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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短篇鬼故事录 > 第199章 火葬场之异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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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青石板路被砸出密密麻麻的深坑。李承道的灰布道袍早已湿透,暗金色的云纹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他腰间的铜铃随着步伐轻轻摇晃,却被雷声掩盖了声响。林婉儿缩在油纸伞下,稚嫩的脸庞被雨水冲刷得发白,发间的桃木簪子是师父为她亲手所制,此刻正泛着微弱的红光。

\"师父,前面就是青峦镇了。\"林婉儿踮脚望去,远处的镇子笼罩在黑雾中,唯有一盏忽明忽暗的灯笼在雨帘里摇曳。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从路旁冲出,惊得两人的马匹嘶鸣起来。

那人穿着藏青色官服,腰间玉带却布满裂痕。他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却遮不住脖颈处青灰色的斑块,像是腐烂的尸斑。\"道长留步!\"镇长跪在泥水里,官帽歪斜,\"我镇火葬场出了大事,还请道长施以援手!\"

李承道眯起眼睛,指尖掐算片刻,目光落在镇长溃烂的指甲上。那些指甲缝里藏着黑色淤泥,还缠绕着几缕灰白色的毛发。\"说吧,具体何事?\"

\"停尸间的尸体总在半夜移位,焚化炉里...\"镇长声音发颤,\"总有人在挠门,指甲抓铁的声音...已经死了三个守夜人,连尸体都找不到了!\"他突然抓住李承道的袖口,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要道长能解决此事,黄金百两!\"

林婉儿皱眉后退半步,桃木簪的红光更盛。李承道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带路。\"

火葬场的铁门锈迹斑斑,上面贴着半张残破的镇邪符。符纸边缘的朱砂已经发黑,结着粘稠的黑色黏液,像是某种生物的涎水。李承道用铜钱剑轻轻挑起符纸,下面赫然露出三个血手印,每个指节都扭曲变形。

\"这符是七天前贴的。\"镇长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当时还好好的...\"

\"七天前?\"李承道瞳孔微缩。林婉儿凑过来,压低声音:\"师父,镇邪符最多能维持三天,这张...明显是被什么东西侵蚀过。\"

夜色渐深,李承道和林婉儿住进值班室。房间里弥漫着福尔马林和腐肉混合的气味,墙壁上布满霉斑,在油灯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林婉儿刚要整理床铺,突然听到焚化炉方向传来呜咽声,像是婴儿的啼哭。

\"我去看看。\"她握紧桃木剑,却被李承道拦住。

\"我来。你留在这里,记住,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开门。\"李承道将一张护身符塞进她手里,转身踏入黑暗。

焚化炉的门缝渗出暗红液体,在地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李承道屏住呼吸,铜钱剑剑尖点在门缝处。突然,里面传来指甲抓挠声,一下,两下,越来越急促。他猛地挥剑劈开炉门,一股腥风扑面而来,夹杂着烧焦的皮肉味。

炉内空空如也,唯有几根未燃尽的骨头在暗红液体中沉浮。李承道正要仔细查看,身后传来林婉儿的惊呼。

停尸间里,一具本该死去三天的尸体正直挺挺地坐着。它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紫色,眼睛浑浊却死死盯着林婉儿,嘴角慢慢咧开,露出腐烂的牙龈。\"救...救我...\"尸体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气泡。

林婉儿举起桃木剑,却发现尸体表面迅速浮现出黑色斑点,像是被火烧过的痕迹。李承道及时赶到,铜钱剑上的符咒泛起金光,刺得尸体发出刺耳的尖叫。转眼间,尸体化作一摊腥臭的血水。

\"师父,这是...\"林婉儿脸色苍白。

李承道捡起地上的半枚铜钱,上面刻着二十年前的年号:\"事情比我们想得更复杂。\"他望向窗外,暴雨中,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站在焚化炉顶,浑身缠绕着锁链,在闪电中若隐若现。

油灯在穿堂风里摇曳,李承道蹲下身,指尖蘸取尸体化作的血水,暗红黏液在指腹凝成细小的冰碴。林婉儿的桃木簪剧烈震颤,桃木纹里渗出细密血珠,映得墙面霉斑仿佛活物般扭曲蠕动。

