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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芙那尖锐而急促的嗓音,犹如被放大数倍一般,在空中回荡着,震得人耳膜生疼。就连藏身于树上的容凝与阿影,也不禁感到一阵刺耳难耐。

阿影心中猛地一惊,忙不迭地凑近容凝,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悄声低语道,“殿下您瞧,这谢四姑娘、白芙还有容紫三人是一同走过来的。

起初奴婢见此情形,还当她们之间关系颇为要好呢,怎料这才刚说了几句话,便已然吵成这般模样。”

容凝那如柳叶般细长的眉头微微挑起,如同被微风吹动的柳枝一般轻柔,同时嘴里也轻声嘟囔着,“哼,这其中的缘由又有谁能够真正了解呢……

或许呀,她们三个人凑在一起,根本就是存心想要过来看我出丑、闹笑话的吧!”

话音刚落,只见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之中忽地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流星瞬间划过天际。

若是真像自己所猜测的那样,那可就太有意思啦,只要静静地躲在这棵大树之上,便能将下面即将发生的一切好戏尽收眼底。

想到这里,容凝不禁抿嘴一笑,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来。

一旁的阿影听到自家主子这番话后却是满脸疑惑地问道,“可是殿下您身上哪有什么可笑之处呢?明明应该是她们几个成为大家眼中的笑话才对嘛!”

容凝听了这话,心中更是觉得好笑,差点儿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不过好在最后关头她还是硬生生给憋住了。

于是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阿影,示意她不要再多言,赶紧集中注意力去看看底下究竟会闹出怎样一番热闹场景。

若是搁在从前啊,那谢家四姑娘必然会逮着机会好好数落一番白芙,明里暗里地嘲讽她不懂规矩、不知礼数。

可近些时日以来,因为家规那场闹剧,对她心神震动颇大,谢四姑娘一直把自己关在自家院子里头潜心修炼、涵养心性,成果还颇为显着哩!

因此,当那如同利箭般尖锐刺耳的吼声从白芙口中传出时,她的内心深处竟未掀起太大的涟漪,仿佛只是微风拂过平静湖面所引起的一丝细微波动而已。

对于这种程度的吼叫,她仅仅觉得无关痛痒,甚至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

只见她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缓缓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插入耳孔之中,看似随意却又带着几分慵懒地掏弄着耳朵,仿佛刚刚那声怒吼根本没有传入她的耳中似的。

做完这个动作后,她若无其事地放下手臂,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样,轻而易举地就将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毕竟,这吼声并不是冲着她来的,既然与自己毫无关联,自然也就无需多言。

然而,一旁的容紫可无法如此淡定。

这位自小就在众人宠溺呵护下成长起来的女子,以往甚少有人胆敢招惹于她。

如今,新帝与她的父王关系密切非凡,使得清王府的地位骤然提升,如日中天。

身为小郡主的她外出之时,更是威风凛凛、横行无忌,何曾遭受过这般毫不留情的怒吼?

此刻的容紫,那张原本娇俏动人的脸蛋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那两道如柳叶般细长的眉毛紧紧地倒立起来,仿佛要冲破额头一般。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怒火,恶狠狠地怒瞪着面前的白芙,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雌狮,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将对方撕成碎片。

只见她的胸脯由于愤怒而剧烈地上下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深深的怒气,仿佛胸腔里有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很显然,此时的容紫已经处于情绪爆发的边缘,如果再受到一点点的刺激,恐怕就要彻底失控了。

实际上,最初的那一刻,容紫心中的确存有忍耐之意。

要知道,此地乃是堂堂丞相府,眼前这两位姑娘,于南阳城中更是有着广泛的人脉关系。倘若与她们二人交恶,恐怕不会有任何益处可言。

况且今日众多公子小姐皆汇聚于此,若在此处肆意发泄脾气,着实算不上是什么光鲜之事。

可在容紫眼里,白芙的态度却委实恶劣到了极致,换了别人,会立马闭嘴的。

尤其是她脸上流露出的那种轻蔑与不屑一顾的神情,犹如一把锐利的尖刀,直直地刺进了容紫的心窝深处。

她怎能容忍这般赤裸裸的侮辱呢?

一直以来,容紫都是个心气颇高之人,除了在容凝那里吃过瘪之外,自小到大从未遭受过如此巨大的屈辱之气。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理智仿佛都被熊熊燃烧的怒火彻底吞噬殆尽,她已然完全失去了对自身言行的掌控能力,开始变得毫无顾忌、口不择言起来……

只听她柳眉倒竖,一双美眸之中寒光四射,冷冷地开口说道,“哼,你说的倒是轻巧动听啊!

什么姑父姑母,如今叫得可真是顺口呢!

可就在前几个月,那承恩侯府全然不顾伦理纲常,一心只想将你送入宫中,谋取荣华富贵之时,怎不见有人提及这所谓的亲情关系?

而如今事情黄了,你们反倒想起还有这么一层亲戚关系来啦?

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好笑至极!”

说到此处,她不禁提高了音量,怒视着对方继续道,“你冲着我大吼大叫又能如何?

难道就能掩盖住你们承恩侯府那些不堪入目的行径吗?

整个南阳城,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们承恩侯府究竟是什么样的货色?

难不成你们还真以为自己能够仗着已逝的皇后和在现在稳坐后宫的贵妃,摇身一变,成为陛下的国丈大人了不成?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当真令人作呕!”

