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狗子叔这是都已经被坑死了也还笃信着那个什么太平道,想来是被骗的不轻。
我敷衍着答应了下来,又问了几个傻了吧唧的问题,正不知该干些啥,师父那边好像已经唇枪舌战毕。我便推脱说有些困,翻身不再与狗子叔搭话。
一阵阴风之声突然吹进我脑子里,紧接着是一阵什么东西落地的哀嚎,然后就是师父霸气的声音。
“既然判官都答应了帮我,你俩还在此拦我的路,真是不知轻重。”
“师父,你要打架就专心点,事情晚些再说也行。”我挺无奈,感觉师父可能是无意握住了那扣子。
“哦?没事儿,这不过是袍子有些碍事,所以……”听了我的声音,师父似乎才发现自己抓着衣摆时握住了那个小扣子:“没事儿啊!刚刚只是和两个老熟人叙个旧,已经好了。”
两个?我一听,忍不住抓了抓头。那地方能成对出名的,除了二位无常,就是牛马兄弟,师父这是和谁杠上了?还已经打完了:“你在地府哪来的熟人?”
“不就是一见生财和天下太平那二位。”
“不!你把黑白无常给打了!”
这还想不想办事儿了!一听如此,我抠头的手一下子就攥紧了,好在疼痛能缓解头皮发麻,否则我还不得把自己给抠秃了。
“看来是为师给你上课还有疏漏,那就借此补上吧。敲黑板划重点了!这叫一次搞定,终身受益!”
我大翻个白眼。估计他在山神那会儿,也是这么想的。一声轻笑适时划过脑海,显然陌上也喜欢他这个说道。不过也是这么个理,那个刑云仙君当时也是被他一次搞定,直到现在还在满时空的找他回去,确实也算好用。
“好吧。”我倒不是觉着不能打架,只是觉着他去地府求人帮忙还把人给打了,到时候再被摆一道,岂不麻烦?但是他都不怕,我瞎担心也没用:“总归就是‘与人为善,遇事硬刚。’我记住了。”
“孺子可教也。”他轻笑,然后可能是给那二位“吃糖”去了。我这个师父,真是拿谁都当小孩哄,手段五花八门,万变不离其宗。
只是须臾,我便听那边一前一后两个人跟他又是道歉又是溜须拍马,还保证以后在人间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之类的。这么狗血的事,他可是很喜欢的。
我忽然觉着,他这些年开始不思上天,估计就是因为贪玩,比我还贪玩,贪图满大街管事儿玩,这些年估计还是我拖累了他。山神估计也只是他手痒时拿来活动筋骨的玩具。
他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大半,似乎还要去找孟婆一趟,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回来。听我又说了半天刚才的事,他回了句“我知道了,你看着办吧。”就与那黑白无常去喝酒了。
酒鬼酒鬼,办着事儿也能和鬼差去喝酒,真是头疼。
总归是睡不成的,我翻身下床,去劈柴。似乎也就只有这个事,是此刻唯一的乐趣了。
下午阴涨阳消,狗子叔抛下他爹,一个鬼往山上飘去。我也不便跟着他,于是求了清玄老师去跟。他与我约好事后要弄两条鲶鱼给他,便咔咔咔的叫了两声,扑棱着跟去了。
也不知他这么个鬼里鬼气的怪鸟是怎么升的仙,倒是挺适合在那个妖怪学校当老师的。
“小游儿啊,跟老汉我去串个门儿咋样?”见我好像无所事事,赵大爷穿了件干净板正的衣服,喊我跟他出门。
“爷,你这是想去哪儿?这是新衣裳吧?”
赵大爷没有孙子,听我喊他,乐的眼睛都埋进褶子里了:“也不去那儿,就是不知道狗子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想先去叨扰一下里长,省得我老汉万一等不了了,一个人在家,你和你叔两个人也不好弄。”
“爷,你真的感觉自己就这几天了?”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没几天了。”赵大爷蹬了蹬鞋,拦着我的背就走:“其实我也不想让你这么小的孩子见死人,但是爷家里没人,只能麻烦你们。要是里长能帮忙,到时候你就再带只小羊回家,别来送我了。”
“可我叔出去办事了,要几天才能回来,你就多坚持几天,等他回来呗。”
“这事儿也能等?”赵大爷不解,纳着闷看我。
“这事儿你也急?”我昂着头,笑着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