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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登当然能理解周仁行的意思。

他快速整理了下思绪,略微谨慎地回答道。

“罪名一旦成立,必然需要有人来承担罪责。”

“但这些年,我一直在为我的家族减轻罪孽而做出努力,所以……”

即便是费尔兰家有错,问题也不在他的身上。

望着平静的海面。

在夕阳的映衬下,此时此刻,世界开始逐渐陷入短暂的蓝调时刻。

如果戈登和周仁行有摄影爱好的话,那么这段时间他们拍出来的照片必定美轮美奂。

可惜的是,对他们来说,这样的美景,只要他们想,那便能随时可以欣赏。

因此,不必刻意去记录。

浮标尚未有任何动静。

这意味着鱼还没有上钩。

周仁行对于戈登的话并不意外。

在普兰家的对比下,戈登的罪孽可以说是不算什么。

再者,费尔兰家与普兰家相比,完全不算是始作俑者。

因此,对于费尔兰家的罪责,即便是需要一个人承担后果,那也绝对不会是戈登。

周仁行面色平静。

“戈登先生做家主这么多年了,想必平时处理家族事务时也相当果断。”

“在我的角度,我当然认为戈登先生没有任何罪孽,自然也不用承担任何后果。”

“更何况戈登先生为了费尔兰家高瞻远瞩,即便是得罪了多年伙伴也在所不惜。”

“如此为家族着想,即便是费尔兰家再换家主也未必有戈登先生考虑得周到。”

“再者,如果戈登家真的换人,那么我作为合作伙伴,面对临时换人的情况,也会很头痛的。”

周仁行在这种问题上一向不喜欢将话说得过于清楚或含糊,基本刚好处于对方能听得懂的界限之间。

刚好,戈登想来领悟能力很强。

听明白周仁行的意思,他望向远方的眼神中也情不自禁地带上了思考。

转眼,落日已经完全落下。

两人所处的地带适时地亮起了灯。

这时,周仁行的浮标开始颤动,周仁行当机立断,一把便扯住鱼竿往上扯。

瞬间,一尾漂亮小鱼被扯了上来。

因为惯性,小鱼还在空中甩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

“咚!”

周仁行将鱼放在随身携带的桶中。

对旁边的戈登道。

“戈登先生,鱼已经上钩,为了纪念这一刻的成功,要不要来一起分享?”

戈登的视线从海面上收回,他看向周仁行,嘴角荡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的鱼上钩了,可我的鱼还没有。”

周仁行不置可否。

“那就当做提前庆祝也未尝不可。”

戈登从凳子上起身,神色自然而坦荡。

“那就……感谢你愿意分享成果了。”

周仁行挑眉,与戈登回到一旁的酒店中。

将手中的水桶递给门边的侍者,周仁行态度随意道。

“把鱼交给厨师。”

侍者顺从地接过水桶,转身去往后厨。

这座酒店隶属于周家旗下,后厨的每一位厨师都牢牢记着周家人的口味。

即便是周仁行不说,他们也知道每一道餐食如何让周仁行感到满意。

夜晚逐渐来临。

海面,逐渐变得平静。

距离这里两千公里的小岛上。

陆河身着颇为工整的卡其色风衣站在码头上。

身后,两个黑衣人严肃地站在陆河身后,目光中满是警惕。

此时,码头上带有周家印记的货轮正在码头上进行补给。

一艘艘货轮整齐排列,在陆河的面前仿若钢铁巨兽一般。

身后的码头站点,周家派遣而来的员工已经完全将上一任码头的工作取代。

这是陆河梳理航线的最后一站。

上一次,陆河在海事拍卖会上拍下的航线和码头,在这一刻,行使权彻底归于周家。

从此以后,周家原本在海上的弱势地位完全逆转。

周家,马上开始更为宏大的时代。

“公子,原本的那些人怎么办?”

一个黑衣人神色冷肃的走了过来,看到陆河,他神态尊敬的请示道。

陆河微抬下巴。

“带我过去。”

黑衣人立即站在一旁,伸手做出请的手势。

如果这不是他们的亲身经历,谁也不会想到,在如此平静的表面下,刚刚确实经历了极为惊心动魄的一幕。

为了梳理航线和码头,这段时间,陆河一直马不停蹄地周转在不同的海域。

手段可谓狠厉。

就在上午,这个码头还处于无人监管无人接手的状况下。

原本这个码头属于当地管理的一部分,但因为这片海域相对于荒凉,所以码头的管理者十分桀骜不驯。

作风完全可以用海匪来形容,甚至还影响了当地居民的生活。

这些年,这个码头逐渐落败,也是因为当地管理不善的缘故。

也因为如此,当地管理实在是拿这个码头没有办法,这才委托还国际海事协会来进行拍卖。

希望尽快有人将这个码头接手。

在来之前,陆河便听过这个码头的名声。

作为一个谨慎的人,他当然不会对一个小小的码头掉以轻心。

因此,当周家载满货物的游轮将这个码头包围时,原来码头的土匪还睡得正香。

陆河不打无准备之仗。

当即带着携带武器的保镖,把整座码头休息室包围住。

面对偶有清醒的海匪,陆河直接送给他一个西天大礼包。

巨大的武器声响很快惊醒了这些海匪。

然而,就当这些海匪衣衫不整地出来时,面对他们的则是黝黑的枪口。

但占据一方码头的海匪岂是那么好惹的?

海匪们当即与他们展开激烈的厮杀。

陆河这些日子在专业人士的教导下,枪法突飞猛进。

当即,他便操作武器,将几个冥顽不灵的海匪送上了西天。

在周家人一路的勇猛进攻之下,一些海匪放弃抵抗,缴械投降。

上午十点,陆河一脚踹开海匪头子的大门。

海匪头子正搂着情妇睡得正香。

猛的一声被惊醒,他顿时推开情妇从枕头底下抽出枪来,刚想拿枪指着陆河的头。

然而就在他有所动作的瞬间,握着枪的手就被瞬间打穿。

血雾弥漫下,陆河握着定制枪支,极为优雅地用枪抵住了头子的头。

在头子惊恐的眼眸中,陆河神情冷肃。

“在半个月前,这个码头已经姓周了。”

“为什么不走?是没人通知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