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公平交易
“我不接受。”
“听一听对你也没坏处。”
林巢挥了挥手让手下们都散开。
老道气呼呼地转头便要走但尘南却拦住了他。
“听听你的宝贝儿子要说什么。”
子不教父之过。
愤怒的尘南这家伙可不允许老道临阵脱逃。
“你们这群人在黄沙之中徒步行走根本撑不过一天,晚上的低温就会杀死你们所有人,所以老子准备给你们一些骆驼和补给。”
“你想要什么?”
尘南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在这个家伙如果不狮子大开口就已经是阿弥陀佛。
林巢笑着将手伸了出来指向尘南的身后说道:“老子要那个女人。”
“你做梦。”
“那你们可都要死。”
林巢似乎并不着急。
这就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一个可以控制住自己欲望的家伙才是最可怕的。
“用不着你操心。”
尘南说完便拉着张可心转身就要走。
老道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默默无言只是一声叹息也跟着行会众人转身便走。
要不是没有力气张老虎早就摘下步枪对着林巢一顿突突。
但虚弱的张老虎和严林光是走路就已经耗费了全部力气。
“我们可以拿其他东西和你换补给。”
张可心走了几步后突然转头看着林巢说道:“我们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你这个军火贩子也绝对会感兴趣。”
“什么东西还有老子得不到的?”
“飞机你要不要?”
严林立刻跳出来反对道:“你疯了?!运输机给他咱们怎么回去?”
“这个土匪说得对,没有补给咱们都熬不过今晚。再说了死人要一架飞机有什么用?给咱们当铁皮棺材?”
张可心的话让严林哑口无言。
眼下最大的问题自然就是活下去。
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什么样的飞机?一块破铜烂铁老子可不要。”
“一架运行良好的运输机,上面一应俱全你只要到地方随时都能把它开走。”
“成交。”
林巢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张可心的要求。
两人在交换了一下飞机的停靠地点后土匪们也没含糊立刻给几人牵过三头骆驼。
“骆驼鞍背上有食物和水,你们熬几天不成问题,但如果你们活不下去……”
林巢嘿嘿地看着骆驼笑笑出了声。
这就是他的如意算盘。
一群没有任何经验的家伙在沙漠中奔走本身就是危险程度极高的事情。
一旦他们死亡骆驼们就会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这片绿洲。
也就是说他林巢只是损失了一些水和食物。
而收获的却是一架实打实的飞机。
这买卖实在是太过划算。
“不用你替我们担心。”
接过土匪们递过来的缰绳以后行会众人带着老道便迅速离开。
鬼知道这群恶徒会不会突然变卦来个黑吃黑。
万一他们翻脸不认人吃亏的还是行会的大伙。
土匪们似乎不太想放走这群肥羊。
但林巢却执意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去。
这群恶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闪出道路。
“你们为什么要阻拦他们?”
林巢看着行会众人远去的背影问道:“这群人可比你们想象中要厉害多,别以为这些老弱病残们好欺负,老子感受的到。”
“老大,就让他们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
“能进入这片黄沙之地的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阿灵王之墓。”
一个土匪听到这话立刻跳了起来眼神凶狠地说道:“他们和我们的目标一样?那更不能放过他们!”
“蠢材!你觉得这群该死的家伙是毫无准备就突然踏入这片土地之中的吗?他们肯定有某种手段可以探寻古墓的踪迹,所以……”
“所以杀了他们!”
手下们立刻欢呼雀跃。
林巢一脚就将这个愚蠢的家伙踢翻后说道:“咱们只要跟踪这群人就行,至于那架飞机现在对咱们来说用途并不大,你去一探究竟看看这群人有没有在说谎就行。”
“遵命。”
那个从地上爬起来的盗贼按照林巢的指示骑上骆驼就朝着远处狂奔。
时间不大这家伙便折返了回来并带回了确认的消息。
得知尘南一行人并没说谎。
这下林巢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现在要做的就是弄清楚他们为什么知道阿灵王的事情然后将情报占为己有。
“小的们,该动身了。”
林巢观察天色后知道黑夜即将来临。
尘南那伙人应该已经准备扎营过夜。
在夜间正是砂盗们行动的好时机。
沿着对方留下的骆驼脚印盗贼们慢慢地跟随着他们的足迹开始进军。
为了避免被敌人发觉。
所有的骆驼都戴上了嘴套防止出声。
盗贼们将火把熄灭仅仅是靠着月光一点点摸索着前行。
夜里寒冷的温度并不能让他们放缓脚程。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远处沙丘之下扎营的那群人。
即使走过一个白天他们也没能走出多远。
骆驼在他们的笨拙指挥下并没有发挥最大的行动力。
这也是林巢不紧不慢才下令追击的理由。
“老大,好像不对劲,你看那是什么。”
一个土匪拿出一个陈旧的望远镜仔细观察后疑惑地问道:“那是……冰墙?沙漠里哪来的冰墙?”
林巢从骆驼背上跳下拿过望远镜向远处眺望。
确实就如同手下所说的一样在篝火地映照下出现了一处冰墙构建的房屋。
寒冷的夜晚与白天的炎热形成了鲜明对比。
寒冰屹立在黄沙之上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
篝火似乎被这群人升在了冰屋之中。
上方留有的出气孔还在不停地冒着热气。
林巢根本就想不通这群人是怎么做到的。
“老大,要不要杀下去把他们包围?”
