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不但没有停下,反而以和他的年龄完全不符的敏捷,拼尽全力向屋里冲去。
刘富庸大喊一声:“拦住他!”
埋伏在院子外的特工收到命令,纷纷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进来,院子两侧的特工也迅速翻越篱笆,向老头扑去。
他们的动作迅猛,却因距离太远,一时之间无法拦住老头。
身边的年轻特工心急,毫不犹豫地抬枪射击,子弹划破空气,精准地击中了老头的屁股。
老头发出一声惨叫,瞬间扑倒在地。
他的身体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鲜血从伤口处涌出,在褪色的蓝布衫上晕开,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花。
年轻特工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把卧倒在地的老头翻了过来,手指探向老头的颈动脉。
片刻后,他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懊恼:“长官!他服毒自杀了!”
“你叫什么名字?”刘富庸恼怒地踢开脚边散落的竹篾,盯着年轻特工问道。
年轻特工一愣,心想卧槽,这是长官欣赏我刚才的神勇吗?我是不是要走上人生巅峰了?
他赶紧啪地立正,大声应道,“报告长官,卑职谢彪,兄弟们都叫我谢大胆!”
“你平时都是这么杀气腾腾的吗?”
谢彪挠了挠寸头,“这个……我是看他快要冲进屋里才开枪的!”
“我说的不是这一枪。”刘富庸眯起眼睛,审视着他,“我说的是你身上的杀气,还没进门呢,两条街外的野狗都感觉到了!”
谢彪瞪大了眼睛,“杀气?还有这种东西吗?”
特么又一个棒槌!
刘富庸扶额长叹,“算了!叫兄弟们进来搜!”
特工们涌进各个房间,掀翻的纸灯笼在地上骨碌碌打转。
不一会儿,一名特工突然喊道:“刘科长!发现一根隐藏的电线!“
刘富庸踩着满地狼藉凑近,果然看见墙角的木板缝里隐藏着一根黢黑的电线。
如今这年代,有钱拉电线装电灯的人可不多,现在的电费贵着呢。
看这老头,他要真舍得花钱在家安装电灯,估计明天反谍报的人员就找上门来了。
“那头连着哪里?”刘富庸疑惑地问道。
“是隔壁的冰棍厂。”
“特么的,老狐狸竟然偷电。”刘富庸冷笑一声,顺着蜿蜒的电线拨开墙角堆积的半成品花圈。
电线一直延伸向下,褪色的白幡哗啦散开,露出地面上遮盖的木板。
冒失的谢彪就要上去掀开,被刘富庸一脚踹翻在地。
“你特么想死啊!”
谢彪被踹得莫名其妙,刘富庸也不管他,俯下肥胖的身体,接过特工递来的手电筒仔细端详木板接缝。
只见木板的边沿,一枚竹制销钉若隐若现。
那枚销钉表面沁着深褐色包浆,与老旧木板几乎融为一体,若非刘富庸用手电仔细观察,险些就被蒙混过关。
他屏住呼吸,用镊子夹住销钉头部,缓缓往外抽拉。很容易就拔了下来。看来这枚销钉经常被人拔出又插回去,这下刘富庸更加确定了这枚销钉有问题了。
“都后退!”刘富庸轻声说道,身后的特工们条件反射地扑倒在地。
刘富庸看着趴了一地的特工直想骂娘,“你们特么的趴在地上有屁用,谢彪留下,其他人都给我退到屋外去。”
地上的特工纷纷爬起,作鸟兽散。
刘富庸摇了摇头,“一帮生瓜蛋子!”
刘富庸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木板,感觉没问题后,转身对谢彪说:“你……过来把木板掀开!”
谢彪一愣,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敢!”
刘富庸敲了谢彪一个脑瓜崩,“你不是谢大胆吗?快点过去!”
谢彪捂着额头龇牙咧嘴,眼泪都出来了。
磨磨蹭蹭地来到木板前,正要伸手去掀,刘富庸一把按住,“等等,先等我出去!”
说完扭着肥胖的身躯跑到了屋外,想一想觉得不保险,又跑到了院子处,这才扯着嗓子喊道:“谢大胆,现在可以大胆的掀了。”
谢彪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用力把木板掀了起来。
啥事没有,嘿嘿!我谢大胆福大命大呀!
谢彪睁开眼睛一看,差点被眼前的场景吓个半死!
刘富庸在院子处等了半天,见没动静,扯着嗓子问:“打开了没有哇?谢大胆~?谢彪~?卧槽!不会死了吧?”
刘富庸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当看到木板下的东西时也吓了一大跳。
只见木板下赫然露出半截缠着红绸的炸药包,炸药包上绑着个老鼠夹,正通过那根铁丝与销钉相连。
这个炸药包最少有五斤。
五斤tNt的分量足够将整座院子炸成齑粉,若方才贸然掀开木板,此刻众人早已尸骨无存。
“这老鬼真特么阴险。”刘富庸抹了把额角冷汗,“也幸好在他冲进屋子之前拦住了他,不然只要让他冲进来,一掀木板,整个房子加上追进来的人都得报销。”
松了口气的刘富庸,转头又敲了谢彪一个脑瓜崩,“你特么差点炸死老子。”
谢彪捂着额头不敢吭声。
“你们谁会拆炸弹!”刘富庸向外面喊了一声。
特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摇头!
“一群废物!”刘富庸扯松领带,重新蹲下子。
只能自己动手了,幸好当过几年兵,拆个炸弹还是搞得定的,关键时刻还是得靠我老刘哇。
十分钟后,满头大汗的刘富庸,顺利地把炸包上的老鼠夹和雷管都取了出来。
他艰难地坐起身子喘了口气,特么的,还是太胖了,该减肥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手把炸药包扔进了谢彪的怀里,唬得谢彪头发都竖了起来,惊恐地扔下这个烫手山芋,手脚并用地爬出了门,地上留下一溜水渍。
逗得刘富庸哈哈大笑,“特么的,就这也敢称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