“二十年前的铜钱...”林婉儿将那枚锈蚀的钱币托在掌心,凸起的字迹间嵌着黑色纤维,“和镇上火葬场的怪事有什么关联?”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惊得两人同时冲向窗口。

雨幕中,一个浑身焦黑的人影趴在泥泞里,后颈插着半截生锈的手术钳。李承道刚要推门,林婉儿突然拽住他衣袖:“师父,他的脚...”顺着少女颤抖的手指望去,那人本该长着脚掌的位置,赫然是两个反向生长的脚跟。

当他们冲到院子里,焦黑尸体却不翼而飞,只留下一串血脚印蜿蜒向锅炉房。李承道的铜钱剑嗡鸣不止,剑身上的朱砂符咒泛起涟漪,指向蒸汽管道密布的阴影处。

“小心!”林婉儿突然将师父扑倒在地。一道银光擦着李承道耳畔飞过,钉入砖墙——竟是根带着血肉的人指。锅炉房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吱呀声,混杂着指甲抓挠铁皮的声响,像是有人被关在滚烫的蒸汽罐里垂死挣扎。

李承道挥剑劈开锈蚀的铁门,热浪裹挟着腐肉焦糊味扑面而来。墙壁上挂满锈迹斑斑的手术器械,每把手术刀都刻着扭曲的梵文,在蒸汽中泛着幽蓝的光。林婉儿的桃木簪突然脱手飞出,钉入墙角的铁柜,柜门应声而开,露出一本布满血手印的日记。

“1998年7月15日...他们说这是最后一例...那些孩子的眼睛还在动...”林婉儿颤抖着念出字迹模糊的段落,日记本里突然掉出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围着手术台,台面上躺着个被剥去皮肉的孩童,而站在最中央的,赫然是青峦镇镇长年轻时的脸。

蒸汽管道突然剧烈震动,滚烫的水珠从天花板滴落。李承道猛地拉过林婉儿,一道裂痕在他们方才站立的地面蔓延开来,裂缝中伸出无数青灰色的手臂,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砖石碎屑。

“是镇魂钉!”李承道咬破指尖,将鲜血抹在铜钱剑上,符咒化作金网罩住裂缝,“有人用活人血祭镇压邪物!”话音未落,整座锅炉房开始旋转,墙壁上的蒸汽管道扭曲成巨大的齿轮,将两人困在中央。

林婉儿感觉脚下一空,发现自己坠入一个全是镜子的长廊。每面镜子里都映着她的身影,却做出不同的动作——有的在梳头,有的在割腕,还有的对着她诡笑,嘴角咧到耳根。

“别信镜子里的!”李承道的声音从不知何处传来,铜钱剑的金光穿透镜面,“这些是镜渊鬼,专食人心魔!”林婉儿握紧桃木簪,却见最近的镜子突然裂开,另一个“她”从镜中走出,手中握着染血的剪刀。

“你才是假的!”林婉儿挥剑刺向镜中幻影,桃木簪却穿过对方身体。假林婉儿发出尖笑,剪刀直刺她心脏,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的铜钱剑斩断剪刀,符咒化作锁链捆住镜渊鬼。

“记住,你的桃木簪能照出本体!”李承道将一张镇魂符贴在墙上,镜面轰然崩塌,露出背后布满刻痕的水泥墙。那些刻痕歪歪扭扭写着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小小的棺材,最新的一个刻着“林婉儿”。

当他们终于找到出口,却发现又回到了停尸间。原本空荡荡的房间里,所有尸体都坐了起来,空洞的眼窝齐刷刷转向他们。李承道的铜钱剑自动出鞘,悬在半空划出太极图案,符咒光芒照亮墙面,赫然显出用血写的四个字——“替身已至”。

林婉儿突然抓住师父手腕:“您看尸体的脚!”那些尸体的脚跟全部反向生长,和暴雨中见到的焦黑尸体如出一辙。李承道瞳孔骤缩,想起镇长溃烂的指甲缝里缠绕的灰白色毛发——那分明是焚化炉里烧焦的头发。

停尸间的顶灯突然爆裂,黑暗中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李承道将林婉儿护在身后,铜钱剑在掌心画出火焰符咒:“准备好,真正的较量要开始了。”而此刻,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青峦镇镇长正站在焚化炉前,将自己的手掌按进滚烫的炉壁,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