容紫所说的话语简直直白到了极点,甚至可以说是难听至极。

或许对于白芙而言,从小到大,都未曾听闻过如此恶毒的言辞!

这些话语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她的心窝,令她感到无比的愤怒与屈辱。

此刻的白芙,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住一般,疼痛难忍,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而她那原本纤细娇嫩的指尖,也因为极度的气愤而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恨不得立刻飞身扑上前去,狠狠地撕下容紫那张肆意张狂的嘴巴。

可尽管内心早已被怒火燃烧得几近失控,但白芙却深知,在这场激烈的争吵当中,气势绝对不能有丝毫的示弱。

哪怕再怎么生气,也绝不能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胆怯。

否则,一旦在气势上落了下风,便很有可能会被对方抓住把柄,从而陷入更为被动的局面。

更何况,她话里话外,所牵涉到的可是皇家之事,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可能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相比起容紫有着一个位高权重的父亲作为依靠,可以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地胡言乱语,白芙清楚地知道,自己可没有这样的资本。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保持冷静,切不可因一时的冲动而丧失理智。

毕竟,只有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够避免掉入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白芙深知此中的利害关系,她先是紧闭双眸,深深地、缓缓地吸入一口凉气,再将其徐徐吐出,如此反复数次之后,方才觉得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待心情完全恢复平静后,只见她朱唇轻启,字正腔圆地说道,“郡主啊郡主,您这每一句话都要牵扯到陛下和皇家,真真是好大的胆子!

您清王府贵为皇亲国戚,那可是高高在上,我们小小的承恩侯府又怎敢与您相提并论?

故而对于您这番话,小女子实在是不敢轻易应承啊。”

说到此处,白芙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着容紫,继续言道,“倘若郡主心中还有诸多想法未曾表达,倒不如咱们一起前往公主殿下面前好好说一说。

正好此刻殿下就在丞相府呢,毕竟此事关乎皇家威严,也涉及后宫之事。

依我之见,殿下定会愿意抽出些许宝贵的时间来听一听这个天大的笑话。”

白芙是豁出去了,她这一番话又精准地踩到了容紫的痛点之上。

果然,一听到“容凝”这个名字。

容紫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那模样简直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般。

她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别拿她来压我,少自以为是,难道我会怕不成?”

白芙一听,不屑的笑了起来,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反而步步紧逼,大声说道,“既然不怕那就走啊!咱们一起去让殿下做个决断!”

话音未落,白芙便伸手朝着容紫抓去,作势要强行拉扯她前行。

容紫见状,心中猛地一惊,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下意识地向后退开几步,怒喝道:“放肆!休要触碰本郡主!”

虽然嘴上依旧强硬,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时的容紫已然心虚不已。

毕竟,她心里清楚得很,如果真的闹到容凝面前,恐怕自己不仅讨不到半点好处,说不定还会平白无故地挨上两巴掌。

她此番前来不过是想看别人的笑话罢了,可万万不想最终自己反倒成了一个大笑话。

她面色苍白地急速后退,直到与白芙拉开一段足够安全的距离才停下脚步。

此刻,她紧盯着白芙那副气势汹汹、不肯罢休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恐惧。

因为她深知,如果真的被白芙强行拖去见容凝,后果将不堪设想,那是个疯子,她惹不起。

那段曾经遭受众人指指点点的日子,就像一场噩梦,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次经历。

尽管内心充满了惧怕,她还是强装出一副嘴硬的样子,冲着白芙喊道,“哼,你这无趣至极的家伙,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走着瞧!”

说完这句话后,她又狠狠地瞪了白芙一眼,只见她猛地一挥宽大的衣袖,带起一阵劲风,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躲在树丛中的容凝和阿影原本正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这场好戏,却没料到容紫竟然就这样匆匆离开了。

两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哎呀,这可真是太扫兴了!本以为还能看到更精彩的场面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容凝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

阿影也是一脸的意犹未尽,附和着说,“是啊,这容紫怎么如此胆小怕事,几句话就被吓走了,实在是无趣得很呐!”

阿影又凑过来嘀咕,“殿下,白小姐和小郡主一个是你表姐,一个是你小姑姑,你若是她们真的打起来,你帮谁?”

帮?

“我有病帮她们?”,容凝觉得好笑,“一人给一巴掌,先把她们脑子打清醒了,再丢回各自的府上面壁思过,省得她们乱说话!”

说完又死死盯着下面。

谢四姑娘刚刚夹在她们两个中间一声不吭,就怕她这个池鱼被殃及,看着容紫走远,才悠悠叹了一声,对着白芙无奈道,“你没事儿招惹她干嘛?

她就是这个性子,说话难听,但忍忍就过了,总比她回头给你使绊子的好!”

白芙哼了一声,“别的忍忍就罢了。她拿那些事情出来掰扯,不是存心让我难堪的吗?”

“算啦算啦,别气了!”,谢四姑娘劝着,“她也没讨到什么好,你也别往心里去,凭白气坏身子。”

“我气什么…”,白芙身子懒懒靠了靠,“不过是话赶话罢了,一说到宁定公主,她也没什么敢讲的。欺软怕硬的假把式一个罢了!”

“就是!”,谢四姑娘附和道,“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优越感,整日高高在上的模样,真令人讨厌,好啦,我们不必与她一般见识。以后尽量避开她就是了。”

“嗯,我晓得。”,白芙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道,“对了,我今日过来,是有事要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