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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霜央疑惑的凑上前,松崖在其耳边耳语了许久。

她越听越惊讶,好半晌转过头,默不作声,权衡着利弊。

老尼姑也不着急,安静的等候答复。

霜央久久不语,凝望着病榻之上的吴天,用力的点了点头,郑重言道:“好,我吴家答应了。只要我相公安然无恙,此事一言为定,一切后果,本宫一力承担。”

松崖欣然行礼:“太上皇一言九鼎,您贵为当朝太后,贫尼信得过吴家承诺。”

“既然如此,烦请师太放手施救吧。”

“嗯,请您移步房外,唤小徒进来相助。”

“成,稍候。”

霜央转身出门,请靳真姑进屋。

白飞飞见状,凑上前低声询问:“老尼姑提了什么条件?可是想救徒婿?”

霜央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飞飞埋怨:“你和我还藏着掖着的,说说呗,松崖住持到底想要什么?别是想让她徒弟嫁给咱们爷吧?那可不成,小尼姑都怀孕了。”

霜央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闭嘴。我已经答应了她的条件,一切等相公醒了再说。”

“好吧。”

屋内,真姑近前问道:“师父,您唤我?”

松崖莞尔一笑:“嗯,我原指望你留在皇家身边,能得太上皇青睐。想不到你却阴差阳错,与那姓聂的小子情投意合。罢了,倒也歪打正着。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啊!”

“您说什么呢?当真有把握救回太上皇吗?我怎么不知晓您医术竟然如此了得?”

“为师虽略懂医道,可是不会解毒。”

真姑急道:“那您还怎么救人?”

松崖出言宽慰:“莫慌,等太上皇苏醒,皇家绝不会再为难聂小子。闲话休提,我且问你,明月玦现在何处?”

“我哪知道啊,不是送给他了吗?”小尼姑说着话,伸手指了指病榻之上的吴天。

松崖摇了摇头,叹道:“定不在他身上,如果随身携带,也不会中毒了。”

真姑大为惊讶:“什么意思?明月玦还有驱毒的功效吗?我自小盘玩,怎么从不知晓?”

“傻孩子,太上皇中的压根不是什么毒药。”

“不是毒药?不可能,如果不是剧毒,又怎生会有性命之忧?”

“准确来说是蛊。蛊乃活物,和毒药有天差地远之别。蛊毒源于蛊虫自身,活体进入人体内,便会寄宿在宿主身上,源源不断的释放毒性,非一般药石所能彻底医治。”

“蛊是什么东西?”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你便理解为一种毒虫吧。”

“那玉佩当真有驱虫之效?”

“明月玦又名万毒蛊皿,贴身佩戴,蛊毒不侵、百兽退避。你小时候没发现为师给你带在身上时,夏天没有蚊虫叮咬你吗?”

“不记得了,好似是狗见了我便跑。您哄我,说我长的太丑,狗见了都摇头。”

松崖笑道:“你不抢狗吃的,为师也不至于给你带上。可知此物现在何处?”

“我没见太上皇佩戴,倒是在御书房文书案上时常见到。”

“速去取来。”

“我这就去。”

靳真姑出了房门随口向众人言说要先回皇宫取一物用于驱毒。言罢,拔腿便跑。

屋外之人一头雾水的见小尼姑匆匆离开,又未得松崖招呼,不敢进内打扰,只得在院中继续等候。

真姑快马回宫,大内侍卫基本都认识这个平日里傻乎乎的姑娘,知道乃是后宫常客,天天和长公主等人嬉笑玩闹,故而也没人阻拦她。

小尼姑向御书房守卫言说奉命回来取一东西,冲入屋里一通翻找,果然在一堆公文最底下见到了那块儿明月玦。

她当即紧紧抓在手里,又快马赶回得意山庄。

此时,秦铮和大德等人已然赶来病房之外,在得知鸡鸣寺松崖住持能救治吴天以后,尽皆欣然守在院中,耐心静候佳音。

自打真姑手持明月玦飞奔回来,所有人目光全都聚焦在其身上,直至她冲进了厢房,紧闭了屋门。

秦铮凑到大德身边,狐疑问道:“大和尚,鸡鸣寺住持是何许人也?医术如此了得吗?”

大德摸了摸大光头,同样茫然:“没听说过,贫僧对佛门也算知之甚详,可是全然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祝淮阴从旁言说:“五湖四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奇人异士隐居避世实属常态。

咱们不认识也不稀奇,还能所有人都了如指掌不成?兴许是位不出世的前辈高人吧。管他呢,只要能救回那混蛋便成。”

大德“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冲着桑老道相询:“老桑,道门里可有这么一号人物?”

桑道长撇了撇嘴:“此人又不是道门中人,她法号松崖,自称佛门弟子。你个大秃驴都不知晓,我上哪知道去。”

“奇了怪了,此人医术如此了得,连你都治不了的剧毒,她却能治?”

“兴许祝大小姐说的对,是位奇人异士也说不定。”

“不对劲,非佛非道,非黑非白。武林中还有我们几个弄不清楚来路之人?”

大德这么一说,在场几人也不由得心里嘀咕,暗道大秃驴言之有理,这院内佛门、道门、帮派之人样样齐全。

要说只一人认不出松崖来历,不足为奇。可是所有人都不清楚,那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秦铮自言自语:“是啊,能治疗这种奇毒之人,岂会是寂寂无名之辈?”

祝淮阴低眉呢喃:“嗯,这种高明的手段,必然是有传承才对。既然有传承,怎么可能名声不显?”

桑老道揪着胡须,状若沉思:“贫道自问医术还过得去,虽不敢说天下无双,但江湖之上胜我者凤毛麟角。这个松崖究竟是何许人也?”

大德盯着紧闭的房门怔怔出神,好半晌再而疑问:“你们说她该不会不是华夏中人,而是番邦蛮夷吧?”

众人面面相觑,祝淮阴身形一晃,便想冲进房内。

大德匆忙拦下她,言道:“莫慌,吴老弟已然如此了,松崖师太不会有歹意,不然不至于大费周章的回宫取那明月玦前来医治。”

桑道长问道:“方才那女娃娃手中玉佩咋能救人啊?”

大德摇了摇头:“我如何知晓……咦……

阿弥你娘陀佛,贫僧认出来了,那他娘的哪是什么玉佩,分明是万毒蛊皿。

坏喽,此物竟然又现世了,原来是在吴老弟手中。善他娘大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