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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大叛乱’期间,他的儿子正为感染者的权益而四处奔走。”

霜星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砂砾般的钝痛。

“父子不联系已久,儿子依然把父亲当做是乌萨斯的走卒。”

“他确实是。”

霜星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却满是悲凉。

“他接到命令,要自己的队伍不惜代价维持秩序。他允许士兵们动用武器,冲突爆发,飘雪中不断有人倒下——那些飞溅的血珠,混着冰晶坠落在地,染红了他踏过的每一步路。”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血色的雪夜。

“他曾经就是这样一个人,忠诚地执行着每一道命令,却不知那会成为最锋利的刀刃,捅向自己的心脏。”

洞窟里突然陷入死寂,唯有霜星绵长的呼吸声,像极了冰层下涌动的暗流。

“然后,他在街头看见了自己的儿子,那时他的儿子已经没有了体温。”

她的喉结剧烈滚动,伸手捂住胸口,仿佛能感受到那穿透时空的窒息。

“不知道他搂着我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近乎绝望的质问。

“他的儿子为他这样的感染者在自己的领域奋战,而他自认亲手杀死了儿子。”

霜星的披风突然剧烈翻卷,洞窟岩壁上的冰花瞬间炸裂。

“他的队伍随他一同离开。从此以后,西北冻原上多了一支让虐待感染者的乌萨斯人闻风丧胆的游击队。”她的语调陡然平静下来,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像是用冰雕出的墓志铭。

“那些呼啸的风雪中,藏着多少未说出口的悔恨?每一次刀刃划过敌人的喉咙,溅起的血雾里,是不是都倒映着儿子的脸?”

沉默良久,霜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珠瞬间凝结成冰晶。

“这些,这头年老的野兽,一个字都没有向我提过。”

她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

“他也许真的把我当作他的女儿。可我也想他把这些事情,一字一顿与我说。”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下属说给我听的。博卓卡斯替本人,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哪怕一个字。”

“那个怪物一样的顽固老头,有着一颗脆弱又多孔的心。”

霜星的目光穿透洞窟的黑暗,仿佛看见某个佝偻的身影在风雪中独行。

“在救下我们这些感染者孩子之前,他的队伍已经横穿过了四座矿场。”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对自己低语。

“之前的感染者们没我们好命,他们的尸体被坍塌的矿山掩埋,行刑的乌萨斯连队已经不见踪影。”

她突然剧烈喘息,呼出的白雾在面前凝成巨大的冰蝶。

“他在我身上找到了什么?亲情?救赎?还是一点点心理慰藉?我不清楚......咳,咳。”

最后几声咳嗽震得她全身发抖,散落的冰晶如同泪滴,坠落在她脚边。

霜星的咳嗽声如冰刃割裂洞窟内凝滞的空气,一下又一下,震得岩壁上的冰晶簌簌坠落。博士猛地向前踉跄半步,面具下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担忧。

“咳嗽和内出血也是你的......感染症状吗?”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霜星指缝间渗出的血珠,那些血珠刚一落地,便在冰冷的地面凝结成诡异的暗红色冰晶,仿佛是命运写下的残酷符咒。

霜星半倚在潮湿的岩壁上,银白色长发凌乱地垂落,遮住了她因痛苦而扭曲的半张脸。她艰难地直起身子,苍白如纸的嘴唇微微上扬,扯出一个无比勉强的笑容。

“大概吧,没什么。也许只是过度使用法术的后遗症。”

说话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她猛地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的血沫喷溅在岩壁上,瞬间化作一朵朵猩红的冰花,美得惊心动魄,却又令人不寒而栗。

“今天这回比较猛烈。”

霜星喘息着,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

“这种事情,过去也只发生过一次。昏迷,全身瘫痪,意识清醒后也不能行动自如——”

她的话被新一轮的咳嗽打断,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股力量撕碎。

“都发生过。自己的情况,我自己也最清楚。”

博士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与愤怒,绷带下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不能再使用源石技艺了!”

她近乎嘶吼地喊道,声音在洞窟内回荡,惊起一群蛰伏的蝙蝠。她冲动地伸手抓住霜星的手腕,刺骨的寒意如同毒蛇般瞬间顺着手臂蔓延,刺痛感让她下意识地松开手,却仍倔强地不肯后退半步。

“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霜星听着博士的愤怒,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爆发出一阵笑声。这笑声如同冰原上呼啸的狂风,带着几分癫狂与自嘲,震得头顶悬着的冰锥摇摇欲坠。

“我不用,难道让你去代我战斗?”

