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厉大叫:“你疯了?!活着不好吗?!”
祁元祚眨了眨眼睛,黑绫是纱料,如今他的眼睛已经隐约能看到虚影,他拿了狼厉的弓,拨了拨弓弦:
“若舍去一条胳膊,孤有八分把握,若保证完整,孤只有一二分。”
狼厉:“……”
祁元祚说干就干。
他看了看周围,尝试着动了动身体。
老虎耳朵竖起,眼睛却奸诈的眯着装寐。
祁元祚缓慢的从竹林的致密处退到疏朗处。
老虎终于动了。
它跺着步子,一步步挪到竹林疏朗处的入口,盯着祁元祚,发出进攻的姿态。
祁元祚轻吐一口气:“88,知道竹海飞人吗?”
88:“……我该知道吗?”
祁元祚苦笑:“你今天就能知道了。”
这片林子是毛竹,最长的长达20米,有碗口粗。
在老虎奔向他之际,祁元祚一个助跑借力,跳向他选定的目标竹。
竹子上挂了一只胖胖的考拉。
祁元祚吭哧吭哧往上爬。
老虎大吼着扑向竹子。
祁元祚在半腰感受着老虎撞击的震动,锲而不舍的往上爬。
竹子有韧劲儿,到了距离顶端只有2米左右时,祁元祚头皮都有点麻嗖嗖。
他深吸一口气:“赌了,选错了我就要成为人饼了。”
祁元祚骑在竹子上一个用力,有十米长的毛竹,被压弯了腰。
祁元祚挽弓搭箭,射了一箭吸引注意力
“笨老虎!孤在这里!”
“吼!”老虎狂吼一声,朝着祁元祚的方向狂奔而来。
祁元祚见老虎被吸引过来,瞅准时机在竹子即将反弹时,一个金鸡倒立,两手攀住另一个竹子换了目标。
竹林里竹子间的距离不远,祁元祚就这样在竹子间来回换。
狼厉目瞪口呆。
88无言以对。
暗卫们缄默无声。
齐帝默默放下望远镜,擦了擦眼睛,再次去望。
手一抖,捂着心脏直想喊太医。
猎园里有一类下人,是负责砍竹子顶端的竹叶枝梢使竹子长的更快的。
这类下人为了更高效率的完成任务不用每次重复的攀爬,练就了超常的臂力和腿力。
能借助竹子的韧性在竹子间跳跃穿梭,甚至以天为被,睡在竹子上,在竹子上吃饭。
那些人活着的经验丰富,经验不丰富的都死了,可当在儿子身上看到这一幕,齐帝没了以前欣赏竹海飞人的兴趣,他眼前是一黑又一黑啊。
等齐帝强撑着在架起望远镜,只见到竹梢的儿子已经通过跳跃将老虎吸引到了宽阔的路边。
祁元祚选的竹子都是精心挑的比如他目前爬的这一根,他压下的时候正好能距离地面五米左右。
地上的老虎,拼命的往上跳跃被肥硕的身体所累,加上身体前爪最多离地四米。
“吼——!”
他每一次压竹梢,都会直面老虎血盆大口的吼声。
祁元祚刺激的浑身汗毛耸立。
还要更低!机会只有一次!
祁元祚从怀里拿出了大皇子给的护身符,用火折子点燃,两腿猛力下压。
老虎怒吼着,跳跃着,张着利口咬上来,祁元祚瞅准机会,将圆球丢进老虎嘴里!
咔!一声。
竹子不受控制的弯折。
祁元祚心头一惊,完蛋!
他在空中迅速做出反应,落地刹那一个翻滚卸了力,然后抱着头连滚带爬的远离。
只听砰的爆炸声。
祁元祚只觉得肩胛骨处一阵尖锐的剧痛,他痛呼出声,跌倒在地。
炸开的什么东西,波及了他,被金丝锁子铠挡了,应该只是冲力的疼痛。
温热的血液溅在他头上、背上、脸上,湿透了鹅绒披风、鹅黄衣服。
祁元祚缓了好一会儿,理智归拢,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回头,看到了老虎被炸开的脑门、血肉模糊的大脸。
祁元祚一个深促的喘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知后觉的恐惧侵袭而来。
身体的疼痛也迟滞的到来。
赢了……
吃了炸药,死的不能再死了。
祁元祚从背后抽出箭矢,一个用力插在老虎脖子上。
压下颤抖,宣告一般:“头彩,孤的!”
狼厉从竹林里走出来,眸色复杂。
祁元祚刚要松一口气,耳朵捕捉到簌簌之声。
只见林子里狼群环肆,野猪眼睛闪着红光,动物成群的围绕着两人。
祁元祚摘下脖子上方藻送的口哨,尖锐的利响回荡在整个竹林。
一声马儿的嘶鸣,带着野性,哒着马蹄奔来。
祁元祚翻身上马,路过狼厉时一把抓住他的手。
“上来!”
“把你的金丝软甲脱了!”
狼厉一怔:“什么?”
祁元祚:“驾!”
马儿飞速的甩开身后跟着的暗卫。
一群野兽追在马后,场面恢宏。
祁元祚低低一笑:
“还不明白吗,你的大父根本没想让你走出猎园!你金丝软甲上浸了药!是吸引动物发狂的药,与太医院给孤的药异曲同工!”
“孤一闻就明白了。”
狼厉心一下漏了一个大窟窿,嘴上却不住的反驳
“不可能,不可能的……”
祁元祚不理会他的不信:“孤很欣赏你,若有机会,来找孤,孤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快脱!”
狼厉迟疑一会儿,终是把软甲脱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扔在地上的软甲,被群兽撕扯……
他想起大父告诉他的话
——金丝软甲上浸了驱虫蛇的药,跟紧太子。
作话:写的不太满意,笔力有限,希望没有让大家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