铁链拖拽声在停尸间的水泥地上蜿蜒,李承道的铜钱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符咒渗出暗红血丝。林婉儿的桃木簪自动悬浮,桃木纹路间浮现出与锅炉房手术刀上相同的梵文,在黑暗中泛着幽蓝冷光。

“退后!”李承道猛地将徒弟推向墙角,三具尸体的脖颈突然以诡异角度扭转,空洞的眼窝中伸出漆黑长舌,直取林婉儿咽喉。铜钱剑化作流光劈开尸舌,腐臭的黏液溅在墙面,瞬间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林婉儿跌坐在地,后腰撞上金属推尸车,车斗里的白布滑落,露出半截焦黑手臂——正是暴雨夜消失的那具尸体。她惊觉焦黑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像是无数细小虫子正顺着血管钻向心脏。

“师父!尸体里有活物!”话音未落,焦黑手臂突然抓住她脚踝,腐烂的指甲深深刺入皮肉。李承道旋身掷出三张镇魂符,符咒化作金网裹住焦尸,却听见尸体胸腔传来孩童嬉笑:“大哥哥,陪我玩捉迷藏好不好呀?”

锅炉房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整座火葬场开始倾斜。李承道望着天花板裂缝中渗出的黑色雾气,突然想起镇长脖颈的尸斑——那些斑块边缘呈锁链状,与此刻雾气中若隐若现的铁索纹路完全一致。

“快走!这里的空间要塌了!”李承道拽起林婉儿冲向走廊,却发现所有出口都被血红色的雾气封堵。林婉儿的桃木簪指向头顶,他们这才惊觉天花板不知何时变成了镜面,映出无数个倒立的火葬场,每个倒影里都有个戴着镇长面具的黑影在狞笑。

“镜渊鬼的本体在顶层!”李承道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铜钱剑上,符咒化作金色藤蔓缠绕镜面,“当年器官交易的主谋把受害者炼成了百怨尸,用镇魂钉镇压在焚化炉底,但镇邪符被怨气侵蚀...”

话未说完,镜面突然炸裂,无数锁链如活蛇般窜出,缠住两人脚踝。林婉儿低头看见自己伤口流出的血正顺着锁链逆流,在尽头聚成模糊的人形轮廓——那是个七八岁的男孩,胸口插着手术刀,手腕脚踝戴着生锈的铁镣。

“是镇魂钉的祭品...”李承道的声音发颤,他想起日记本里被剥皮的孩童照片,“这些孩子的魂魄被炼成枷锁,永远困在异度空间...”锁链突然收紧,勒得林婉儿惨叫出声,她手中桃木簪的红光暴涨,竟将缠绕的锁链烧出焦痕。

“原来如此!”李承道眼中闪过精光,“桃木克阴,而镇魂钉是至阳之物,两者相撞会产生裂隙!”他将铜钱剑与桃木簪交叉,符咒与桃木纹路交织成阵,在地面撕开半人高的黑洞。

黑洞深处传来万千冤魂的哭嚎,李承道瞥见黑洞边缘漂浮着半块玉佩,上面刻着的云纹与自己道袍暗纹如出一辙。“带着簪子先走!”他将林婉儿推进黑洞,自己却被突然出现的巨型锁链缠住全身,“去顶层找到镇魂钉的阵眼!记住,所有镇魂钉必须同时拔除!”

林婉儿跌落在布满镜子的回廊,每面镜子都映出李承道被锁链贯穿身体的画面。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桃木簪突然转向左侧镜面——镜中本该映出的回廊变成了祭坛,镇长正站在中央,将活人心脏按进焚化炉。

“原来镇长早就死了...”林婉儿握紧桃木簪,镜中祭坛突然与现实重叠。她发现自己置身于火葬场顶层,眼前的焚化炉布满镇邪符,每个符咒上都钉着镇魂钉,而炉门缝隙里伸出的,是李承道染血的手。

“别过来!”李承道的声音虚弱却坚定,他的身体被锁链吊在半空,胸口插着三根镇魂钉,“这些镇魂钉连在一起,贸然拔除会...”话未说完,焚化炉突然喷出黑雾,化作百怨尸的虚影。那具尸体浑身布满手术疤痕,每道伤口里都钻出锁链,在空中编织成巨大的囚笼。

