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中美训练赛前瞻
9比1，一个猩红的数字被刻在了南省希望杯赛的历史上。
实验中学唯一一次进球，是在克里斯蒂安点头默许下，放水得到的面子球。
本场比赛，上半场王梓宁梅开二度，后卫前插顾若雪破门，于浩洋世界波破门，苏宁全场帽子戏法，安之庆替补上场补射破门，李照阳替补上场头球破门。
这多点开花也似乎在诉说着梁庄高中恐怖的进攻火力。
但是，此时此刻，梁敖却没有和足球队一起庆祝，因为在省城的另一个地方，来了一位贵客。
……
南省体育中心咖啡厅，10月8日15:00。
自动门开启时带进一阵银杏叶，昂克赛拉护着门让身后两人进来。
老渔民褪色的工装裤上还沾着贝壳碎屑，秦义则抱着个用海报纸裹住的长条状物体。
"；这里暖气会不会太足？"；昂克赛拉用袖口擦眼镜，故意提高音量。
梁敖起身时碰倒了盐罐。
他注意到老人正盯着墙上电子屏，那是最新的天气预警。
"；潮间带红树林的固碳量，"；梁敖把准备好的资料推过去，"；比普通滩涂高37%。"；
他翻开重点标注的页码，"；您上次说马尾藻泛滥影响渔获，其实和近海...…"；
"；和近海的温度有关。"；老人突然用生锈的钥匙划着桌面，刻出鱼形图案，"；这周三收的网，比去年少了八成。"；
秦义怀里的包裹发出金属碰撞声。
少年刚要开口，老人布满裂痕的手掌突然按住包裹："；体校的人说能给训练津贴。"；他盯着梁敖运动外套上的省队徽章，"；你们呢？"；
“老爷子如果想直接切入主题，我们也不啰嗦了。”昂克赛拉说道。
昂克赛拉刚摸出合同，梁敖按住文件："；我们给不了钱。"；
“给不了钱？”老人眉头一皱。
梁敖的指尖在咖啡杯沿转出半圈水痕：“但我可以向您保证，不出两年，秦义就会出现在国家队的视野里。"；
他目光扫过秦义怀里的包裹，"；用自制网架练出鱼跃救球的人，值得真正的赛场。"；
老人钥匙划过桌面的声音突然停顿。
昂克赛拉适时点开平板，画面里秦义在渔船甲板上救球，浪花正拍在第三块防波堤的锈蚀灯柱上。
"；体校给八百块津贴。"；老人从工装裤摸出张皱巴巴的收据，"；买条新渔网的钱都不够。"；
秦义突然抖开海报纸，变形的螺栓网架在阳光下泛着盐渍。
少年把手机屏幕转向爷爷，上面是梁庄高中体育馆排球场全景图：“爷爷，那里的设备好专业。”
老人布满裂痕的手指摩挲着螺栓网架上的盐粒，海腥味突然在咖啡香里漫开。
"；那年你爸捧着银牌回来，说要用奖金换条新渔船。"；钥匙尖在桌面刻出波浪纹，"；结果呢？"；
“他得到了什么？连自己的命都丢了。”
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微微颤抖着。
咖啡厅里一时间安静极了，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的微弱嗡嗡声。
梁敖深吸一口气，他明白老人心中的痛，那是失去至亲的剜心之痛，也是对体育这条道路深深的怀疑。
“老爷子，时代不一样了。”梁敖缓缓开口，目光坚定地看着老人，“现在的体育环境在不断改善，保障也越来越完善。秦义有着极高的排球天赋，就这么被埋没太可惜了。我们梁庄高中虽然给不了眼下的金钱回报，但我们能给秦义一个实现梦想的舞台。”
昂克赛拉也在一旁补充道：“体校给的那点津贴，不过是短期的小恩小惠。在我们那儿，秦义能接受最专业的训练，还有机会参加各种高级别的赛事，一旦崭露头角，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无论是商业价值还是个人成就，都不是这几百块能比的。”
秦义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他握住爷爷粗糙的手：“爷爷，我真的很想打排球，我想站在更大的赛场上，我不想像爸爸一样，空有一身本事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机会。我想为我们家争口气，也为自己的梦想拼一把。”
老人从裤兜掏出老花镜，镜腿缠着电工胶布。他逐字抚过学业保障条款，突然把合同按在秦义面前："；要是期末跌出前十......"；
"；我亲手拆了排球网的支架。"；少年抓起钢笔利落签字，袖口滑出的错题本上，力学公式旁画着发球轨迹分析图。
昂克赛拉长舒口气，将塑封好的训练计划塞进老人帆布包："；每周三我会把课堂随测成绩发您老年机。"；
他眨眨眼，"；用您最熟悉的短信格式。"；
……
总而言之，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结果是好的，秦义会在下个学期来到梁庄高中就读。
但现在，梁敖还不能休息，因为虽然足球队刚刚结束比赛，但篮球队还有一场训练赛邀约。
南省新科技篮球训练基地。
在一所封闭的篮球场里，梁庄高中篮球队众人在热身。
