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的回归考核，于三天之后的深夜猝不及防而来。
而考核的地点在京都府。
说这次的考核是有禅院家族的配合，毕竟考核的东西是祓除咒灵什么的，对于夏油杰来说，好像没有意义。
除非是那种天灾级别的咒灵，还能博弈。
辅助监督在深夜开车，带着夏油杰来到了京都府外的山中，据说这里是禅院家训练咒术师的地方。
这里有一块巨大的盆地，被开垦为相当有条理的训练基地，深夜的巡逻灯在制高点旋转着，车辆的熄火声扰乱了万籁俱寂。
“到了，夏油先生。”
听着辅助监督的话语，夏油杰露出了一点笑容。
“应该告诉我，考核的内容是什么吧？”
这位辅助监督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抱歉，这是最高管理者和禅院家讨论的隐秘考核，会有考官直接告知，我没有权利知道。”
夏油杰觉得有点好笑，大概率是怕五条悟从中间插一脚？
哎呀，干嘛这么防备，他可是全心全意决定回到咒术界。
夏油杰下车的时候，看到一群咒术师走了过来。
为首的年轻人一头金发，穿着黑色宽袖羽织，下身穿着为宽松浅色袴裤，模样倒是生得相当不错。
看到夏油杰的第一眼，这个年轻人眼中闪过不明的光泽，露出了有些阴森的笑容。
“夏油杰，好久不见。”
夏油杰歪着头打量了一会儿，倒是露出了不咸不淡的笑容。
“你是哪位？”
禅院直哉炸毛了。
这个目中无人的平民术师，他们见面的第一眼就是拆禅院家，这么快就忘了！
“果然和五条悟一样傲慢，我是禅院直哉，你不应该忘记吧。”
夏油杰恍然大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小时候，还是黑发呢。”
“你那是什么长者的语气，论年份来说，我和你是同龄。”
说句不好听的，按照灵魂年龄来说，夏油杰不是不能当你爹。
不过禅院直毘人是老来得子，这又是另当别论了~
怪不得这人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如同发现猎物的豹子，原来是有点渊源的人啊。
夏油杰一副懒散的样子，他大约知道这次的考核不容易，所以倒是看开了。
“啊，我记得唯一一次见面，是在……”
“2010年。”
“记得很清楚，怎么，很难忘吗？”
夏油杰弯起眼眸，仿佛在月色下踱步的九尾妖狐，戏耍的无知的人类。
他在提醒禅院直哉，八年前的某天，因为这个少年的目中无人，他仅用一只特级咒灵，就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禅院直哉的笑意更甚。
“听说你因为身体原因，成为了自由咒术师，和加茂家族混迹在一起。”
“的确，也只有那种依靠摇尾乞怜而存活的家族，能够对你有个好脸色吧。”
又来了。
聊两句就拿出家族做派，好像因为自己是咒术界的御三家而沾沾自喜。
夏油杰连嘲讽的兴趣都没有，眼神失焦显得相当无所谓。
“寒暄就没必要了，考核的内容是什么？”
禅院直哉冷哼一声，回头往训练营地走去。
“和我来吧。”
这里的咒术师几乎都是禅院家的血脉，无论旁支还是嫡系。
作为出生在禅院家的咒术师，只有极少的一部分进入了咒术高层，大部分都是留在了禅院家。
被允许拥有独立咒术师团体的家族，为了表达对咒术界的忠心，也会让最高管理者调用这支队伍。
独立于公职体制外的雇佣兵？
有点这个意思。
禅院直哉带着夏油杰去往中心的建筑，混凝土材质的建筑看起来很坚实，仿佛一个硕大的灰色盒子。
进入了一个有单面玻璃的房间，夏油杰能看到墙角闪烁的摄像头，他暗金色的瞳孔出现了阴霾。
“什么意思？”
禅院直哉相当冷漠，他戏谑的看向夏油杰。
“你的第一个考核，就是心理。”
“咒术高层要知道，离开咒术界的十年，你有没有产生危害咒术界的想法，心理状态是否健康。”
“这种事情，是医生的职责吧？”
禅院直哉坐到了夏油杰对面，他们之间有张金属材质的桌子，上面空空如也。
也没有那种测试的文件之类。
“禅院家有大量训练咒术师的经验，对咒术师的心理还有身体的塑造，权威度超越了咒术高专。”
“咒术高专，只是平民咒术师进入咒术界的途径……”
听着好烦。
夏油杰屈指敲了敲金属桌面，脸上的笑意已经散去，变成了相当寡淡的情绪。
“禅院，你可以开始了。”
禅院直哉瞟了夏油杰一眼，身体靠在金属椅子上，不咸不淡的提出了第一个考核问题。
“听说，你和五条悟恋爱了。”
？
哦，难道是咒术高层对他和五条悟的关系感兴趣，以此判断他们会不会携手搅乱咒术界？
猝不及防的问题，有点手段。
“这在咒术界不是秘密吧。”
“你们的感情似乎很好，毕竟从学生时期就相识了。”
“还行吧，这也是考核问题？”
禅院直哉露出了不明的笑意，微微抬起头，似乎在蔑视夏油杰。
“为什么是五条悟，你有什么目的吗，还是想接近五条家。”
喂小朋友，不要一副自己好像是一介贫民，妄想嫁入豪门的语气？
能够感觉到，夏油杰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低等生物，这让禅院直哉有种怪异的兴奋，于是问题更加尖锐。
“你不是看起来，和加茂家更加交好吗。”
“我还以为，你会在加茂家，选择一个好掌控的傻瓜，升华你那平民咒术师的身份呢。”
脑子好痛。
都21世纪了，虽然平民和豪门的确起步点不一样，许多平民穷尽一生也摸不到豪门的门槛。
但思想健全的人，都不会成天把这东西挂在嘴上吧？
而且抱歉，这是咒术界。
他平民咒术师夏油杰，除了某人之外，能公平的打爆你们每一个世家子弟。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不得不说咒术高层相当会选择考官，短短一分钟内已经想杀死这个黄毛小子一万次。
但是他不能杀考官吧？
重返咒术界，比想象中的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