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派人把贾东旭带过来接受调查吧……”
话音未落，“笃笃笃”
的敲门声打断了他。陈大龙的办公室门没关紧，几个人一抬头便看见江波站在门口。
“江波，你回来了？”
叶筱云惊喜地问。
江波点头确认。他一路跟踪了贾东旭的接头人，发现那人确实前往红星轧钢厂。因为路线顺利，所以在叶筱云到局不久，江波就回来了。
徐景山打趣道：“结婚后也不放松，还想着破案呢！那么现在怎么样？”
江波笑着回答：“这是赶巧了。”
然后接着说：“情况大概筱云应该已经告诉你们了。”
他进一步解释说，贾东旭和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交接东西，而那个包裹里确实装着一些零件。他还提到贾东旭曾经从红星轧钢厂被开除，之后不知为何变得富有，并且全家都在大肆挥霍。
“我跟踪那个人发现，他们最后进了红星轧钢厂。”
听到这里，陈大龙眉头紧锁。作为国营大型工厂，这类工厂通常会设有涉密车间并承接特殊任务。而根据江波提供的情况看，贾东旭确实十分可疑。陈大龙立即做出决定：
“江波，你能描述那个接头人的特征吗？能认出他吗？”
江波毫不犹豫地答道：“没问题。”
陈大龙点了点头。“这样，老徐，我们侦察队分两路行动……”
“紧紧跟上他，立即抓捕贾东旭！”
“另一组人员，跟随江波前往轧钢厂，务必找到这个联络人！”
陈大龙果断下达了命令。
即便这些零件并非来自保密车间，贾东旭与那个联络人的交易行为也已经是违法的。但如果真的牵涉到保密车间……
多年的警察经验，使陈大龙具备了极高的警觉性。
他的内心涌起了强烈的不安预感。
“明白！”
江波和徐景山正准备动身，陈大龙突然想起了某件事情，喊住了江波。
“哦，对了江波，上午的事情……算了，你先忙吧。”
“这不是什么急事，改天再谈。”
“好的。”
虽然不明就里，但既然陈大龙说了这不着急，那肯定没多大事儿。
江波回头整队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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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轧钢厂保卫科里，江波和他的侦察同事们穿上了便装。
他对着保卫科长说：“此行主要是了解一些信息，需要劳烦一位同志协助。”
不确定倒卖机密零件的行为到底有多少轧钢厂的人参与其中，只见过一个接头人的样子，是否还有其他参与者还不得而知。因此他决定请保卫科以另一种理由请这位人物现身配合调查而不是直截了当地进行逮捕。
“可以，我们一定尽力配合你们。只是不知道我们需要找的那位同事叫什么名字呢？这样能更快地知道他在哪个部门。”
刘科长礼貌询问道。
江波说道，“这个情况我也搞不清楚，只知道他年纪很轻、大概二三十岁、穿着藏蓝色的工作服。”
然而根据刘科长所了解的情况，这在厂里的工人中是非常普遍的特点。这样的线索显然难以直接锁定目标。
“除了这些，这个人还有没有别的特征？”
刘科长继续问道。
回忆片刻，江波描述道：“此人眼睛不算很大，而且嘴唇较厚。”
即使这些面部细节，江波认为对于刘科长在众多工人中间识别也意义不大，还是决定亲自出马。他只需使用他的追踪技巧迅速锁定了对象所在的位置。他只需要一个合法的理由进行搜寻即可。
“是的刘科长，此人没有什么显着特征，但见到了我就能认出来。方便带我在工厂转一转吗？”
这提议让刘科长有些震惊——要在这么多人之中直接寻找目标，听起来像是大海捞针。可思量许久后觉得并无更好的解决办法，也只能同意江波去车间走访了。于是他们开始一个车间一个车间地仔细查看。
“到了一车间。”
陈师傅应声而至。
保卫科长问道：
“今天你们车间的人都在吧？有没有请假的？”
被召唤过来的老技工回头瞧了一眼，回应道：
“都在这儿呢，没人请假。”
保卫科长点点头，向江波投去一个眼神。江波只是略扫一眼周围，心中却明白脚下的红线通往另一边的方向，他要找的人显然并不在一车间。他轻声道：
“行，咱们再去别处看看。”
说罢，他径直朝车间外走去，步履匆匆。
保卫科长紧随其后。
老技工追上一步，轻声询问：
“赵科长，这……这是怎么回事？”
赵科长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多言。这位老技师在厂里已工作多年，见怪不惊，便也闭口不再追问。
“师傅，啥情况啊？”
徒弟凑近来问：“那边高个儿的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老师傅斜瞥了徒弟一眼：
“别乱打听。”
……
不久后，江波与同行者已走过数个车间。一路上，江波看似走马观花，并无特别举动。这令保卫科长内心嘀咕：这样随意 glance 一圈真的能看出什么吗？是否真能确认嫌犯？
赵科长渐渐体力跟不上了：
“还有许多车间没去呢……”
“所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江波答道。“好，好的。”
接着建议，“那我们先去检查左侧的几个车间。”
因为从他注意到的脚下的指示线条，明显指向左边更节省时间。
见赵科长又要向右边去了，江波立即叫住他说明自己的判断，赵科长点头同意。
他们走入下一个车间时，
“易师傅，请过来说一下话。”
赵科长喊了一声，易忠海当时还在和几名工人交代事项，听见喊声慢慢擦干油污走了过来。傍晚的日光映入车间门，使得他们的身形在阳光的笼罩下若隐若现，当走近些时才得以清晰看见人脸，易忠海突然一愣神：
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那个秘密：是之前寄的匿名信的事？江波是不是知道了举报内容才找到自己头上？再加上一旁的保卫科长神情难以捉摸，让他愈发慌张，连带着心跳都乱了节奏。
“赵科长，你……你为什么要带公安机关的人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