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疾手快地抢了过来,放在手心里仔细捂着。
看到她的动作,宋怀山心里便有些吃味,一个破珍珠耳环而已,值得那么宝贝吗?
还是说,这又是那人送的?
心里酸溜溜的,像是打翻了一瓶陈年老醋一样,但他面上强装镇定,故作轻松地拿起金耳环,轻轻为她戴好。
“来,看看喜不喜欢?”
他把人拉到妆台的铜镜前坐好,弯下身子环住她,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目光透过铜镜观察着她的反应。
许云苓看向铜镜中的自己,耳间的那抹金蓝在微微摇曳中,折射出淡淡的光晕,衬得她的侧脸更加的柔和。
她的目光在那耳环上停留片刻,想到颈间戴着的鱼笼吊坠,不禁有了几分猜测。
男人的好胜心有时候较起真来,真的让人很无语。
想到这,她眼中不禁闪过几分复杂的神色,但很快被她遮掩了过去。
宋怀山见她沉默,再次低头凑近,双唇贴着她的侧脸轻轻地蹭了又蹭,嘴角带笑,得意地试探道:“怎样?你夫君的眼光不错吧?”
许云苓微微侧过脸,巧妙地避开了他的唇,假装没听到那声夫君,“世子爷费心了!”
人一片心意,她也不好直接拒绝。
她抬眼看向镜中的自己与他,神色平静地委婉提醒。
“我如今还在为亡夫守节,且我与你又没定亲,这耳环太过招摇了,于情于理都不合规矩,世子爷还是收回去吧!”
镜中的男人闻言后,贴在她侧脸的双唇突然有所动作,同时右手定住她迅速凑近,用力地落下一个清脆的“啵唧”声,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个暧昧的痕迹。
许云苓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擦拭,却被他伸手抓住捏在了自己手里。
而后他微微起身,搭在她肩上的手略微收紧,转过头来,目光透过铜镜直直盯着她,略过她前面的话,只挑自己想听的。
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定亲?这么说,你是答应了会嫁给我了是吗?”
许云苓一脸无奈地看着脸颊上的那抹痕迹。
“简单!”
他收回目光看向她,“你先收下这耳环,算是我给你的定亲礼之一,等你生下孩子,我们马上成亲,正好你干娘也在这,我们也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许云苓没出声,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人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这么的霸道,她就是说了也没用,他根本就不听她的。
两人就这么隔着铜镜互相对望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沉默,直到宋怀山率先打破了安静,再次出手把她抱坐在了妆台凳子上,姿势暧昧而亲密。
“听说你这两天很想我?”
肚子被他紧箍着,许云苓下意识掰松了些。
“我…我是有事…想求你帮忙…”
许云苓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声音细若蚊蝇。
埋在她颈间的人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依旧肆无忌惮地在占她的便宜。
受不了这人的她,只能使劲推了推人表示抗议。
“你…你能不能正常点?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耳间的绿珠随着她的动作打在了他的脸上,终于是把他打得清醒了一点。
宋怀山一边深深吸着她的气息,一边慵懒地应着,“你说,我听着。”
许云苓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义兄二柱哥,他的腿早些年在战场上伤到了,听说于神医可以治……”
“然后呢?你要我帮你找人?”
宋怀山终于从她的颈间抬起头来看她。
许云苓点了点头,“对,可以吗?”
“可以!怎么不可以!”
他轻笑一声,答应得干脆利落的,倒是让许云苓有些懵了。
她微微咬了咬唇,低声道:“那…那谢谢你了。”
宋怀山却不打算放过她,再次凑近,唇擦过耳间微微晃荡的绿珠,贴在了她的耳畔,口中漫出几分诱哄与试探。
“除了这个,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她就知道,他不可能答应得这么爽快的。
许云苓被他这样逼得有些无措,“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想…”
“那就说你爱我!”
他打断她的话,把耳环挤开,微微含住她的耳垂,口中含糊不清地逗弄她,“说啊~”
许云苓脸色涨红,带着几分恼意地伸手去推他,“你别这样!你说过的,不会逼我,会给我时间的!”
“哪里没给你时间?这一路还不够吗?”
他松开她的耳垂,掰过她的脸认真看她,“怎么?这么久了,你对我就没动过一点心?”
再次陷入沉默的许云苓,实在是忍不住打掉了他的手,有些生气,“你这人怎么那么爱强迫人啊!都说了别逼我别逼我!再说了,我还没跟你算你乱传我死讯回去的事呢!”
说到这件事,她气呼呼地瞪着他,眼中满是控诉,“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你就是想把我的退路全都给断了,让我以后只能靠着你。”
看她对自己气呼呼的样子,宋怀山非但不觉得恼火,反而还十分享受,这样的她,才算有了几分活力。
再次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他有些不要脸地说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对你?你知道的,我一向最疼你的,这事肯定不是我做的。”
他说完又凑近,痞笑一声,语气低沉而又温柔,“回不去就不要回去了,就这样待在我身边,来年我们成亲,一辈子都恩恩爱爱的。”
许云苓被他这一番不要脸的话说得又气又恼,索性别过脸去不看他,“你简直…简直是不可理喻!”
一天到晚就知道调戏她!
“再不可理喻我也是你夫君,你这辈子都休想逃!”
他不要脸的继续对着她动手动脚,体内的那团火越烧越旺,在他灼热的体温下,许云苓忍无可忍,只能推开了他试图离他远点,宋怀山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精准地拿捏住了她的软肋。
“我若是帮你找到人了,你打算怎么谢我?”
他搂紧她,用力控制住她的身子,戏谑道:“还有上次卫俞的事,加上这次,一共两次人情,你又打算怎么还呢?”
终于,他还是开口索要报酬了,许云苓就知道这人不会那么干脆。
宋怀山想起进来时看到的那棵松树,继续看着她,“让你端茶倒水的伺候我,我肯定是心疼舍不得的,你现在的身子也不方便。”
说到这,面前的姑娘总算有了点反应,转过头来看他,“那你……”
“你给我做件里衣吧,还有,我还差一个香囊,你顺手做一个。”
“我不会做衣服,没那个手艺。”
许云苓拒绝,“再说了,你会缺这些东西?你吩咐一声,自有人会给你做。”
里衣是贴身之物,她怎么可能给他做?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没到能做这些亲密物什的程度。
面前的男人笑容瞬间消失,盯着她看了许久。
许云苓被他看得浑身僵硬,坐在他腿上的身子忍不住动了动。
“许云苓。”
宋怀山冷声开口,“你想要我做事,总要给点报酬吧?”
这人一贯强势和霸道,“衣服和香囊,必须要做,还得你亲手做,知道吗?”
许云苓无语,只能用手使劲搅着自己衣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罢了罢了,总归是求他帮忙,不能不答应。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好!做就做!”
听到她答应了,他心情好多了,脸上的冷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逞的笑意。
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有些气鼓鼓的脸,宋怀山宠溺出声,“这才乖嘛!”
许云苓再次别过脸去,心里骂骂咧咧的,这个登徒子!哪里像是一个国公世子,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又不讲理的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