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顾逸知,从小生活在一个优渥的环境中,颜值和智商并存。
就在我以为那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出游时,我的人生翻了个跟斗。
十一岁的夏天,爸妈带我去乡下陪他们视察她们资助的农村。
或许对农村生活的好奇,趁着爸妈在和村干部聊天的时候,我偷偷溜了出去。
然而,我迷路了。
幸好遇到一位好心的伯伯说可以送我回家。
我信了,于是被卖到了一个更加深的山村里。
好吧,我承认在智商这方面还是有些欠缺。
但意思不是说我是个二百五,实在是当年涉世未深的我没想到爸妈嘴里淳朴善良的村民能做出这种事。
又或者是因为电视上的广告看少了,不知道用当有陌生人用棒棒糖骗你时,你要坚决拒绝并说“不要不要”。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一度认为当初偷跑出去会是我人生中最后悔的事。
直到我在暗无天日的柴房饿到几乎晕厥时,一个软软糯糯又带着明亮的声音喊醒了我。
“喂,你吃不吃馒头?”
“不会是饿死了吧?对不起,我早就该来的,你补药死啊!”
准备来说,我是被她使劲晃醒了。
醒来的第一眼,就是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
我眨了眨眼,仔细打量了她一会。
奇怪,看上去干干瘦瘦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劲?她属牛的?
“你终于醒了啊!”她高兴地从怀里拿出两个雪白的馒头,“给你吃!长得这么好看,可别饿死了。”
我咽了口水,明明很想吃,还是止住了手。
因为我现在并不想再相信任何人了,自从被卖到这里,我无数次后悔自己当初随意相信他人,并且坚定这里的人一个人都不能信了!
再信我就是猪!
小女孩看我半天不说话,似乎是有些急了。
“你是哑巴?”
我刚想说话解释维护一下我的尊严,她就兴奋起来:
“哑巴好啊!哑巴帅哥可太好了!”
我心里有些不爽,平静开口:“你眼里只有帅哥是吗?”
她也安静下来,撑着头看向我:“哦,原来会说话啊!我叫姜且,你叫什么?”
被这么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我感觉耳根有些微微发烫,还是嗫嚅地回答:“顾逸知……”
这人也太奇怪了,一来就自我介绍,还给我送吃的,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不管了,先吃了再说。
幸好没有毒,我暗自感叹,真好,又多活了一天。
原来她是这户人家的女儿,因为我时常听到那一对夫妻使唤她做事,还总是朝她发火。
我听的有些生气,明明很想帮她,可想到自己自身难保的境地,勇气又低了下去。
可是她,她居然反过来帮我了?
为了表达对那对夫妻的抗拒,我选择绝食的方式。
姜且知道后,每天都会来偷偷给我送吃的,趁着她大人出去,还会在里面待上好一会,跟我聊天。
我逐渐发现,她并没有那么坏,更加不信为什么那么坏的人能生出这种可爱善良又美好的女孩子。
“你觉得我很善良?”
姜且会这么问。
“不是吗?”我边狼狈啃着馒头边模糊地回答:“你明明是他们家的女儿,却私底下帮助我。”
“我说了很多次了,那是因为你长得很帅啊?那个词怎么说开着,见色起意?”
“噗——”
我被她直接的表达吓了一跳,嘴里的馒头都快被喷出来了,耳根又传来一阵温度。
不过她如果真的愿意帮助我的话,那我出去的可能性又大了起来。
据我观察,这个地方应该处于偏远的山村,或者在深山里。
想要逃出去,必须要有交通工具,总是最好先坐车去镇上派出所报警。
可我现在的状况,能逃出去就不说了,连坐车要付的钱都没有。
于是我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一旁在地上用粉笔画画的姜且。
“姜且……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她转过头,满脸无知而无畏:“什么问题?”
“你有钱吗?”
我知道依据她的家庭状况,有零花钱的可能性很小,也没抱太大希望。
可她忽然笑了起来,一派自信的模样,又给了我希望。
“哈哈哈你需要钱吗?需要多少告诉我!”
我顿时大喜过望。
“我好感动!你是第一个觉得我有钱的人,你需要多少,告诉我,我从现在开始存!”
我又泄气了:“姜且,你又逗我。”
“好啦!”姜且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是一种安慰:“别生气了,我带你出去玩!”
“这还差不多,我刚好无聊了。”
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她把我拉到了一棵树下,然后自己爬了上去,完全不顾我的感受。
我呆呆地看着这棵参天大树:这么高?
我可是很惜命的,万一还没逃出去就摔死了多不划算?
打死我也不会爬上去。
“我突然觉得不好玩了,先回去了。”
我灰溜溜地准备走。
“站住!”
姜且忽然跳了下来,在我面前站起身,双手叉腰气势十足:“你不上去陪我,我明天就不来找你了!”
我脚步一顿,在空中拐了个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回去了:“爬个树而已,树才有多高?我可是坐过飞机的人。”
“那你在抖什么?”
姜且就这么毫不留情地拆穿了我。
我尴尬地保持着双手抱树的方式,咽了口水:“我只是有点冷了。”
“是吗?”
姜且的声音有些弱了起来。
我立刻乘胜追击:“当然!这风凉飕飕的,吹得我打哆嗦!”
可是过了半天,也没人回我。
一回头,那里哪还有人啊?
蹲在树下等了一会,姜且果然回来了,还给我拿了一件毛绒绒的外套。
紧接着,她又爬了上去,还俯下身来朝我伸手,鼓励我上去。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第一次克服恐惧爬了上去。
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了。
这是第一次,但不是最后一次。
她经常会带我出来玩。
有时我们在村里玩躲猫猫,一个人闭着眼睛数到100,另一个人躲起来。
我每次都会被她找到,但轮到我找她时,却如大海捞针一样困难。
她太会躲了,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有时候躲树上,有时候躲在麦田里,有时候还会跟我绕圈圈,直到我诚心诚意地认输她才会出来。
还有时候她会带我一起去“行侠仗义”。
有次我们一起躲在树上,像领导一样视察着整个村的状况
“看到没顾逸知?那几个看着有点高的就是我们的目标。”
姜且放下手里的自制望远镜,严肃地朝我点了点头。
“他们怎么了?我没看到他们做了什么事情啊?”
姜且眯起眼睛,不屑地轻哼一声:
“这一帮子装货,一帮子low货,平时就爱以大欺小,在路上打劫小学生的零花。”
嘴上说着,手里也没停,她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弹弓,瞄准后用力发射,居然精准打中了一个人的屁股。
那人立刻捂着屁股弹跳起来痛叫一声。
嗯……姜且的攻击力我是认可的,无论起嘴上还是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