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精力充沛,总想干点啥。
在屋子里来回转圈时,看到墙壁上,挂着湖畔花园的钥匙。自从老宋妻子离开深圳后,湖畔花园已经空了些时间没打扫了。
原本,我一直计划,请素琴去搞清洁的。正好,今天是周末,我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即刻登门,去找素琴。
上一回,我隐约提过一嘴,她还让我帮忙,多留意一二。所以,也算有了铺垫,上门说事,不至于太唐突。
主意一定,我披上衣,梳了梳头发,还觉得不妥,又洒了点香水。不知为何,每次去素琴家,我都显得庄重,甚至过于郑重其事了。
或许,我骨子里认定,我与她,有些相似的兴趣爱好吧。只是,自从家里买了一台电脑,素琴阅读的时间,明显比以前少了。
只不知道,她每天在电脑上,干些啥。
我带上湖畔花园的钥匙,下楼去见素琴。到了二楼,却吃了闭门羹。
我不死心,敲了几次,均没反应。于是,拿出手机,打电话,才知道,她在七楼,昨夜,有人退房,她正搞房间卫生。
这一类事体,别的二手房东,通常会请阿姨处理。
100块一间房,阿姨会打扫得干干净净。不过,素琴能干下来的事,从不花钱请人。有一回,连通厕所这种事,她也赤膊上阵,竟然真搞定了。
挂掉电话,我去了七楼。她正在搞厨房卫生,厨房里生火做饭,油污遍布,是最难清洁的地方。
反正闲着无事,我干脆撸起袖子,帮她一起搞清洁。
素琴见状,忙阻止:“别把你衣服弄脏了。”
我说:“没事,睡了一天,正好运动运动。搞完卫生,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呢。”
听我这么一说,素琴不好再讲什么。
不知是为了搞卫生方便洗衣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素琴穿一件灰色t恤,短袖的,只是,t恤穿在她身上,有些小了,因故,把她的身体,衬托得愈发玲珑有致。
尤其,她弯腰拧水时,罩杯就像跃龙门的鱼似的,意欲挣脱束缚,跳脱出来。我上七楼,只是想告诉素琴,有一份兼职的工作,没曾想,当了个“好人”,却饱了眼福。
如此一想,噗哧就笑了起来。
素琴自然问我笑啥。我哪里好讲实话,只编了个理由,说想起一部小说,也有这样的情节。
素琴问:“真的吗?太巧了。哪一本书,我改天也来看看。”
我张嘴说道:“《邻人之凄》,一位外国作家写的,非虚构作品,你应该不会喜欢。”
说完这话,我吓了一跳。
素琴依旧不动声色:“等会忙完,我就去你家,借这本书来看看。”
“真不巧,曹超把书借走了。”我心说,幸好,这本书,被西施借走了。
或许我提到曹超,触到了素琴的隐疾,她没再吱声。
过了好一会儿,素琴问:“你不有事吗,啥事,说吧。”
我抬头,望她一眼,她眉眼里的波光,明显比不得从前了。看来,少了大石的陪伴,素琴这朵花,终于开始显现败露的迹象来。
我有些心疼,却什么也不能做。
“先干活,把房间打扫完,再讲我的事。”
两个人,接着再忙了半小时,房间终于整洁一新。
收拾好东西,净了手,素琴把额前头发,捋到耳朵边,别住,一动不动地望着我:“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说:“上次,你不是说想找个兼职的活儿么。”
素琴一听,面露喜色:“有眉目了?”
我点头:“差不多吧。但是,钱并不多。”素琴问:“没关系,反正我闲着,也是无聊,干些活,还能打发时间。”
我看着她,微笑不语。
素琴又问:“啥工作?”
我笑:“不敢说。”
素琴问:“为什么?”
我说:“怕你嫌弃。”
“嗨,别戏耍嫂子,好不好。”素琴说话时,往我身上捶了一拳。
当然是粉拳,轻轻的,柔柔的。
我说:“湖畔花园,搞房间卫生,一周一次,没有时间限制,打扫完毕,就可以离开。钱不多,一个月,三千块。”
说完,我补充道:“是空房,主人去国外了。至少,要一年后才回来。”
素琴眼眸闪亮:“湖畔花园我知道,是高档小区。阿谦果然不一样,能认识这么高端的朋友。不像我,以前开麻将馆,来往的全是普通打工仔。”
我笑:“嫂子,怎么能这样讲呢。你认识我啊。”
素琴一听,立马笑了:“对啊,认识你,就认识了全世界。”
听到“全世界”,我忽然想起,我与d姐有一回,也讲过类似的话。我抬头,望一眼素琴。
不知道,我偷了她的思想,还是她潜入了我的梦中,把我的想法,变成了她的。
谈完事情,我帮着素琴,把水桶拖把等清洁物件,一起拎着,回二楼去。到了素琴家,放下东西。
在阳台上,不免,又看到了冬夏想的多肉。一时没忍住,问起了冬夏的事。
上一回,我与西施,故意假扮男女朋友,不知道有没有对冬夏带来什么影响。
提起冬夏,素琴脸色有些忧郁:“大芬村的生意,远不如她想象的好。”
我痴望着墙上的壁画,不知讲些什么。
素琴说:“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她和阿锋吵架了。阿锋一气之下,离开画廊。如今,她一个人守在大芬。或许,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干不下去了。”
说话时,素琴叹了口气。显然,她不只是在为冬夏担心,更在担心自己的未来。
如果冬夏的画廊,真的难以为继,就会回来,继续干二手房东。
而素琴,就只能退出了。
这些话,素琴没讲,但我猜测得出。于是,我转换话题,开导素琴,举了个同事的例子,无非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之类的励志故事。
想不到,效果还算不错,素琴脸上,渐渐有了红润之色。大约也觉得,只要有贵人相助,就能大有可为吧。
又讲了些闲话,正要告辞,素琴忽然叫住我:“什么时候去湖畔花园?”
我说:“主人有个奇怪的要求,只许晚上搞卫生。”
其实,这是我瞎编的,无非害怕,白天过去,会在路上,碰到d姐,或者其他熟人。
素琴自顾自点头说好:“这样,我就有充裕的时间了。对了,我现在去洗澡。你把衣服脱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