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办事效率堪称一绝,简直快如闪电!
就在容凝踏入府邸的短短七日之后,一场盛大的活动便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且说这要举办的事情啊,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寻常人家常有的宴会罢了。然而,此宴非彼宴,这可是丞相府为容凝操持的宴!
既然已经决定要办,那就随它去吧……
对于容凝而言,无论丞相府此举背后的出发点究竟为何,她都已做好充分准备,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而这次宴会的主题嘛,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诗会。
听闻丞相夫人特意邀请了南阳城内各家名门望族的公子和小姐们前来参加。
一时间,整个丞相府门庭若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贵族女子们纷纷盛装出席,或娇俏可爱、或端庄大方、或妩媚动人,真真是让人眼花缭乱。
要知道,在这偌大的南阳城之中,几乎无人不知晓那容凝乃是一个毫无半点文采、胸无点墨之人。
众人皆知她平日里就只是个只晓得打打杀杀的女莽夫罢了。如今居然有人为了这样一个女子举办诗会,真不知道究竟是想要膈应到谁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外界对此事议论纷纷,但这些其实统统都无关紧要。毕竟只要那容凝自己压根儿就没把这场所谓的诗会放在心上,那么任凭旁人如何指指点点、评头论足,恐怕也是拿她没有丝毫办法的呀!
诗会那天,容凝只是去宴上露了个脸走了个过场,就走了。
她是答应过丞相夫人办这个宴会,却没说过会一直待在那,反正丞相府的人也拿她没办法。
容凝从那热闹非凡、觥筹交错的宴会之上缓缓走了出来。她身姿轻盈,脚步如同微风拂过草地一般轻柔无声。
身后紧跟着的是她的阿影,两人宛如两道幽灵般迅速而又悄然消失
很快,她们来到了丞相府的花园。
这里花香四溢,静谧安宁,但容凝和阿影却没有丝毫停留欣赏的意思。
只见容凝目光一扫,便锁定在了一棵古老的大树上。
这棵大树高耸入云,粗壮的树干需要数人合抱才能围拢过来。
它的树冠犹如一把巨大的绿伞直冲天际,茂密的枝叶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浓密的树荫。
人若藏身于其中,哪怕是近在咫尺也难以察觉。
容凝轻轻一跃,如飞燕般灵巧地落在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上,随后向阿影招了招手。
阿影心领神会,同样身形一闪,稳稳地站在了容凝身旁。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隐藏在了这片繁茂的枝叶之间。
此时正值夏日,空气依然弥漫着令人烦闷的热气。
但身处这大树之上,却有阵阵凉风吹来,仿佛将那股闷热一下子驱散开来。不仅如此,从这个位置居高临下,可以清晰地看到整个丞相府内来来往往的人们,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容凝心中暗喜,此番藏匿之处当真是选得巧妙至极,既能够躲避这夏日的酷热难耐,又可以暗中观察丞相府中的动静,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容凝当时在府里乱逛,发现这个绝佳消遣点的时候,人都快高兴飞了。
今日府里办宴,更是人来人往,容凝和阿影一边在树上喝着消暑的酸梅汤,一边吃着清新香甜的小糕点,眼睛时不时瞟着那头热闹的景象。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容凝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看着看着,她只觉得自己上下眼皮仿佛被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整个人昏昏欲睡,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不清了。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得如同沉睡巨兽般的大树底下,突然间好似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阿影和容凝几乎同时察觉到了这一异样,两人心有灵犀地齐齐将目光投向了树下。
只见几位身着华服、姿态婀娜的小姐正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树下的石凳款款走来。
她们或是轻声低语,或是掩嘴轻笑,那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开来,宛如一曲优美动听的乐章。
容凝平日里并不常在南阳城中厮混,对于各家那些深藏于闺阁之中的娇俏女儿家们,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个都不认得。
然而,今天却是个例外,在这几个缓缓走来的小姐,她全认识。
那右边站着的女子,可不正是丞相府家的千金嘛!
就是前几日,在谢溪竹院中大吵大闹的那个,后来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原来大家都称呼她为谢四姑娘!
这位谢四姑娘平日里也是个颇为任性刁蛮之人,在谢溪竹面前耀武扬威不是一次两次,次次都能全身而退。
但那次容凝给谢溪竹撑腰,踢到铁板,逼得谢翀把谢氏家规全部烧了,自那以后谢四小姐就收敛很多,听说是待在自己院子里大门不出 二门不迈,今日宴会才出来透透风。
左边那个是承恩侯府的姑娘,她舅舅的嫡长女,也就是阿姐和亲前,承恩侯府跟阿姐说想送进来当皇后的表姐白芙。
自母亲去世之后,容凝就不怎么回承恩侯府,日常的人情来往都不怎么走动,容凝和这个表姐打交道不多,但几个月前,她在朝臣面前搅黄了父皇重立新后的事情,算是断了这个表姐来当她母后的可能。
最中间那位,身份最显赫,那便是清王府的小郡主——容紫。
说起这位小郡主的背景可不简单,她父亲是父皇的叔父,也就是那位备受尊崇的清王。
清王作为皇爷爷最为年幼的儿子,年龄与她的父皇相差无几,二人自幼一同长大,可以说是有着深厚的情谊。然而,按照辈分来论,清王却是她父皇实打实的亲皇叔。
如此一来,若是抛开那至高无上的皇权不谈,容凝见了清王理应尊称其一声爷爷;而对于眼前这位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容紫,则需唤作姑姑。
只是很可惜,她与这位从辈分上讲占了大便宜的小姑姑相处得并不融洽,甚至可以说两人之间结下了极深的梁子。
说到底啊,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她那脑子不太正常,无论何事都想要跟阿姐一较高下,非得和阿姐攀比一番不可。
要知道,阿姐可是个方方面面都极为出色、惹人瞩目的人物,她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呢?
她偏就不知天高地厚,自知无法胜过阿姐,便将矛头转向了容凝,企图利用容凝的特立独行和离经叛道来刺激阿姐,满心觉得这样做便能让阿姐心生不悦。
简直没脑子。
在父皇尚未登基之时,她常常倚仗自己稍长一些的辈分,当着阿姐的面数落起容凝的种种不是来。
而容凝呢,多数时候并不在南阳城中,就算偶尔回来,也是极少出席各种宴会活动的。所以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也就很难直接传入她的耳中。
虽说阿姐性情温和善良,但却绝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每次面对那人的无端指责和挑衅,阿姐都会毫不犹豫地当场予以回击。
只可惜,容紫似乎真的脑子不正常,每回被阿姐怼得哑口无言之后,等到下次再碰面时,依旧会口不择言、毫无顾忌地大放厥词。
那是一次盛大而庄重的宫宴,容凝也难得地出现在了这场宫宴之上。
本以为容凝在场,会收敛一些,谁曾想,她非但没有丝毫收敛之意,言辞反倒越发犀利刺耳起来。
容凝可不是像其阿姐那样只是动动嘴皮子,说几句不好听的话而已。
容凝当场翻脸,毫不犹豫地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容紫脸上。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喧闹,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呆住了。
紧接着,容凝更是毫不留情地一把拽住她的头发,用力将她拖向院子中央摆放着的一个巨大水缸。
这个水缸原本是用来养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的,但此刻却成了容凝教训人的工具。
容紫惊恐万分,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容凝的束缚,嘴里从嘶喊谩骂转成求饶。
容凝却是铁了心要让她好好长长记性,手上的力气丝毫不减,硬是把她的头狠狠地摁进了水缸里。
就是要让她彻底醒醒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