她一边笑,一边剧烈地喘息,嘴角的血迹随着笑声飞溅,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猩红的弧线。

“看看你自己,连站都站不稳,还想管我?”

霜星背靠潮湿岩壁缓缓下滑,银白色长发垂落,在地面铺展成霜色绸缎。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墙缝里凝结的冰晶,冰蓝色瞳孔泛起冷冽涟漪。

“罗德岛的......我该怎么叫你?”

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久病的喑哑,尾音像冰棱般锐利,划破洞窟里凝滞的空气。

“你可以像罗德岛干员们一样叫我。”

“dr.曦?”

这个称呼被霜星咬得极重,尾音拖长,像是在反复咀嚼陌生词汇的滋味。

她仰起头,喉结随着吞咽动作微微滚动,身后岩壁瞬间爬满蛛网般的冰纹,将交错的钢筋包裹成寒光凛凛的囚笼。

“......我承认你们罗德岛是不错的战士。”

霜星突然轻笑,笑声混着咳嗽震落头顶冰锥。

“但我依然没法信任你们。更别提你们原本只是个医药公司了。”

“罗德岛需要做很多事。”

她向前逼近,面具几乎要贴上霜星颤抖的睫毛。

“我们的立场从不是选择,而是责任。”

霜星倚着布满冰棱的岩壁,苍白的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像是被寒风冻僵的残花:“战斗之外的事情,与我无关。”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久病的疲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在切尔诺伯格,我观看了你们的战斗。”

霜星的目光变得锐利,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芒,仿佛又回到了那场硝烟弥漫的战场,“你们有着坚定的立场,这件事我凭自己的双眼确认了,但我没法判断你们的善恶。”她顿了顿,呼吸间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冰晶。

突然,霜星猛地转身,银白色长发如瀑布般甩过,她的眼神中充满警惕与敌意。

“......我听说亚历克斯死在你们手上。”

她的声音陡然降低,带着压抑的愤怒。

“这让我对你们产生了怀疑。现在,我不能放你们离开这座切尔诺伯格分城废墟,纵容你们伤害更多整合运动的感染者。”

洞窟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地面上迅速蔓延出一层薄冰。

但很快,霜星的神情又缓和了些许,她轻轻叹了口气。

“但你肯听我这么多的废话......我就当作你们不完全是其他感染者描述的那样。”

“那些感染者只是很害怕。还有,碎骨他们并没有死。”

博士直视着霜星的眼睛,语气沉稳而坚定。

霜星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巨大的震惊堵住了喉咙,脸上的表情复杂得如同翻涌的乌云,在怀疑与希望之间剧烈挣扎 。

“这样啊……”

霜星倚着布满冰棱的岩壁缓缓滑坐,银白色长发垂落,在地面晕开一片霜色涟漪。她仰起头,冰蓝色瞳孔凝视着头顶摇摇欲坠的冰锥,喉间溢出的叹息化作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冰晶。

“看来是我们误会了……”

博士轻轻颔首。

“嗯嗯嗯。”

回应声轻得如同飘落的雪片,却在死寂的洞窟里清晰可闻。

霜星突然翻身跪坐,披风下的冰甲发出细碎碰撞声。她俯身逼近,呼出的寒气在两人之间结成薄霜。

“但是,谁不会对带来死亡的人感到恐惧?dr.曦,现在的你,害怕吗?”

她的声音裹挟着某种近乎偏执的探究,冰蓝色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像是在凝视一个神秘的谜题。

“我不清楚。”

博士坦然迎上那道锐利目光,语气不带半分虚饰。她伸手触碰岩壁上凝结的冰花,指尖传来的刺骨寒意却未能让她有丝毫退缩。

“面对未知,我会思考;面对危险,我会分析。但‘害怕’……”

她微微歪头。

“我不明白。”

霜星猛地后仰大笑,笑声震落头顶冰锥,尖锐的冰棱刺入地面迸溅出寒雾。

“你当真有恐惧这种感情?我对此感到怀疑。”

她猛地抓住博士的手腕,刺骨寒意瞬间顺着皮肤蔓延。

“如果死亡面前的人都像你这样平静,那我觉得也许你真的无欲无求——或者说,你的欲望,早已超越了生死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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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人问我,为什么不收集宝石呢,宝石不是更美吗?但我并不喜欢那种美。对对!宝石的美是经过定义的,而矿石却不受拘束,我更喜欢它的不规则!

——钼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