“不急,情况不明朗不要轻举妄动。”
林巢似乎很是忌惮这群人的超自然力量。
拔地而起的冰屋无时无刻不在向盗贼们说明着这群人的不一般。
寒冷的夜晚逐渐侵袭。
林巢与盗贼们冻得瑟瑟发抖却不敢点火取暖。
一旦他们的行踪被尘南他们抓到一切辛劳都将烟消云散。
越是投入足够多的沉没成本盗贼们越是不想轻易放弃。
就像是在赌桌上输了大笔资金的赌徒。
他们唯有一条路走到黑。
冰屋里的温度与外界相差将近二十度。
在无风的冰屋内点燃篝火后温暖的让里面的人脱去了厚重的外套。
尘南与白猫合力打造的这间冰屋虽然消耗了不少精神力。
但为了大伙可以得到好的休息这一切也都算值得。
在屋子内杰西卡拿出背负的食物开始进行简单的烹饪。
虽然设施简陋但女孩依旧做出了可口的吃食。
香味顺着房顶的排气孔飘了出来。
盗贼们闻着这味道咬着难吃的黑面包心里不断咒骂。
老道一直一言不发只是跟随着行会的众人。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发言。
张可心看着这个因为不孝子而难过的老人一眼后从篝火旁端过来一份食物递到老人面前。
老道一愣随后轻声说了声谢谢。
尘南端着粥碗瞟了一眼老道后说道:“老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你的宝贝儿子?”
“贫道此生最看重的是这个儿子,但伤害最深的也是这个儿子,所以发生这一切并不怪他。”
尘南与张可心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们都对老道这句宠溺的话而感觉到不值。
“他的生身母亲因为难产而死,但林巢却将所有的罪过都归结于阿灵王的诅咒之上,我们林家虽然是被放逐一族但贫道并不相信所谓的诅咒。”
“但你们家族里不断死人却是不争的事实。”
尘南可是个无神论者。
虽然他表面上像个神棍。
但私下里并不认同那些妖魔邪祟的个人崇拜。
“贫道为了探究这诅咒耗费了一生的时间,为了将林家与守墓一族的恩怨化解也用了一辈子。”
“原来如此。”
尘南像是恍然大悟一样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姜太虚会成为老道的徒弟。
老道为了缓和化解林家与姜家的矛盾成为了两家之间唯一的联系人。
但似乎林巢却并不认同父亲的这个决定。
他固执地将族人归拢起来继续谋划着如何盗掘阿灵王的墓穴。
老道继续说道:“我这个逆子从小便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对于通灵之术更甚。如果加以训练一定可以继承贫道的衣钵,甚至会成为修复两家之间关系不可或缺的力量。”
“看今天的表现你失败的很彻底,你的好大儿拿着老式手枪对准你的脑袋的时候你还抱有什么幻想吗?”
“那两把燧发枪是贫道送给他的成人礼,贫道希望这个孩子可以不再被仇恨缠身,他母亲的死不是任何人的错。”
“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尘南毫不留情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话老道骗骗自己还行。
经过这么多年的说教林巢也并没能浪子回头反而今天对自己的父亲动了杀机。
“阿灵王的诅咒确实存在,但贫道认为那并不是什么诅咒。”
“不是诅咒那是什么?”
严林吃的饱饱地躺在杰西卡的大腿上剔着牙。
好不容易才清理干净体内毒素的他开始撒娇。
但行会的众人仿佛早就习惯了这一切。
杰西卡轻轻抚摸着严林的头发。
刚才这个家伙口吐白沫的样子吓得她心神不宁。
这会见到吃饱喝足的严林舒舒服服地躺下女孩才放心了下来。
“这可能是一种病毒。”
听到这话尘南差点把塞入口中的热粥喷出来。
他做梦也想不到能从老道口中听到这个词语。
“病毒?”
张可心一听到这个词就感觉和古神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而老道接下来的话确实印证了这个猜想。
“阿灵王的死本身就是一个迷,贫道认为附着在阿灵王身上的某种千年遗留病毒又转移到了林家身上,这种病毒会导致人类的基因发生缺陷,任何拥有林家血脉之人都会因为生育而死亡。”
“这不对,如果是基因缺陷被攻击的话那为什么嫁入林家的女人也会死?”
张老虎一直在旁边默默聆听。
刑警出身的他很快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在同床的过程中,病毒会侵入另外一个身体之中进行破坏,所以任何与林家男人有过亲密接触的女人都会身亡,因为这种病毒只会寄生在男人身上,女人在产子之时就会暴毙。”
“真是不可思议的解释。”
老道的解释虽然听起来玄幻。
但这也是他几十年来一直研究的结果。
“抛开这个所谓的玄之又玄的答案不谈,我现在更想知道你和你儿子的事情。”
尘南没有第一时间询问姜太虚的下落,。
老道也没有表现出格外焦急的神情估计这家伙应该还没死。
“我儿子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没什么好说的那我就发问了。”
尘南也不和老道客气。
既然是姜太虚的师傅那他们也不用跟这个家伙客套。
开门见山的问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老道沉默不语似乎就在等着尘南的问题。
男人看了一眼老道落寞的神情开始了自己的提问。
“林巢那个家伙为什么和你闹掰?仅仅是因为他的生母死去的事?”
“林巢的母亲难产而死后这个孩子和家族的其他人鬼混在一起天天受到仇恨思想的影响对于阿灵王的愤怒与日俱增。”
“他没有和你生活在一起?”
“林家是放逐一族,而我则是背叛之人。”
老道苦笑着看着尘南。
张老虎却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如果林巢跟着自己一起一定会吃尽苦头。
被孩子寄养在家族之中反而会让他相对安全一些。
只有当过父亲才能体会这种良苦用心。
很显然尘南想不到这种理由。
“一个母亲因为诅咒难产而死又被父亲抛弃的孩子自然是受到了无数的冷眼与欺辱,直到他成年时贫道才回去看了他一眼。”
“原来如此,难怪他对你如此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