穹顶式智能球场泛着冷蓝光泽，三十二台追踪摄像机正如蜂群悬浮。
梁敖站在场边调战术板时，投影突然跳出信息——美国圣玛丽高中专属包机刚刚降落在三十公里外的4F级机场。
"；他们带了ESpN直播车。"；昂克赛拉递过数据平板，"；ESpN2025届全美高中生排行榜前三十里，圣玛丽占了三个席位。"；
“都过来集合！”站在一旁的杰森喊道。
梁敖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圈，转身时粉笔灰簌簌落下："；圣玛丽的绝对核心，就是他们的五星高中生，高四控卫贾马尔·卡特。"；
他敲了敲黑板上的名字，"；这小子今年刚满18岁，已经是全美高中篮球界公认的'；怪物级'；球员。"；
杜沉正往脚踝上缠绷带，闻言抬起头："；有多怪物？"；
"；场均28.6分，11.2次助攻，4.8个篮板，3.1次抢断。"；昂克赛拉翻着数据本，"；最可怕的是，他高四这年把三分命中率从33%提升到43%，罚球命中率91.3%。"；
杰森接过话说道：“他已经许诺加盟杜克大学，这也是为什么圣玛丽高中会接受高元浩的试训的一个原因——他们需要新的控卫。”
听到杜克大学，更衣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他高一那年才178cm，现在长到193cm。"；梁敖在卡特的名字旁边画了条上升的曲线，"；但最恐怖的不是他的身高，而是他的球商——这小子能在突破时预判防守球员的下一步动作，就像开了天眼一样。"；
方大和把冰袋按在膝盖上："；这不就是......"；
"；对，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昂克赛拉接过话头，"；球探报告说他的比赛阅读能力堪比NbA全明星控卫。去年州决赛，他在最后2.3秒从后场直接长传，助攻队友完成绝杀——那记传球跨越了整个球场，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
杰森也接着说道：“我在美国的时候也曾见过他，很有天赋，目前全美高中生排名第2，被预测是27年状元的人选。”
杜星突然站起来，把战术板擦掉一半："；那其他人呢？总不可能个个都是怪物吧？"；
"；其他人确实没那么可怕。"；梁敖重新画了个战术图，"；他们的得分后卫以赛亚·华盛顿，198cm，三分准但防守一般，选秀预测在次轮。”
“小前锋卡梅隆·布莱克，206cm，身体素质爆炸但投篮不稳定，打法像是生涯前期的保罗乔治。不过他才高二，依旧被视为未来状元的有力竞争者。”
“大前锋泰勒·约翰逊，203cm，低位单打不错但移动偏慢；中锋康纳·奥尼尔，213cm，篮下威慑力强但体力差，这两位就比较差一点，在各自的年份预测下都是落选。"；
昂克赛拉补充道："；圣玛丽的战术很简单——把球交给卡特，其他人负责接球投篮或者空切。他们场均得分89分，其中卡特直接参与的就占了60分以上。"；
"；所以只要掐死卡特......"；赵彬推了推眼镜。
"；他们整支球队就会瘫痪。"；梁敖在卡特的名字上画了个大大的叉，"；但问题是，怎么掐死这个'；怪物'；？"；
更衣室陷入沉默，只有空调的嗡嗡声。
"；我研究过他所有的比赛录像。"；梁敖突然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个复杂的战术图，"；卡特有个致命弱点——他太依赖右手。虽然他能用左手投篮，但突破时90%都会选择右路。"；
杜沉的眼睛亮了起来："；所以只要逼他走左路......"；
"；没错。"；梁敖把粉笔扔进盒子，"；高元浩，你负责主防卡特，记住一定要把他往左边赶。杜星，你在弱侧随时准备协防。其他人注意切断他的传球路线。"；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甘宇航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他们来了！卡特正在热身，那运球速度简直像开了倍速播放！"；
梁敖最后看了眼战术板："；记住，卡特再强也只是个高中生。他也会累，也会犯错，也会紧张——只要我们给他足够的压力。"；
队员们陆续走出更衣室，昂克赛拉落在最后，轻声对梁敖说："；你确定要这么打？卡特可是能在双人包夹下轻松得分的怪物。"；
“他们一路走来太顺了，今天这场大败，才能让他们意识到自己，路还很长。”梁敖看了一眼昂克赛拉和杰森，说道。
“尤其是某个小屁孩，拿了几份合同，已经有点飘了。”杰森努努嘴说道。
昂克赛拉干笑了几声。
“你也别闲着，明年后卫线上高元浩和杜沉都要走，我还得靠你帮我物色好苗子呢。”梁敖拍了拍昂克赛拉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