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宫中,侍卫们突然闯入。
“娘娘,皇上口谕,请您暂时不要离开寝宫。”侍卫统领冷声道。
丽妃大惊:“这是为何?”
“娘娘恕罪,下官只是奉命行事。”统领说完,转身离去。
丽妃瘫坐在椅子上,双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她本想告诉皇上自己怀孕的消息,如今却……
“娘娘,这可如何是好?”贴身宫女急得直哭。
丽妃咬紧牙关:“本宫不信,皇上会一直这样对本宫。”
消息传回朝露宫,谢妤心情大好,绿萝端来药碗:“娘娘,该喝药了。”
谢妤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绿萝,这次你做得不错。”
绿萝低头:“为娘娘分忧,是奴婢的本分。”
谢妤满意地点头:“去准备些点心,本宫要好好犒劳你。”
绿萝应声退下,谢妤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绿萝野心勃勃,但眼下还需要她。
等解决了阿孟,再慢慢收拾这个贱婢也不迟。
阿孟正在药房配药,云珠匆匆跑来:“娘娘,不好了!丽妃娘娘被软禁了!”
“什么?”阿孟手中的药勺一顿,眉头微蹙,“怎么回事?”
“说是钦天监夜观星象,发现丽妃宫中不祥,恐有诅咒皇家气运之嫌。”云珠压低声音,“皇上已经下令软禁了。”
阿孟放下药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太了解谢妤的手段了,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娘娘,要不要去求见皇上?”云珠问道。
“不急。”阿孟摇头,“现在去只会打草惊蛇。你先去打听一下,丽妃宫中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云珠点头退下。阿孟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心中盘算着对策。
不多时,云珠回来禀报:“娘娘,奴婢打听到,丽妃娘娘最近身子不适,太医说是气血两虚。”
阿孟眸光一闪:“气血两虚?”
“是啊,听说丽妃娘娘最近总是头晕目眩,太医开了药也不见好。”
阿孟若有所思:“去把丽妃的医案拿来。”
云珠很快取来医案,阿孟仔细翻看,发现丽妃的症状与谢妤如出一辙。
“娘娘,您看出什么了?”云珠问道。
谢妤这招借刀杀人,倒是学得快。
阿孟将那份抄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医案放下,指尖冰凉。
谢妤不仅用“不祥”的罪名软禁了丽妃,更用这“气血两虚”的症状,将当初自己埋下的线索,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她不止是要陷害丽妃,”阿孟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更是要借此机会,将脏水一并泼到我身上。”
云珠忧心忡忡:“那我们该怎么办?皇上已经信了钦天监的话,丽妃娘娘现在……”
“不急。”阿孟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开始凋零的花木,“谢妤既然出手,就不会只此一招。我们现在去求情,只会让她更有恃无恐。”
她沉吟片刻,吩咐道:“云珠,你这几日多留意朝露宫那边的动静,特别是绿萝。还有,想法子查查钦天监那位刘大人,看看他最近除了谢妤,还与谁有过接触。”
阿孟补充道:“丽妃宫里,也要派人盯着,看看在她被软禁前后,是否有可疑之人出入。切记,万事小心,莫要打草惊蛇。”
“奴婢明白!”云珠重重点头,“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小心行事。只是……宫里如今这形势,娘娘您千万要保重自己。”
阿孟微微颔首,眸中一片清明:“无妨,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谢妤想看我自乱阵脚,我偏不能如她所愿。”
朝露宫内,暖意融融,熏香袅袅。
绿萝眉飞色舞地向谢妤禀报:“娘娘,丽妃已经被禁足,皇上那边深信不疑。钦天监的刘大人也得了好处,绝不敢乱说话。”
谢妤斜倚在软榻上,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护甲,唇边噙着一丝冷笑:“算他识相。”
“娘娘英明,”绿萝谄媚道,“如今丽妃已不足为惧。但孟贵妃那边……奴婢以为,我们不能就此罢手。”
谢妤抬眼看她:“哦?你有什么主意?”
绿萝凑近几步,压低声音:“娘娘,孟贵妃素来与丽妃没什么深交,但外人不知。不如趁此机会,再添一把火。宫里可以传些话出去,就说……孟贵妃与丽妃私下早有往来,此次丽妃宫中不祥,或许与孟贵妃脱不了干系,两人联手,意图诅咒皇家,扰乱后宫……”
谢妤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又化为算计。这丫头,倒是越来越会揣摩她的心思了。
也好,借她的手除了孟贵妃,日后……
“嗯……”谢妤沉吟着,“你这个主意不错。孟贵妃素来会笼络人心,若说她与丽妃勾结,倒也并非无稽之谈。”
她挥挥手:“去吧,把话放出去,做得隐秘些,别让人抓到把柄,要让大家觉得,是宫人们私下议论出来的。”
“是,娘娘!”绿萝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奴婢这就去办,定让这流言传遍六宫!”
不过几日功夫,宫中便起了风言风语。
起初只是相熟的宫人私下议论,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内容也越来越离谱,矛头直指长信宫的孟贵妃。
“听说了吗?丽妃娘娘宫里的事,好像和孟贵妃有关呢!”
“我也听说了,有人看到孟贵妃宫里的小宫女,偷偷给丽妃那边送过东西!”
“孟贵妃不是懂医术吗?我看那什么不祥之气,八成就是她弄出来的!”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不过,仔细想想,孟贵妃进宫后,宫里确实不太平……”
苔蘅殿内,云珠气得脸色发白,将听来的闲话一股脑儿告诉了阿孟。
“娘娘,外面的话越传越难听了!都说您和丽妃娘娘勾结,想……想对皇家不利!还有人说您懂巫蛊之术!这分明是栽赃陷害!是谢贵妃!一定是她搞的鬼!”
阿孟正在翻看一本医书,闻言只是淡淡抬眸:“意料之中。”
她心中清楚,谢妤这是想彻底孤立她,逼着墨司渊处置她。
“可是娘娘,任由她们这么说下去……”云珠急得跺脚,“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啊!”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阿孟合上医书,语气平静无波,“这些流言蜚语,听听便罢了,不必放在心上。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辩解,而是找到证据。”
“而且最重要的,也是丽妃腹中孩子,如今……恐怕也不得不把这个孩子想办法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