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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一道道落在方雪梅身上的目光,都带着深深地同情,就连她手中的菜刀和满是血腥气的鱼,都被好心的二堂姐接了过去。

而她,则被扶着坐在桌上,有意无意的,她坐的位置,正好在刘氏和方铁柱对面。

刘氏看着大女儿手臂上的伤,也是心头一震。

昨儿在气头上,只顾着要好好教训,却没想到下手这么重。

她甚至不敢相信,这竟然是是自己下手打的,可昨儿,当家的直接用的巴掌,那是打不出这个效果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由不得她不认。

方雪梅一触碰到阿娘不可置信的目光,本能地瑟缩了一下,接着,无边无尽的委屈,就像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几乎要将她湮灭。

大伯娘一看到她们母女俩的互动,还有啥不明白的,她开始发威了,一手叉腰,一手指指点点,就像不断摇晃的茶壶……

“我说二弟妹,老话都说虎毒不食子,你作为阿娘,这是要把她往死里打吗?”

“这么勤快一孩子,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她是犯了天条吗?你们犯得着这么个打法,更别说,明儿就是人家的好日子。”

“三丫头好不容易说个这么好的婆家,你们不说帮她攒点面子名声,这是生怕人家嫁过去有好日子过吧……”

“刚才你家四丫头还在言之凿凿,说咱们老方家的姑娘,不能任由别人欺负……”

“合着,这是要留着给你们自己家欺负呀!”

刘氏被她一顿输出,臊得整张脸都火辣辣的,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当然知道大嫂的心思,说得冠冕堂皇,好像要为大女儿出头,其实说白了,也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屋里的方老婆子有些耳背,听到外面的喧哗,她扭头朝身旁的方雨桐问道:“外面又怎么了?这群吃饱了撑的……”

“没啥,今儿大家聚在一起,高兴呗。”

方雨桐随口胡诌道。

手上拿了把剪子,很是细心地给阿奶剪指甲,剪完指甲,又帮她梳了个端庄典雅的发式。

她打定主意,外头不喊开饭,她就在阿奶房里窝到地老天荒。

这种时候,傻子都知道要躲起来。

至于阿爹阿娘,就让他们自求多福了,反正手是他们亲自下的,她只是拱了两句火而已。

两个姑父这时一改之前的颓废,站在人群外,听着里面声讨二舅子两口子的话语,很是解气,特别是媳妇儿大嫂的字字珠玑,更是悦耳动听。

要不是不宜对媳妇儿的娘家侄女太过亲近,他们高低得挤进人群,好好观摩一下二舅子两口子的“杰作”。

要说最解气的,还是大伯娘,为着刚才被四丫头哄去的那一两银子,还被婆婆臭骂一顿所受的窝囊气,这会儿全给发泄出来了。

刘氏此时也有那么一丝懊悔,暗恨自己性子太急,对大女儿也是真的心疼,特别是明天,还有下定这么一件事。

她也不傻,肯定不会把大女儿的所作所为,说出来供大家取乐,大包大揽地把锅全揽自己身上。

“怪我怪我,你这孩子也真是,昨儿就该给阿娘说的,也好给你抹点药,也怪昨儿阿娘在气头上,下手着实太重了些……”

她一边帮大女儿的衣袖撸下来,一边轻声细语地说着软乎话,让众人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太多责怪她的话,毕竟,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父母打你,定然是你做了什么该打的事儿。

方雪梅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往下砸,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受到过今天这般万众瞩目的待遇,更没有受到过阿娘这般温柔地对待。

她觉得,要是阿娘能一直对她这么好,那她可以原谅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只把方雨桐这个贱人死死踩在泥潭里就行。

刘氏想着事儿都闹开了,索性向大嫂讨要了一瓶跌打药酒,拉着大女儿进了间杂物房,帮她将身上的伤痕都涂抹了一遍,手法轻柔,边涂边轻轻吹气,时不时倒抽一口冷气,迭声问她疼不疼,把方雪梅的眼泪花子,又勾出来不少。

她甚至在想,要是阿娘能一直对她这么好,就算每天打她一顿,她也乐意!

她乐意大伯娘却不乐意,看着去了大半瓶的跌打药酒,她心疼得快要喘不过气……

“咋用了这么多?”

满满一瓶的,这会儿就剩个底儿了,一瓶跌打药酒,得六十个大钱呢,这谁能遭得住?

“呵呵,大嫂,怪我一时下手太重,用的就多了些,你别见怪啊……”

大伯娘看看一脸抱歉二弟妹,再看看沉浸在幸福中的三丫头,恨不得扇自己两耳瓜子。

她就吃饱了撑的,没事替别人瞎讨什么公道?

现在好了!

人家两母女啥事儿说开了,关系更近一层。

而她,除开过了把嘴瘾,啥也没得到,原本就搭进去一两银子,现如今又搭进去一瓶六十文钱的跌打药酒。

更过分的是,三丫头这白眼狼,连声谢谢都没对她说。

她恶狠狠地腹诽道:这么不懂得感恩,以后你娘打死你,我都不带看上一眼的。

“吃饭了吃饭了……”

赶紧招待完这顿饭,把他们打发走算了,待在眼皮子底下,越看越生气!

方老婆子人一老,就喜欢儿孙满堂的热闹场景,每次年节,看着姑娘儿子,孙子女和外孙子女围坐在一堂,她就高兴。

今儿,老二家的一来,就说四丫头留在家陪她大哥了,她心里还一阵失落。

没想到,一个时辰两个人就又过来了,雨桐这丫头还陪她说了这么久的话,梳的头发松紧合适,剪的指甲也好看,不长不短,还打磨的一点尖角也没有。

她乐呵呵地来到堂屋,拉着最看重的方雨桐,还有长孙方承宗,一左一右地坐在了上席。

“先喝碗雄黄酒,这一年蚊虫都不叮咱……”

众人起身,将手中的碗端起,豪爽的一饮而尽,斯文的小口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