,刘胜义主动请缨,道:“末将对广西之地无比熟悉,愿亲自进入贼人所占据的城池劝降百姓,联络义士。”
有人愿意前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林同文和甘亿当即应允,刘胜义便是率领一小队人马深入西边城池,而大军则是在太平附近沿河驻扎。
而北边,不过一个多月,裕王兵马也已经是抵达了云南,若是算上先前由陈穆统领增援姚子文的兵马、卫国公曹震的兵马、剑南总兵府、两广总督的兵马以及洛仪的兵马,此时此刻朝廷在南方的兵马已经是逾二十万!这般兵力不可谓不强,令所有以为朝廷无力维持天下的人都是心中惊恐。
二十万大军,当初征讨辽东也不过这个数而已,当然不可同日而语,毕竟现在这二十万是调动了不少地方卫戍部队才是凑出来的,而且还是征调了宁王这样的藩属的兵马,当初那是实打实朝廷中央军,但是即使如此也足以威慑天下了。
要知道,朝廷除了这二十万大军,还有着九边镇军呢,那里全部算上也还有着十几万兵马,所有野心家这才是惊醒,朝廷......依旧还是那一个庞然大物。
裕王抵达后率部进入云贵,与姚子文、洛仪大军汇合,稍作商议之后,裕王便又是率领兵马进入广西地界,将叛军及阮武成给包围,大有将叛逆一并围剿的态势。
---
“天朝发兵四十万南下?”
安南国王阮日平得到情报之后吓得两股战颤,朝廷宣传的是发兵四十万,安南国王不知真假,不过有情报传来天兵遮天蔽日,想来水分不多,这个数字,只是听到就已经让他脸色发白。
整个安南,如今算上那些割据诸侯的兵马,也才不过十五万兵马左右,这还是因为那些诸侯各自为了争夺底盘拼了命的压制民力强抓壮丁弄出来的军队,而此时此刻中央禁军不过还有两万人罢了。
而此刻天朝只是为了平叛能调动的兵马就高达四十万......实在是令人畏惧。
不过随即他又是精神大振,若是阮武成能够死在天朝,红河地区便是群龙无首,到时候中央禁军一到,自然能够将红河重新收归中央。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够掌控中央的兵马。
想到这里阮日平脸色又是阴沉了下去,权臣当道,致使大权旁落,神器蒙尘。
“若是能够得到天朝的帮助......”
再怎么说,他也是天朝正儿八经册封的安南国王,按照惯例,若是朝中出现权臣,天朝有义务出兵为其铲除叛逆,而且,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般先例,无非是最后要恭恭敬敬俯首称臣罢了。
阮日平越想越是觉得可行,脸上带着兴奋涨红的色泽,当即便是唤来自己的心腹。
“孤有意请天朝天兵入安南解决叛逆,在此写下血书,还请爱卿务必要送到天朝裕王处!”
阮日平将血书交到了对方的手上,这血书又盖着他自己的随身宝印。
心腹郑重的将其收下,心中也是激动不已,作为安南国王的近臣,他的权利大部分来源于安南国王,若是王上权力被权臣架空,他自然也就成了边缘人物,因此他和阮日平可谓是高度绑定的。
“请王上放心,臣以性命担保,定然把这书信送到!”
“善!”
为了不引人注意,那心腹化了妆,伪装成下人,跟着车队出了东京城。
这一路胆战心惊,直到成功出了城,这才是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袋中的血书,心中稍安,看准了方向,快速往北进发......
--
“现在想要来投降?晚啦!”
“冒犯天朝,胆敢与天朝叛逆相勾结,哪怕穷尽碧落下黄泉,也没有人可以救你主!”
裕王看着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使者,语气森然,而一旁林同文、甘亿则是冷眼看着那使者,眼神之中满是杀意。
蕞尔小国之人,敢冒犯天朝?
“我主愿意退出太平,将所侵占的土地悉数奉还,愿赔礼道歉,我主已经是准备了百万两白银作为赔礼,恳请天朝原谅。”
那使者姿态摆得很低,形势比人强,如今天朝大军临近,光是看到那遮天蔽日的兵马就已经是吓得阮武成脸色都白了,连忙就是派出使者前来接洽,阮武成此时才算是真的后悔到了极点,不过是在安南占据了一地当了个土霸王,就当真以为自己能够挑衅天朝的威严,这十几万大军,哪怕是甩一下马鞭,都能够把他的兵马全部甩死!
百万两白银,这已经是他能够拿得出来的大部分现款了,都快是把家当都全部变卖了。
“退出太平?不必了,太平本王会亲手夺回来,赔礼道歉?百万两白银?哈哈哈哈,若是他交出百万两白银,本王可以给他留个全尸!”
裕王残忍道,他虽是常日里在京师,但是就真的当他人畜无害可就太小看他了。
“来人,将此人拉出去斩了!”
那使者大惊失色,惊恐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尔贵为天朝亲王,怎能如此?”
裕王噗呲一笑,道:“两军交战?这是天朝讨伐不臣!”
“不能杀我!不能杀我啊!”
只是把他架着往外走的兵卒却没有一个理会他的,军帐之中所有的将领也都在冷眼旁观,对这安南的不臣,杀了都已经是便宜他了。
不多时便是听到大刀砍过头颅鲜血喷涌的声音,营帐之外再也没有了动静。
“哼,本王定然要拿那阮武成的头颅祭旗,以安抚广西将士百姓的亡魂!众将,随本王明日攻城!”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