林婉儿举起桃木簪,却发现簪子红光黯淡——镇魂钉的阳气正在压制桃木的力量。她突然想起黑洞边缘的玉佩,咬破手指在掌心画出血符:“师父,相信我!”血符融入桃木簪,红光暴涨数十倍,竟将镇魂钉的阳气反噬。

百怨尸发出凄厉惨叫,囚笼开始崩解。林婉儿趁机冲向焚化炉,桃木簪挑飞第一根镇魂钉的瞬间,整个火葬场剧烈摇晃。她听见李承道在身后大喊:“快!还有九根!”而此时,被锁链缠住的镇长突然睁开眼睛,嘴角裂开诡异弧度:“晚了...百怨尸的苏醒,需要最后一个祭品...”

焚化炉顶的风裹挟着腐臭与铁锈味,林婉儿的桃木簪在拔除第一根镇魂钉后剧烈震颤,桃木纹路渗出细密血珠。百怨尸的虚影发出尖啸,无数锁链从其伤口中激射而出,在半空交织成血色大网,将整个顶层笼罩其中。

“小心!”李承道奋力挣动锁链,胸前的镇魂钉将他的道袍染成暗红。林婉儿旋身躲过飞射而来的锁链,余光瞥见焚化炉门上的铜环——那上面刻着的云纹,竟与她在黑洞中所见玉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镇长的尸体突然诡异地直立而起,空洞的眼窝中渗出黑色黏液,张开的嘴里伸出布满倒刺的长舌,直取林婉儿后颈。桃木簪自动调转方向,红光暴涨,将长舌灼成焦炭。“你以为拔出镇魂钉就能结束?”镇长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混杂着孩童的哭嚎与金属摩擦声,“二十年前的血契,早就将整个青峦镇变成了祭品!”

李承道瞳孔骤缩,他突然想起初入镇子时,镇口那棵枯死的槐树——树干上缠绕的红布条,每条都写着生辰八字,而那些字迹,与锅炉房日记本上的笔迹如出一辙。“这些年送来火葬场的尸体...都是祭品?”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答对了!”镇长的尸体裂开嘴角,露出一口漆黑的牙齿,“每具尸体都是打开异度空间的钥匙,而你们——”他的手指突然指向林婉儿,“这个带着特殊血脉的丫头,就是唤醒百怨尸的最后一环!”

林婉儿感觉体内有股力量在翻涌,桃木簪的红光开始不受控制地暴涨。她想起师父曾说过,自己是在一个满月之夜被发现的弃婴,襁褓里只有半块玉佩和这根桃木簪。此刻,焚化炉中的百怨尸虚影逐渐凝实,其胸口处赫然嵌着半块玉佩,与她记忆中的玉佩纹路完全契合。

“原来如此...”李承道突然苦笑,“当年我师父追查器官交易案失踪,原来就是发现了这个血契的秘密。他留下的玉佩,就是为了提醒后人...”他奋力扯动锁链,胸前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婉儿,你的桃木簪里藏着破解血契的关键!”

百怨尸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无数锁链化作尖刺射向两人。林婉儿将桃木簪横在胸前,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簪子上。桃木纹路亮起金光,竟浮现出与镇魂钉上相同的梵文。她突然想起锅炉房手术刀上的刻痕——那些梵文连起来,正是一段古老的封印咒语。

“以桃木为引,以精血为契,破!”林婉儿将桃木簪刺入地面,金光顺着裂缝蔓延,与镇魂钉的阳气产生剧烈碰撞。百怨尸痛苦地扭曲着,它身上的锁链开始崩解,但焚化炉中的火焰却越烧越旺,整个火葬场开始急速下沉。

李承道望着不断逼近的地面,突然发现墙壁上的镇邪符正在重组,形成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婉儿,还记得我教你的四象锁魂阵吗?”他忍痛将铜钱剑掷向林婉儿,“用剑引动八卦阵,将百怨尸困在阵眼!”

