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挠了挠头,眼神在贺云廷和楚翊之间来回游移,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楚翊见陈青这副模样,更是来了兴致,转头对着贺云廷,双手抱在胸前,满脸嘲讽地怼道:“贺云廷,你死了这条心吧,青哥愿意,王爷愿意吗?即便王爷愿意,司柠看得上你吗?”
他的声音尖锐而响亮,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刺向贺云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幸灾乐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身体也微微前倾,似乎在等着看贺云廷的笑话。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贺云廷咬牙切齿道。
楚翊连退几步,躲在陈青身后,“只要司柠眼不瞎,一定不会看上你。”
“你找死!”贺云廷抽出手中的长剑就作势朝他挥去。
楚翊转身就逃,贺云廷握着剑紧随其后。
看着两人的背影,陈青无奈地笑了笑,但转念想到司柠,与她分别之时她还只是个三岁孩童,再见都已成了大姑娘,幸而有爹娘保佑,让她遇到了司徒容陵,不仅有了栖身之所还帮其隐藏了身份躲过一劫。
寂静的房间内,司徒容陵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司柠那略显苍白的面容上,眼神中交织着怜惜与坚定。
犹豫了一瞬,他终是伸出手,轻轻抓起她的手,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司柠的手纤细而冰凉,司徒容陵将它紧紧握在手心里,仿佛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从她手心里传来的那一丝温度,让他心中那团因仇恨与担忧而冰冷的火焰稍稍缓和,感受到阵阵暖意。
他微微俯下身,靠近司柠的耳畔,嘴唇轻启,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司柠,我母妃的仇已报,今后无需再为此挂怀。”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那是对伤害过他们之人的仇恨,“接下来就是那些伤害你的人,本王会一并帮你讨回来。”说到此处,他微微停顿,握起的拳头不自觉地收紧,手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好戏才刚刚开始,你不打算亲眼看看吗?”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气,又似乎隐藏着对司柠醒来的期待。
此时,屋内静谧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司徒容陵坐在榻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榻上的面容。
她面容苍白,却仍难掩那精致的眉眼,仿若被尘世遗忘的仙子,脆弱而惹人怜爱。
就在这时,几声叩门声突兀地打破了这份宁静。
洛宇的声音随之传来:“王爷!”
司徒容陵微微抬眸,神色平静,轻声问道:“何事?”
“太子殿下前来探望司姑娘!”
司徒容陵眉梢轻轻一挑,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幕,神色并没有任何慌乱变化,他应声道:“请殿下在门外等候片刻。”
“是。”洛宇领命而去。
司徒容陵缓缓转过头,再次看向榻上人儿,轻轻放下她的手。修长的手指帮她理了理被子,仔细地掖好被角,眼神中满是不舍,流连在她的面容上,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心底。从她的额头,到紧闭的双眼,再到微微泛白的嘴唇,每一处都让他心中泛起无尽的怜惜与爱意。
片刻后,司徒容陵深吸一口气,直起身来。他整了整衣衫,身姿挺拔而威严,阔步走出房间。
待他前脚走出房间,床榻上的人儿便微微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眸中起初还带着些许迷茫,像是刚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苏醒。
她轻抿嘴唇,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只是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司徒容陵步出房门,反手轻轻关上房门,那关门的动作极轻,生怕惊扰了屋内之人。
他抬眼望向庭院,太子司徒荣恒正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一身华丽的锦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身后跟着两名侍从。
司徒容陵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稳步走向太子,行礼道:“皇兄亲临寒舍,臣弟有失远迎,还望皇兄恕罪。”
他的身姿挺拔如松,礼数周全,然那深邃眼眸之中,却于不经意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疏离,仿若隔着一层轻纱,让人难以窥探其内心的真实情感。
司徒荣恒微微抬起右手,虚虚一扶,笑声爽朗:“五弟快快起身,不必多礼。本殿今日前来,乃是为探望司柠姑娘,那日她为救我而身受重伤,不知如今伤势怎样?”
说话间,他的目光看似漫不经心地在司徒容陵身后紧闭的房门上轻轻掠过,却又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仿佛那扇门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有劳殿下挂怀,司柠虽暂无性命之忧,然伤及脏腑,至今仍昏迷未醒。殿下若不嫌弃,还请移驾前厅,容臣弟命人奉茶。”司徒容陵侧身相请。
司徒荣恒却摆了摆手,说道:“五弟不必如此客气,本殿觉得此处甚好,甚是清幽宁静。”言罢,他踱步至院子中央那棵枝繁叶茂的树下,抬首仰望,“五弟,如今大仇得报,你心中想必甚是痛快吧!”
司徒容陵听闻此言,面上笑意依旧,反问道:“皇兄,这是何意?臣弟愚钝,还请皇兄明示。”
司徒荣恒停下脚步,转身直面司徒容陵,目光如炬,直视其双眸:“你与父皇早就知晓静妃的阴谋诡计,一直暗中保护父皇。当日母后在大殿受辱之时,你本有机会救下母后,可你却未出现。”
他微微顿了顿,似在压抑着内心的波澜,“我此前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你执意独居宫外,无论我怎样示好,你我之间始终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你对我总是保有距离。如今细细想来,我能侥幸活到现在,恐怕已是你对我格外开恩了吧。”
此时,屋内的司柠透过窗户的缝隙,瞧见了司徒容陵与司徒荣恒对峙而立的背影。她心中明白,这场关乎生死与真相的对话终究是避无可避。司柠轻咬下唇,眉头微蹙,眼中满是担忧与紧张。
司徒容陵与司徒荣恒在庭院中静静相对,气氛看似平和融洽,实则仿若平静的湖面之下,暗流汹涌,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