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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桐怀山岱南古宅】怎么不算男鬼+男妈妈呢

88.【桐怀山岱南古宅】那千年的祷与罪皆尽(一)

桐怀山脚。

灰色的天穹上闪着稀疏的晨星,青曦在天边吐露,山间林鸟渐次苏醒啼鸣,朝霞缓缓升起。

凌晨的小镇街上,人影零星,偶然能看见几辆送外卖的电瓶车路过。上山路旁的小餐馆已经拉起了卷帘门,在马路牙子上清洗今天的蔬菜。

那位肩宽膀子粗的大姐坐在路边剥了会儿毛豆,刚打算回屋去拿个小碗,站起来就瞧见不远处的路灯边上似乎蹲着个人影。

那看起来是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手里拎着个公文包。

大姐总觉得那身影有些面熟,眯着眼睛看了好久,猛地一拍脑袋——想起来了,这不是昨天傍晚说着要上山的那三个大学生里头的一个吗?

这人看起来年纪都不止三十岁了,现在读书可真累人呐。

大姐当即便把菜一搁,上去打了声招呼:“哎小伙子,起这么早啊?吃过早饭没?”

她凑近了才发现,这人满脸的沧桑和憔悴,眼下一片乌青,看起来已经几个晚上没睡觉了,脚底下散落了一地的烟蒂。

大姐瞬间心道不好,生怕遇见疯子,尴尬笑了两声就要退回去。结果那男人看见她,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把手上的香烟屁股一扔,上前两步:“等等,您是那家店里的吧?刚刚才开门吗?”

不等她回话,男人又紧接着问:“您昨晚看见有人从这边上山没?看见有人下山没?我是说我们上山之后……”

这话问得颠三倒四、没头没脑,更让大姐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人绝对是个精神病!

她骂了两声,没搭理男人,直接捎上毛豆转头就走。

“哎、大姐你——”

回答男人的是餐馆的卷帘门被重重拉上的声音。

茂毛猫:“……”

他烦躁地抓了把本就稀疏的头发,再次打开已经没多少电量的手机,登上秉烛夜坛。岱南古宅的委托等级还是在八级,没有变化。

他又打开通话记录页面,通红的数字表示他已经给那位委托人打了不下50个电话,然而对方始终没有接听。至于振灵大师和左小姐,他压根没有留他们的联系方式。

该死,早知道这事儿会闹出人命,他怎么犯得着为了那点钱……!

现在好了,要是振灵大师真的不小心折在这座山里,秉烛高层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他发现不对劲就立刻从高铁站赶回来,已经在山脚这条路上犹豫了大半个晚上,可实在是不敢一个人半夜上山,更不敢通知协会派人来支援。

如今天将将亮了,他要不咬咬牙,自己上山找人去得了?茂毛猫揪着自己的头发,又开始了纠结。

然而这回还没等他纠结多久,祥和宁静的街角突然亮起一道光,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车灯缓缓照亮了茂毛猫身边的道路。

一辆越野车在他身边停下,与车辆风格毫不相符的、俊秀如朗月的青年打开了车门,看上去颇有些风尘仆仆的模样。

他冷着一张俊脸,走到茂毛猫面前,开口就道:“前辈和振灵大师呢?”

没有半句废话,的确是楚临春的风格。

茂毛猫见到青年那一瞬间欣喜若狂的表情,在听见他的问题的瞬间就僵了。

“他们……”

楚临春见他这副支支吾吾的模样,剑眉微皱。

“他们还没下山吗?难道昨天毫无收获,不得不在山上留宿?”

眼神里写满了“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的疑问。

茂毛猫的脸色白了几分,面上却还是笑着:“我这不是怕我在上面碍事,影响那两位发挥吗?您怎么这会儿到了呢?不是说门派里出了点事……”

“小事而已,耽误了时间本来就是我不对,总不能劳烦前辈。”

楚临春轻描淡写地带过,可见他唇瓣干燥、清润的眼中染了血丝,就能看出他是连夜赶路,一分钟都不敢懈怠。

越看,茂毛猫心里越是发毛。

楚临春似乎真的很重视那个姓左的女人,那要是被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茂毛猫狠狠打了个寒颤,顿时心一横,对楚临春道:“我猜两位大师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我们要不一起上山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事已至此,他最多也就算是知情不报,怪不到他的头上来。

楚临春一路颠簸赶路,本就急躁,听见他的话倒也没什么意见。两人随即一同坐上车,沿着山路往老宅的方向开去。

林间晨光熹微,枝叶却茂密,没了车灯连路都看不清,底下的泥地又坑洼难行,越野车不得不降低速度。

而不过开到半道,远光灯便依稀照到不远处的路上,似乎正趴着什么。

楚临春拧起了眉,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又开近了一些,才发觉那竟然是个人。

不仅如此,那人身下蔓延开大片大片的血迹,深红色几乎把整片路面都覆盖住,在车灯下盛开出血花。

“?!我去!”茂毛猫直接骂出了声,“这什么玩意儿?死了?!”

