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微微急促,声音中夹杂着些许颤抖,继续辩解到:“我又没有干什么坏事,我只是在正常工作……”
刚才还忙碌着的工人们闻声停下手中的活计,面面相觑开始议论纷纷。
“公安来了?难道工厂里发生案件了么?”
即使心中不一定有阴影,听闻此消息仍让工人们对可能发生的事件感到些许不安和八卦心理。
都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
刘科长愣了一下,易忠海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尽管江波刚才提到要找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显然不会是易忠海,但刘科长明白,易忠海这一嗓子确实不妙。要是嫌犯真的在这个车间里,听到这一喊,很可能受惊而逃或采取极端措施,挟持人质也并非没有可能。身为厂里的老前辈,易忠海怎能如此不懂分寸!
刘科长大为光火,正想开口呵斥:“易师傅,你!”
还没等他说完,江波和他身后的几位便衣立刻做出反应,几声清脆响动中,他们迅速拔出了 **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易忠海。
易忠海顿时呆住,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不准动!”
“双手举起!”
一位便衣喝令道。
江波也不禁感到无语,搞不清楚易忠海是故意捣乱还是怎回事。无论如何,他的行为确实在这次行动中制造了不少麻烦。虽然确定接头人不在这个车间,但这并不能保证轧钢厂内没有其他团伙成员潜伏,更不排除他们会在这个车间内。易忠海这一叫,无疑是在向犯罪分子通风报信,一旦接头人被抓捕,那些潜伏分子很可能会迅速逃窜。
“把这个人控制住,先押送到保卫科。”
江波当机立断地指示。
易忠海完全误会了情况。“你凭什么抓我?”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写了举报信?”
“就算我写的,又怎么样?凭啥抓我?江波,这是滥用职权!”
江波和保卫科长一脸懵:举报信?这又是从哪儿说到哪儿去了?
见状分局的便衣立刻上前将其控制住。
“好啊,竟然公报私仇!”
易忠海一边嚷着,“我要去市局告你,我去 ** 诉你!没有王法了……唔……呜……”
保卫科的人眼疾手快地用旁边擦手的布堵住了易忠海的嘴,他像一条离水的鱼般拼命挣扎。
刘科长一挥手,示意手下:“把他赶紧带走。”
“先关到保卫科。”
在场工人都在震惊中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刘科长扫视一圈后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江波:“公安同志,这些人呢?”
江波思考了几秒,答道:“这些人不是我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为了避免走漏风声,得暂时将他们都隔离起来。”
“等案件查完了再放他们。”
刘科长爽快答应,并且没有迟疑。“好的!”
作为一个干了很多年的岗位老员工,他深知这里面的轻重。
他轻轻挥了下手,保卫科的人立刻心领神会地行动起来。
江波与分局的同事们看见后,便和刘科长一起离开了现场,留下几名保卫科的人员在现场守卫。显然,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处理。随着江波一行人的离开,车间的门被紧紧封闭。
车间里的工人们顿时傻了眼,纷纷对着留下的保卫科人员询问:“我们到底怎么了?”
“易师傅的事,我们真的毫不知情。”
有人胆战心惊地问:“是不是要把我们关在这里?”
“晚上还能回家吗?”
保卫科的人员经验丰富,对这些提问一概不答,这让车间里被困的人们更加感到不安。“同志,咱们都是一个厂的,给点风声吧。”
“我们心里可实在没有底啊。”
保卫科的一名工作人员显得为难,只能说:“请大家不要惊慌。”
“只要没事,解决完问题,肯定会放大家回去的。”
这番话并未安抚众人,车间里瞬间响起了哭声。于是,保卫科的一人抽出了配枪:“都给我安分点!”
“谁再嚷嚷就和易忠海一样接受严查!”
“立即回到你们的位置上去!低头抱头靠墙蹲好!”
车间里瞬间寂静下来,没有人敢发出声响。
……
从出事的车间离开后,江波直奔旁边的另一个车间,红线指引着他们来到了这里。保卫科长跟上,介绍道:“这是个特殊车间,是厂内的保密车间。”
江波瞪大了眼睛:“保密车间?!”
他的推测居然成了真。如果贾东旭的接头人真的是在这个保密车间,那么事情恐怕比他想象的更棘手。
江波点头认可,咽下一口唾沫,减缓了脚步。“保密车间……接头人一定要活捉!”
他来到车间门口,示意身后的几个人停下来。他向内窥视,只见里面一片忙碌景象,没人注意到了他们的到来。顺着红线的方向,他一眼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江波低声示意刘科长,指着强子所在的位置,并悄声布置了一些任务。刘科长频频点头答应。
此时,强子正在聚精会神地把酸洗过的钢材放入涂油机中涂抹机油,突然间,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师父?”
赵师傅看着强子,眼神深邃而复杂:“强子,现在有一批钢坯入库了,跟我去领材料。”
“好咧,师傅。”
强子随手擦干手,跟在赵师傅后面走出车间。刚走出几步,潜伏在暗处的几位便衣警员立刻冲出,快速地制伏了他。同时用一块布塞住他的嘴巴,这一切都发生得极快,强子连喊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他还感到有点糊涂,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时他看到刘科长走上前去,向他的师傅说:“感谢您的配合,赵师傅。”
赵师傅瞟了一眼强子,只见后者被警方按住双手,眼中满是惊恐。赵师傅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问道:“刘科长,这……强子到底做了什么事?”
刘科长瞥了江波一眼,显得有些为难,“这……”
赵师傅叹了口气说:“嗨,我知道不该多问,但强子是我徒弟,这孩子一向听话老实,我很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