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顿时语塞,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斯洛夫。他小声解释:“我只是……最近课业太重了,实在抽不出时间……”
“嗯,我知道。”斯洛夫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抬手揉了揉艾斯的头发,“所以我过来找你了,想看看你有没有因为太忙把自己累坏。”
艾斯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意,他看着斯洛夫,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走吧。”斯洛夫拉起艾斯的手,毫不容拒绝地说,“别待在图书馆了,今天晚上归我安排。”
*
自那天起,斯洛夫就干脆申请了单休。
白宴当然不可能同意,他们有年假但是只有年假。
不过斯洛夫用三分之一的工资和陆聿擎交换,以后斯洛夫不上班的时间都由陆聿擎接手。
就这么挨过了四年,终于熬到艾斯毕业。
所幸艾斯也争气,还被医学研究院邀请。
艾斯的毕业典礼当天,星际医科大学的大礼堂座无虚席。
作为当届的优秀毕业生代表,艾斯站在演讲台上,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在这里的四年,我不仅学到了如何救死扶伤,也明白了如何面对人生中的挑战和选择,医学教会我尊重每一个生命,也让我学会了如何与自己和解。”艾斯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台下掌声雷动,所有人都为这个年轻又才华横溢的学生感到骄傲。
而在人群中,斯洛夫坐在最后一排,目光始终追随着艾斯。
他的眼里满是骄傲和柔情。
毕业典礼结束后,艾斯一走出礼堂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斯洛夫。
斯洛夫靠在悬浮车旁,双手插在兜里,阳光洒在他高大的身影上,让他看起来更加耀眼。
“恭喜,优秀毕业生。”斯洛夫冲他扬起嘴角,手里举着一束淡紫色的薰衣草,这是艾斯最喜欢的花。
艾斯微微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他走上前接过花,低声说道:“谢谢。”
“怎么谢?”斯洛夫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我可是为了你单休了整整四年,老婆本都少了一大半。”
艾斯瞪了他一眼:“是你自己非要跑过来陪我的。”
“是啊。”斯洛夫叹了口气,脸上却没有丝毫后悔的神色,“谁让我心甘情愿呢?”
艾斯的耳尖又红了,他别开眼睛,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没脸没皮。”
斯洛夫笑了笑,没有反驳,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吧,晚上我给你庆祝。”
*
晚上,两人终于不用在待酒店,这四年因为艾斯不能外宿,又不让斯洛夫租房子,两人见面都是在酒店过得夜。
斯洛夫借着月光盯着已经熟睡的艾斯。
夜晚,月光如水般倾泻进宽敞的卧室,落在艾斯的脸上,为他清秀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光。
虽然两人表面看着没什么,但是他心里清楚,这四年来,他们之间有些事情始终没办法摆上台面。
没有商量好的那种。
他们在易感期都很默契地躲着对方。
一开始斯洛夫只是以为自己这样,没想到,艾斯也是。
斯洛夫是在怕自己伤害到他,而他同样也担心自己。
易感期,是每个alpha都无法避免的生理特性。
对于一般的alpha来说,这时候有伴侣的安抚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但他们两个……同为alpha,注定没法用传统的方式互相标记,也不能通过信息素真正安抚彼此。
明明是最亲密的人,却只能在彼此最需要的时候避而不见。
他心里有些苦涩,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艾斯的耳垂,那双柔软的耳朵微微动了动,艾斯在睡梦中低低哼了一声,却没有醒。
斯洛夫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他俯下身,在艾斯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低声道:“艾斯,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相信,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一切。”
他伸手帮艾斯掖好被子,然后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的夜色静谧,悬浮车在远处的高楼间穿梭,星河般的灯光点缀着城市的轮廓。
这片繁华却冷漠的世界,只有在艾斯身边时,他才能感到真正的归属感。
大不了就是把腺体摘掉而已。
斯洛夫已经不止一次动过这样的念头,甚至去过医院咨询,虽然被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了许久都没给他答复。
四年来的陪伴,克制,甚至是默契的逃避,他从不后悔。
*
凌乱的房间内。
斯洛夫皱着眉头看着屋内,眼神紧紧盯着坐在地上的艾斯。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气息,是艾斯的信息素——混乱而无序,像一只被困住的猛兽挣扎着要冲破牢笼。
斯洛夫刚想将人抱起来,却被艾斯扑了个满怀,一把按在墙壁上。
哦豁,他的小兔子居然会壁咚。
斯洛夫刚想开口犯贱,却对上了艾斯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像是盯紧猎物的野兽。
就如同艾斯第一次易感期的样子。
身上不断释放着极为攻击性的信息素。
让斯洛夫的心不禁咯噔一下,怕他的身体出问题。
推算了一下时间,他发现艾斯这次的易感期距离上次不过三个月。
3A级的alpha至少每隔六个月才会来一次易感期。
这很不正常。
斯洛夫试探地喊了他一声:“艾斯?”
艾斯没什么反应,只是盯着他的脖颈,手更是不受控制地握了上去。
“可不能谋杀亲夫哈。”斯洛夫温柔地拍了拍艾斯掐着他脖子的手。
艾斯慢慢靠近,指尖捏着他的下巴。
不知为什么斯洛夫还隐隐有些期待,小兔子霸道的时候可不多呢。
嗯~
小兔子咬人了!
斯洛夫不可置信的将艾斯拉开,手拎着他的衣领。
另只手抚上刚刚被咬的地方,他的后颈。
这是把他当omega咬呢,看来得把人看好咯,万一哪天没看住他跟谁哭去。
斯洛夫刚拿起光脑准备打电话问问这种情况怎么办,艾斯又一个跨步上前冲着他后颈去。
不知艾斯是不是还有残留的理智,他只是咬着,但没往里注入信息素。
这可就不能怪他了。
斯洛夫暂时放弃打电话的动作,把艾斯横抱起来往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