他赶紧正襟危坐,往车椅靠背里面缩了缩,还不忘检查车门有没有正常反锁。

做完这一切,才敢伸头去看那个趴在地上的人影。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险些又吓得他六神无主——这人脖子上和肩膀上有两道极深的伤口,脖子上那道几乎快把他脖子砍断了一半,血全是从那里面涌出来的。

“这……这是被砍断大动脉了吧……”茂毛猫颤颤巍巍地说,“这人还、还活着吗?”

楚临春神色沉重地看着那具疑似死亡的人体,他刚抬起手,就被边上的茂毛猫一把按下。

“你、你别冲动,荒郊野岭突然冒出个尸体,怎么看都不对啊!”茂毛猫赶紧道,“周围一定有危险,我们这时候要是下车,铁定被逮个正着——”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楚临春瞥了他一眼,直接将话堵了回去,“你没有自保手段,不用下车,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哎、哎你等等?!”

楚临春“啪”一声关上车门,将茂毛猫的话全都隔绝在了门内。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符箓,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飞速晃了一下,那符箓上登时燃起橙红色的火光。

楚临春挥手扔出符箓,那道火光便施施然落在了那具人体边上的地面上,静静地燃烧着。

他候了一会儿,没有察觉任何异状,这才迈步走到人体边上,探了探对方的脉搏。

……很微弱,但的确还活着。

流了这么多的血、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人竟然还有气,只能说明他身体素质的确非常不错。

楚临春尽力不碰到对方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将人翻了过来。此人大半张脸都浸在血污里,可还是不难看出他优越的眉眼与惨白如死灰的脸色。

在看到这人面相的第一时间,楚临春便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耳薄色枯、唇色青黑、印堂阴沉,分明是一副该死却未死的短命相!

可看这人的年纪,至少也得有个二十岁上下,还有一副这样好的身体……这怎么可能?

楚临春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可如今却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救人要紧。

他打开手机,发现没有信号,便轻车熟路地掏出卫星电话,叫了个空中急救。

刚打算回到车里等他们过来,眼看着地上躺着那男人的眉眼,他却总觉得莫名有些眼熟。

刚刚乍一看没觉得,可现在越是仔细瞧,怎么越是感觉……

“!”

楚临春猛地反应过来——这人他见过!早年他为了委托、去参加那些权贵举办的什么宴会的时候,还有在电视上、网络上,他都看见过这个人!

谢家唯一的孩子,那个年纪轻轻就成为国家级剑术运动员的谢如晦!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这副模样……?

楚临春看着那具半死不活的人体,心中的疑虑越发深重。

山上那座宅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

月轮高悬,清凉如水。

荒芜萧瑟的庭院中央,那株迎客松的枝桠向上蜷曲,稀疏的松针落进青砖龟裂的纹路间,将月色切割成满地银鳞。

松树向着高空伸出最末端那条焦黑的枯枝,徒劳地想要抓住如镜西移的月亮。

“咔嚓”一声,又一条枝桠断裂,落向那个端坐在松树下方的身影。

然后,就这么穿了过去,生生砸在了地面上。

一只枯瘦而苍白,几乎半透明的手,拾起了那条断枝。

人影宽袍广袖、缁带素履。他从袖口中伸出手臂,毫不在意自己的指尖染上尘土,细心将那断枝在迎客松根部的土壤中埋好。

突然。

“啪”一声,人影背后的院门被猛地推开,狠狠撞在两边的墙壁上。

紧接着,一阵稳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直到就在他的后方停下。

“……”人影没有回头,只是一边拂去断枝上的落灰,一边说道,“比我想象中来得快。”

没人回话。

过了一会儿,他背后才传来一道年轻的女声,听上去极其诧异:“你会说话??”

