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村民慢慢散场,他们要回村去向亲近之人说说这消息,有几个领了林暖问题的村还需要回去商谈下发展的问题。
竹后村的云玉辽慢慢地起身,他已经在越州快一年了,也一直在辅助林暖的团队做事,今天他又帮林暖抛了饵,他觉得林暖也应该看到自己的诚意了。
果然林暖来到他身前,行了一礼,说道“云先生,且慢走!”
云玉辽回了一礼“林姑娘!”
“云先生请坐,我们坐下谈。”林暖笑着,又说道“时光如梭,这么快,认识先生已快一年了!不知先生觉得越州如何?”
“不瞒姑娘,去年得到卢家家主令,让我等举家迁移到江南东道,云某心中真是五味杂陈啊!”云玉辽苦笑着说道,“虽说卢家给了我们二十两安置费,可这从南到北的路途实在太过遥远,我等家中有老有少,要想顺利到达谈何容易!而且,说是让我们来越州做套路先锋,可在我等心中,这与被抛弃又有何异呢?”
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容中透露出些许悲伤,继续说道:“这一路上,我们遭遇了许多艰难险阻,也折损了好些人……不过,好在都已经过去了!如今再回首那段日子,我等反倒会去感激卢家的‘抛弃’之恩。”
云玉辽感慨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越州的山水美不胜收!这里的田地虽然不多,但地力却十分肥沃,气候也宜人得很,虽然雨水稍多了些,但与北地相比,我们的活路可多了不少。更不用说还有祝大人、卢大人和姑娘您这样有智谋、能成事的人,云某实在是佩服!所以姑娘问我越州如何,我觉得很好!”
“云先生,您实在是过誉了!”林暖连忙说道,“我不过是略通一些农事的农家女罢了,与祝大人、卢大人这样的人物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林暖顿了顿,继续说道:“云先生,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应该会继续走功名之路吧?毕竟,这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啊!”
云玉辽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林暖会有此一问。他缓缓说道:“林姑娘,实不相瞒,我自然也不是那种毫无志向之人。对于功名,我必然是有期待的。但事不尽如人意。”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在北地,我已经参加过两次乡试,但都未能如愿通过。如今来到这越州……此地隶属江南东道,越州虽然已经被祝大人掌控了一半,但江南东道的土势力那非同小可,如我这般想过乡试,那基本不可能。”
说到这里,云玉辽的语气有些无奈“所以,我希望能够辅佐林姑娘。士农工商,各有所长。从农做工经商,也未必就不是一条好路。”
林暖有些沉默,一年多了,祝长青只掌控了越州大半的势力,这还是因为越州的土势力不强,对整个江南东道来说,那还是不起眼的小谋算。林暖调整好心态,又说“我以为您会去找义父,毕竟……”
“林姑娘。”云玉辽打断林暖的话说“姑娘,我们其实从本质上是被抛弃的!卢光大人……他手下已有自己的班底,他对我等的认可度和信任度又能有多少!林姑娘您不同!您手下可用的人少,这才是我的机会!让姑娘见笑了!”
“呵呵!”林暖轻轻叹了口气,事实啊!她手下能用的人就是少啊!她抬头看着云玉辽说“云先生,哪怕将来没有出头日呢?”
“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云玉辽握了握手,坚定看着林暖说。
林暖想了想,说“云先生,欢迎您的加入!”
云玉辽大喜,起身拱手作揖说“谢谢姑娘信任!某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姑娘!”
“当不得先生大礼啊!”林暖见状,急忙站起身来,还礼之后,赶忙说道:“云先生,您方才也都听到了,我打算组建一支监理队。这监理队的具体职责和规程,还得烦请先生您费心详细拟订一下。日后,这监理队的日常事务,便都由先生您来主持。”
林暖稍稍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此外,城北的劝课农桑一事,也有劳先生您主抓。这可是关系到民生的大事,还望先生多多费心。”
说完,林暖又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连忙补充道:“哦,对了!我已经从张家那里把城北镇的两个巡坊吏名额要了过来。这两个人选,就有劳先生您尽快推荐给我。不仅如此,先生您还得安排人手,尽快渗透城北镇,务必将城北镇牢牢地掌握在我们手中!”
最后,林暖提到了钱庄的事情:“至于钱庄的相关事宜,先生您可以先在城北各村摸摸底,了解一下大家的意愿如何。这件事不急,可以慢慢来,一步一个脚印地去推进。”
“是!”云玉辽毫不犹豫地应道,声音中透露出无比的诚恳。他深知,林姑娘交给他的活越多,就意味着她对自己的信任和期望也越高。
这不仅是一种挑战,更是一个展示自己能力的绝佳机会。
云玉辽暗自为自己鼓劲,他相信只要全力以赴,就一定能够胜任这些工作,不辜负林姑娘的期许,也能给家人带来更多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