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汐接连抛出的问题,令唐嫣儿无言以对。
慕容羽汐见她无法作答,便一针见血地指出:
“想必,你在那个世界过得也不怎么样吧?倘若你在那边是个成功人士,便不会有如今这般心态!
你不仅对富有者、当权者心怀仇恨,对美好的事物同样抱有敌意。你对一切都看不顺眼,根源就在于你一无所有,满心都是嫉妒!”
“谁嫉妒你了?你算什么?”唐嫣儿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
“你必然是嫉妒我的,包括世子夫人,你同样心生嫉妒。究其根源,是因我等出身比你尊贵,教养亦在你之上。
我乃白首相明媒正娶的正妻,是以耗费十数年打造的万工轿,风风光光抬进府的。而你,不过是无名无分、未行媒妁之礼便与人私通的外室。
你梦寐以求,几辈子都盼不来的,那位如天神般男子的一丝目光,他却是我的夫君,对我珍视有加。你怎会不嫉妒,又怎会不想毁之而后快?”
慕容羽汐居高临下地看着唐嫣儿,言语中满是高傲:
“我之尊贵,绝非你穷极千年的努力便可望其项背!”
唐嫣儿恨得双目泛红,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不就仗着自己出身好嘛,在这儿神气什么呀?真以为自己是天上下凡的仙女?”
慕容羽汐嘴角轻扬,笑容里满是与生俱来的自信与聪慧,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正是,我出身名门,又嫁得好,自然尊贵非凡。今日便要让你知晓何为尊卑有序!青柠,去,教导她,见长辈时该如何行大礼!”
慕容羽汐一声令下,青柠走上前,给唐嫣儿示范起来:
先屈左膝跪地,再屈右膝,双手伏地,连续叩首三次。
“婳姨娘,请依此礼行事!”青柠轻声说道。
“我可是世子的女人,你有什么权力逼我?”
唐嫣儿心中满是不甘,要她给慕容羽汐行如此大礼?
绝不可能!
见她一动不动,青柠立刻厉声喝道:“你一个小辈见到长辈却不肯行礼,是何道理?”
慕容羽汐瞧着唐嫣儿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神色冰冷,一字一顿道:“掌嘴,三十!”
话音刚落,四名女兵迅猛上前,精准地一脚踢向唐嫣儿腿弯。
她膝盖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冬日冰冷坚硬的青砖路面。
女兵们按着她的双肩,唐嫣儿顿感肩头承受巨大压力。
“你敢……”
唐嫣儿话还没说完,女兵们铁板似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脸上。
“啪啪啪”,一连串干脆利落的耳光落在唐嫣儿脸上。
把她那不知从何而来的优越感,瞬间扇得无影无踪!
唐嫣儿怎么也没想到,慕容羽汐居然说动手就动手了。
白梓良曾跟她说过,在侯府里,他说了算,他想让三房搬出去,他们就得乖乖地搬出去。
可如今现实却狠狠打了她的脸,她被人摁住殴打,竟连一个出来劝阻的人都没有!
“等世子来了,有你好看的......”唐嫣儿只能一边挨打,一边大声叫嚷着威胁。
晨星和慕雪见状,赶忙跪地,一个接一个地磕头,苦苦哀求:“三夫人,求求您放过婳姨娘吧!”
慕容羽汐却站在原地,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府里的下人早就听到了动静,纷纷跑过来看热闹,还有人赶紧跑去给自己的主子通风报信。
“三婶,快住手!”就在这时,白梓良慌慌张张地大喊一声。
白梓良与大山从西城回来,刚到侯府门口,管家章山便迎了上来,急切地说:
“世子爷,您可算回来了,快些去晗光院瞧瞧吧!三夫人正在那儿打婳姨娘!”
白梓良赶忙让大山搀扶着自己,脚步虚浮地朝着晗光院奔去。
方才服下逍遥丹,药效发作,脑袋里还晕晕乎乎、走起路来更是深一脚浅一脚。
远远便传来唐嫣儿凄惨的惨叫声。
白梓良听闻,当即暴喝一声,拼尽全力朝着声音的源头冲过去。
到了近前,他想也不想,便如同那日踹方嬷嬷一般,抬脚朝着女兵踢去。
可这些女兵哪会像方嬷嬷那般任他欺负,一个反手便将白梓良牢牢扭住,紧接着一脚狠狠踹在他膝盖后弯处。
白梓良猝不及防,“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地上。
他又惊又怒,抬起头冲着三夫人喊道:“三婶,您竟然对我动手?”
晗光院的另外六名女兵也闻声赶来,二话不说,上前便将白梓良死死按住。
女兵们抡起手中的棍子,对着白梓良就是一顿打。
一时间,“噼里啪啦”的抽打声不绝于耳。
足足三十棍下去,打得白梓良疼得嗷嗷直叫,在地上不断翻滚。
唐嫣儿此刻已经被打得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脑袋昏昏沉沉间,她下意识地张开嘴,一口鲜血混杂着两颗后槽牙,“噗”的一声被打飞了出来。
唐嫣儿知道害怕了,满心满眼只剩下恐惧。
她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求饶道:“三,三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哼!”青柠在一旁冷冷地呵斥道,“谁准你这般称呼自己的?谁又允许你叫三婶的?你不过是个低贱的妾室,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唐嫣儿浑身发抖,忙不迭地改口:“妾,贱妾知错了,求,求夫人饶了贱妾这一回吧,贱妾再也不敢了……”
慕容羽汐见状,微微点头,示意女兵们松手。
那些按住白梓良的女兵放开手,回到慕容羽汐身边。
白梓良满心愤怒,可碍于小辈对长辈的礼节,不得不强忍着性子,咬着牙说道:
“三婶,我好歹也是侯府世子,您怎能如此羞辱我?传出去,叫我这张脸往哪儿搁?”
慕容羽汐神色淡然,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一个卑微的婢妾,世子却为了她,妄图破坏纲常伦理。
今日这三十棍,掌嘴三十,算是给你们个教训。若还有下次,可就没这么轻饶了。”
白梓良本就年前遭过杖刑,初六那天在西城又被狠狠打过一顿,身上的伤还未痊愈。
如今再挨这三十棍,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