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趁机亲了亲她的小脸蛋,把她抱到沙发上坐好,她从钱包里又抽出几张百元大钞,一张一张递到他们手里。
“来,北辰一张,明珠一张,小商盛也有——妈咪不在家的时候,你们要听话,有需要什么就让高叔带你们去买,或者请黑子叔叔也可以,知道吗?”
傅北辰乖乖接过钱,小小的眉头皱得像个小大人,抿了抿唇,“你去几天?”
明月一怔,这话听得好像他很不舍得她似的。
“具体不知道......不过,你要是想我了,”明月冲他眨巴了一只眼睛,红唇轻启,“可以给我打电话!”
傅北辰一脸淡漠地看着她,“谁说我想你了?”
明月轻哼了一声,转身摸了摸傅商盛的小脑袋,“书要读,不过玩也要玩,别整天自己一个闷着看书。”
傅商盛没回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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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
王柔心弯腰,把最后一只军绿色帆布包的拉链拉上,拍拍包面:
“好了,阿旺,你自己再检查一遍。你这次自己开车上京城,一路要开几天呢,广城到京城,一千多公里,太太还偏要你带那辆奔驰上去。”
阿旺刚吃完饭,叼着一根牙签,“太太这么做,有她的理由,我们听命行事就行。”
王柔心将一张纸拿给阿旺:“这是太太让我拿给你的,让你给黑子。”
她把今天汉堡店那事,和阿旺说了下。
“真有这事?”阿旺听完皱眉,“对十岁的孩子动了心思?那些女孩子脑袋都给电视剧洗坏了吧!”
王柔心压低声音:“那个苏姓女孩子从仓库出来时,我看见大门牙都掉了!”
“......”阿旺问,“太太打的?”
王柔心点头。
阿旺嘴角抽了抽,“行,我知道了,我待会儿就去找黑子。”
“唉……”王柔心抱怨道,“广城到京城这么远,太太干嘛非得去京城?这家里那么多孩子,明珠性子孤傲得不行,商盛性子更难琢磨……”
“少说话多做事。”阿旺警告地打断她,“你忘了咱是谁?”
王柔心自知越界,立刻噤声。她只是个下人,哪有资格质疑主子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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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家·村里院落。
夜更深了,阿旺摸黑走到村头,黑子住的老砖屋亮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
院子不大,却乌压压挤满了鸡鸭。
咯咯哒哒叫个不停,鸡屎堆得满地都是,空气中还混着一股鸡毛和泥味。
阿旺站在门口,皱着眉头,啐了一口:“养这么多鸡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有人要坐月子。”
“有事?”屋里出来个男人,个头很高,皮肤黝黑,眼神冷淡。他一脸沉静,左脸一道凶狠的刀疤从眉骨斜劈至唇角,使他天生带着几分阴狠。
正是黑子。
阿旺递上纸,“太太让你查一下这名单上的人,学校、家庭背景都查清楚,尤其那个姓苏的,查实了就匿名举报到教育局和学校。”
黑子没说话,接过纸瞟了眼,转身进屋。
阿旺临走又停下脚步:“我明天陪太太去北京,你这边要是有什么想给她带的话或者东西,我顺路捎过去。”
黑子眸光一凛,头也不回:“多管闲事。”
“……”阿旺,好心当驴肝肺。
*
傅妈妈卧室。
屋里只开了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下,傅妈妈背对着傅爸爸,眼角湿润。她的手搂着被角,指尖用力得发白。
傅爸爸醒了,听见她低低抽泣的声音,翻身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声音低沉:“咋了?”
傅妈妈咬唇,嗓音带着哽咽:
“我就是想……阿年这次回来,你能不能劝劝他,转业吧,别再上战场了。就像韩震霆那样,文职也好,教导员也好,实在不行,就回来做生意。”
傅爸爸轻叹了一声,语气低沉却坚定:“你儿子那脾气你不知道?你以为我没劝过?我要能管住他,他两年前那次早该辞职了。”
傅妈妈一怔,眼泪滑下来,心头却沉甸甸的。
她想起那件事。
两年前,傅祈年在边境执行缉毒任务时,被埋伏的毒贩炸伤,虽然命捡回来了,但身体落下了隐疾——那之后他再也没提调职转业的事,反而变得比以前还要拼命。
“你说……”傅妈妈轻轻出声,“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所以才拼命往前冲?”
傅爸爸没回答,只是揽得更紧。
*
凌晨三点,云城边境,A3伏击点。
山林沉寂,伏击小组已潜伏多时。
傅祈年趴伏在杂草后,手持56式冲锋枪,目光紧盯前方山口。那是走私路线上的必经点,也是他们根据情报设下的关键埋伏。
林骁低声汇报:“前方出现目标,三人探路,后面还有一批人扛着蛇皮袋和塑料桶。”
傅祈年看了一眼夜视镜,冷冷下令:“等他们全部进入包围圈,三秒后,开火。”
但就在最后一批人刚踏入伏击区时——
轰!
一枚自制手雷从侧翼炸开!接着枪声四起,密林深处竟然有一股人马从东南方向冲了进来,手法老辣,火力凶猛!
“侧翼有埋伏——撤散,反包抄!”林骁大吼。
傅祈年当机立断:“不是走私队,是猛虎团的人——小队散开,反击!罗烈,你带人封西口!”
他一边指挥,一边迅速闪回掩体。几颗弹头擦着耳边掠过,打得灌木飞溅,烟火弥漫。
这些来袭者配备明显优于寻常走私分子,有人持微冲,有人甚至带夜视镜。
他们快速穿插、配合熟练,不像走私,更像精干雇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