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颜的动作迅速,干脆利落,瞄准了敌人的关键穴位,几乎毫不费力地放倒了八个男人,在门那边围观的孩子们发出欢呼。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人,脸上的愤怒渐渐转化为恐惧,拖着又麻又痛的腿往大门逃。
两个十几岁的大孩子早有防范,直接把门给关了。
许时颜穿着黑色皮质量的低跟靴子,踩着不紧不慢地朝男人靠近,黑沉沉的视线居高临下,闲适地揉着手腕。
男人的表情像是见了鬼,牙齿打战,最终“扑通”一声,在许时颜的面前跪下了。
“姑奶奶,你放了我吧,我也是为别人办事啊!要是三个月之内不让他们搬走,我们就拿不到钱,我上有老下有小,儿子才刚上高中,你总不能让我喝西北风吧?!”
男人哭喊着,许时颜置若罔闻,抬脚无情地碾在男人的手指上,骨头摩擦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
男人瞳孔震颤,喉咙里发出惨叫,本能地想要起来,却被许时颜抓住弱点狠踢了一脚,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只能喃喃地求饶。
许时颜半蹲下来,眸中透着股浓郁的杀气。
“原来你也有孩子,那几个孩子,谁打的,是你,对不对?”
虽然是问句,许时颜的语气却像是在陈述事实。
她对有抱有恶意的人,总是有种额外的分辨能力,大概是因为,她也是这样的人。
许时颜语气冰冷得像是在审判,男人双腿打颤,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又赶紧解释。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当时他们拦着,我也……啊!”
胳膊骨头被折断脆响打断了男人的话,惨叫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许时颜眼睛都没眨一下,像是折断一根树枝那样语气轻飘飘。
“哦,对了,还有个问题,到底谁让你们来赶人的?想必一定是个大人物,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听借口。”
说完,许时颜抓起了男人另一条完好的胳膊。
男人浑身抖若筛糠,嘴唇都被疼得咬出血来,再也不敢找借口。
“说,我说!是关氏的地区开发总经理关中铭,我们只是给钱办事的人,这都是他们出的主意啊!”
男人不要命似的哭喊着,许时颜微微一愣。
关氏?
眼看许时颜还没完,罗素芳赶紧打开门,冲过去抓住了许时颜的胳膊。
“好了,已经够了,他已经受到教训了!”
许时颜看了罗素芳一眼,最终还是松开了脚和手。
几个男人逃也似的冲出门,灰溜溜地跑了。
许时颜看着那几个人的背影,深知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现在放了他们,等下一次,来的可就不止是八个人了,您无底线的善良,有时候就是别人攻击你的最佳武器。”
罗素芳脸色复杂。
再怎么样,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许时颜背上故意伤人的罪名。
“他们要来就来,反正我已经打算带着他们搬家了。等拆迁款下来,我们买个小房子,只要有希望,我们就还能活!”
许时颜无情地打碎罗素芳的幻想。
“你以为只要跟着街坊邻居去人家施工现场闹一闹,就能拿到拆迁款了?这里的事早就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掩盖,你们就算把嗓子喊破,也不会有人在乎你们。”
罗素芳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却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
她不是想不到这一点,而是她只有这点希望。
许时颜面向罗素芳,看着她,挑了挑眉,语气悠悠,颇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那现在,你还要赶我走吗?”
罗素芳看了眼许时颜,像是在想着什么,最终还是没忍心再出口赶人。
一旁的万爷爷上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你们从以前就是这样,明明是为对方好,非要剑拔弩张的。颜颜,你也理解理解你院长,这整个孤儿院都是她在管理,当初态度强硬把你赶走,也是为了你好,万爷爷知道你有怨,但现在你既然肯回来,说明你还是在意这里的,对不对?”
说完,万爷爷又把目光转向罗素芳。
“我知道你平时又当爹又当妈的,也辛苦,可现在颜颜也长大了,是个有担当有决策的成年人,你也要成长,不能再拿以前那套方法对待颜颜。”
许时颜和罗素芳都没再说话,眼看到了中午,一群人去厨房做饭用餐。
万爷爷把许时颜和罗素芳安排在一张桌子上,希望能趁此机会慢慢消除两人之间的隔阂。
两人都沉默着用餐,罗素芳心里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先开口询问。
“这些年,你在许家,过得怎么样?”
有资源又有身份,想必肯定比在孤儿院好得多。
说起这个,许时颜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她没说话,只拿着筷子把碗里的香菇放入口中。
罗素芳蹙眉,感觉许时颜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不说话,难道他们对你不好?”
许时颜不喜欢罗素芳的追问,放下筷子,看向她,直接说道:“我早就已经跟许家人彻底断绝关系了,您现在问这些问题,还有意义吗?”
“什么?!”
罗素芳无法理解,情绪不受控制地有些激动。
“难道他们对你不好?你不是他们最小的女儿吗,当初许母那个样子,哭着求着都要让你认祖归宗,结果把你接回去,他们却对你不好,那你这些年都在干什么?”
许时颜刚想说许家人误会自己伤害许诺,把她送到琼州岛上的事,但又怕罗素芳会担忧,于是又把话咽了回去,避重就轻。
“还能干什么,好在盛爷爷愿意教我商业管理上的事,我只是不被接受,不被认同罢了,网上对我的负面报道,你应该也看得见吧,他们只愿意相信传言,我还能怎么解释?”
罗素芳气得差点把筷子摔了,怒不可遏。
“果然上流世家的人都是群利益至上的家伙,竟然连亲生女儿都不信任!”
看着罗素芳这么生气的模样,不知怎么,许时颜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之间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