林婉儿接住铜钱剑的瞬间,感觉到剑柄处有个凸起的暗纹——那是个与玉佩相同的云纹。她迅速在地面画出四象图案,符咒与桃木簪的金光相互呼应,将百怨尸困在阵眼中央。但此时,镇长的尸体突然自爆,黑色黏液如雨点般落下,所到之处地面寸寸开裂。

“师父!最后一根镇魂钉!”林婉儿大喊。李承道看着焚化炉中最后的镇魂钉,那根钉子正插在百怨尸的心脏位置,周围缠绕着无数锁链。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挣断身上的锁链,不顾胸前伤口的剧痛,冲向焚化炉。

“小心!那是陷阱!”林婉儿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李承道的手掌触碰到镇魂钉的瞬间,百怨尸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将他整个人吞入腹中。焚化炉的火焰达到顶点,整个火葬场开始坍塌。

“不!”林婉儿的泪水夺眶而出,桃木簪和铜钱剑同时发出悲鸣。但就在此时,她发现李承道留下的铜钱剑剑柄中,滑出半张泛黄的纸——那是一张残缺的地图,上面标注着青峦镇地下的某个位置,还有一行用血写的字:\"血契根源,在此...\" 林婉儿颤抖着将地图塞进怀中,桃木簪突然迸发刺目金光,在坍塌的废墟中为她开辟出一条生路。她跃过轰然倒塌的梁柱,身后传来百怨尸最后的咆哮,那声音里混杂着李承道微弱的叮嘱,令她咬着牙加快脚步。

暴雨仍在肆虐,青峦镇的街道宛如被血水浸泡。林婉儿循着地图指引,来到镇中心那口布满青苔的古井旁。井口藤蔓下隐隐透出暗红符文,与她在锅炉房见到的如出一辙。当她将桃木簪插入井沿,整座古井突然倒悬翻转,漩涡状的井口吞噬了她的身影。

地底弥漫着腐臭雾气,钟乳石上悬挂的镇魂钉泛着幽光。林婉儿的桃木簪剧烈震颤,指向深处漂浮的水晶棺椁。棺中少女与她容貌相似,胸口镶嵌的半块玉佩,与她怀中的残片完美契合。四周散落的照片背面,用血书写着她的生辰八字,真相如惊雷般在她脑海炸响——自己竟是二十年前那场血腥实验的唯一幸存者。

水晶棺发出细密裂痕,少女化作百怨尸的虚影,无数残缺肢体拼凑成巨人,每道伤口都渗出腐蚀一切的黑雾。李承道被锁链吊在怪物胸口,虽面色惨白却仍强撑着喊道:\"婉儿,玉佩上的云纹是破解阵眼的关键!\"话音未落,锁链骤然收紧,他的鲜血滴落在水晶棺上,激活了沉睡二十年的古老阵法。

林婉儿将两半玉佩拼接,发现背面四象方位图与地面纹路完全重合。她咬破指尖在铜钱剑上画出符咒,剑身弹出的镇魂钉与记忆中师父道袍暗袋里的物件一模一样。原来李承道早已洞悉一切,从收她为徒的那一刻起,就在为今日做准备。

\"以血为引,以魂为契!\"林婉儿将镇魂钉嵌入玉佩凹槽,四象阵法迸发万丈光芒。百怨尸发出凄厉惨叫,身上锁链寸寸崩解,被困二十年的冤魂从黑雾中挣脱。青峦镇镇长的残骸突然扑来,却在桃木簪与铜钱剑的金光中化作飞灰。

最后的决战时刻,李承道挣脱锁链,用最后的力量将铜钱剑掷向林婉儿。剑刃穿透百怨尸的心脏,符咒光芒将其彻底净化。但李承道也在能量冲击中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前将半块玉佩塞进她掌心:\"带着它...去终南山...\"

晨光穿透地底深渊,林婉儿跪在满地镇魂钉中。她将桃木簪深深插入地面,金光顺着裂缝蔓延至整个镇子。那些被用作祭品的槐树褪去血色,房屋恢复宁静,仿佛一切噩梦都未曾发生。唯有井边新生的嫩芽,昭示着重生的希望。

三个月后,终南山道观前,林婉儿望着手中拼合的玉佩,上面浮现出李承道留下的最后一道符咒。山风拂过她腰间新挂的铜钱剑,剑穗上系着的镇魂钉微微作响。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她知道,那些被困在异度空间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而她,将带着师父的遗志,继续在降妖除魔的路上前行,让正义的光芒驱散世间所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