左镇潮是真没想到。

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回想起两次都不算愉快的见面,他都没有开过口——她还以为这是什么千年怨灵的后遗症来着,还只会说古语,不会讲现代话。

然而如今看来,不仅讲得很标准,声音甚至称得上好听。

“……”身影因为这句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生前也是人。”

言下之意,会说话很正常。

“是吗。”左镇潮不为所动,“那你死后,怎么就做了这么多不是人的事?有人宁可牺牲自己的亲孙子,都非要我来杀了你。”

身影摆弄树枝的动作停住了。

他直起身,就这么慢慢转过了头。

这是左镇潮第一回看见“谢桐怀”的正脸。

他满头青丝被束成发髻,生得很端正,剑眉英挺,眼型却柔美,眼尾与眉心有着因多思多愁而生出的细纹,带着几分古人特有的郁色。

眉眼之间瞧不出谢如晦的影子,倒是和谢灼今看着有几分相似。

“‘牺牲’……?”他在唇间将那个词含了一遍,摇了摇头,“不论他们承诺了你什么,你大抵是被骗了。那孩子命中注定活不过20岁,如今只剩下一年,即使被你所杀,也算不得什么牺牲。”

他的声音很低很缓,像是在同一个孩子交流一样,带了些微不可察的温煦和耐心。

「他怎么也觉得您被骗了?」兰达姆在左镇潮脑海中道,「难道您是长了一张很容易被骗的脸吗?」

左镇潮懒得理它:“既然你知道他活不过20岁,为什么还要阻止我杀他?如果我没猜错,你已经把谢如晦送出去了,是吧?”

谢桐怀垂下了眼,没有反驳:“我没法……眼睁睁看着谢家人死在我面前。”

左镇潮向前踏了一步。

「把那么多谢家人献祭给邪魔,现在却说看不得他们死在面前?」兰达姆冷笑一声,「我看您还是让他省点力气,最后关头没必要这么装模作样的。」

它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好像左镇潮随便挥挥手就能把谢桐怀打个落花流水,这让她颇为不耻。

左镇潮紧紧盯着眼前那道身影,灵视将他周身不断向外逸散的红色气息一览无遗。

「你先别狐假虎威,我有个问题——谢桐怀·邪魔pro版,等级是多少?」

「……」兰达姆沉默了一下,「LV.7。」

左镇潮:“?”

夺少??

「等等,上回遇到莫衍真的时候不是还有高危敌对个体警报吗?!这个LV.7怎么一点反应没有?!你让我拿头打啊?! 」

「对方对您没有敌意,自然检测不到。」兰达姆说,「您是他一直在等的『天君』,他为什么要害您?」

左镇潮倒是没想到这个可能,对兰达姆的解释不置可否。

“从始至终你都很矛盾。”她对谢桐怀说,“你想镇压邪魔,却逼迫子孙为其献祭;你想找到‘天君’,却引导谢如晦杀我;你想护住谢家的千年气运与血脉,却做了所有能斩断谢家风骨的脏事——”

“谢桐怀,你还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吗?”

“……”谢桐怀轻轻抬起了头,一双如潭水般平静的眼眸,泛起了些许波纹。

“他们告诉你,我被邪魔同化了,是吗?”

“是。”

“这样……”他微微移开了目光,显得有些失神,“或许吧,或许他们说的也没错。千年的时间太长,记忆太多又太乱,除了生前的一些事还历历在目,死后的大多数事……我都记不太清了。”

他的嗓音像是被风刮起的落叶,飘忽不定,连同身躯也变得模糊不清。

“谢如晦那一刀若是不落下,秘宝便不会认主。至于其他问题……那场大火烧起来前,李梅清曾领着祠堂里的众魂灵质问过我——为什么要做出那种决定,背弃谢家的祖训,将所有人至于不义之地。”

他轻声说道,“梅清是个好孩子,她到死都不愿意献祭,让谢家的‘风骨’苟延残喘了二十年……可二十年后,她还是死在了族人的刺杀中。有人能挺起脊梁直面那些灾厄,可总有更多的人,宁愿卑微苟活。”

谢桐怀笑了一声:“谢家起初又何尝没有试过硬抗?可该试的都试了,该做的都做了……若不献祭,秘宝早在数百年前便碎裂,苍生已然倒悬。想要延续血脉,直至等来‘天君’,我别无他法。”

说到这里,他看向左镇潮,直视她那张融入了秘宝碎片的漆黑面具,眼底平静的湖面如同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了带着绝望的茫然和希冀。

“‘天君’,如今你来了,我且问你——”

“我究竟要走哪一条路,才能不沾半点人命与血污……清清白白地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