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京之后,慕珍是一刻都没消停过。
光是以赏花为由的春日宴,她就不知道参加了多少场。
这不,今儿个又收到了鄂国公府送来的帖子。
鄂国公府啊……
她倒是许久未见李青墨了。
不知道那人过得怎么样。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萧玠好不容易哄睡了绵绵,便急匆匆回到卧房,见她十分头疼的模样,下意识地为她揉起了太阳穴:「不高兴就不去。」
「这场还是要去上一去的。」
慕珍为他分析了其中利弊:「鄂国公是三朝元老,他的面子不能不给。更何况,他们邀请的是你我夫妻二人,若是我们一个都不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与鄂国公府之间有什么龃龉呢。既伤了情分,又让外人看笑话,多不好。」
萧玠低头吻住她的侧脸:「辛苦你了,卿卿。」
慕珍仰起脖子:「别闹。」
萧玠将她打横抱起,慕珍紧紧揪着他的衣服:「急什么?」
萧玠不知低头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臊得慕珍脸都红了,抬手捶了他一拳,压低声音道:「萧清鸿!」
萧玠顺势握住她的手,亲吻着她的手背:「嗯,为夫在呢。」
慕珍娇嗔了他一眼:「不许说这种话!」
「好,不说。我做。」
一地凌乱。
慕珍如坠云端:「嗯…」
萧玠满意地勾起唇角,汗水顺着他的脸滴入她的锁骨:「嘶——卿卿怎的生了孩子之后还与新婚夜并无两样?」
慕珍吐气如兰,嗓音略微沙哑:「萧清鸿…」
萧玠仿佛知道她要说些什么似的:「求我,卿卿。」
慕珍紧咬着下唇,就是不肯如他所愿。
萧玠直起上半身:「卿卿既不愿,那我——」
「慢、慢着。」
慕珍将头微微偏向一边,羞得全身都在泛红,如墨的长发散在身下,更显风情:「求…求你。」
「嗯?卿卿说什么?我听不见。」萧玠明显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慕珍推推他的胸膛,也不愿意陪他玩了:「没听见就算了。」
萧玠抓住她的脚踝,欺身而上:「娘子怎的这般经不起逗?为夫听见了。」
慕珍挠着他的后背,承受着他带来的狂风暴雨:「萧清鸿你混蛋!」
她那几下就跟小猫挠痒似的,对萧玠来说没有丝毫威胁:「嗯,我混蛋。」
「你不要脸!」
「要脸做什么?要娘子才是最要紧的。」
「萧清鸿你…唔…嗯…」
未说出口的话最终淹没在他的吻里。
萧玠哑声道:「娘子还是省些力气吧,一会儿还有的喊呢。」
那个晚上,慕珍只觉得自己像海上的一叶扁舟似的起起伏伏,她记不清萧玠叫了多少次水,只记得在她睡过去前天恍惚已经亮了,耳边似乎也传来了鸡鸣。
「萧清鸿…今晚…你滚去偏房睡…」
这是她半梦半醒间说的最后一句话。
萧玠揽过她的肩膀,拨弄着她被汗水打湿的墨发:「好。」
至于晚上的事,那还是留到晚上再说吧。
——
鄂国公府。
今日操持宴会的是世子与世子夫人,女眷这边李青墨作为妯娌自然也是要从旁协助的。
慕珍抱着绵绵下了马车,春桃上前递出请帖。
丫鬟翻开请帖一瞧,赶紧差人去通传一声,忙领着她往里走。
「摄政王妃到——」
花园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夫人小姐,闻言纷纷行礼:「见过摄政王妃,见过永昭郡主。」
「诸位客气。」慕珍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鄂国公世子也带着世子夫人赶了过来:「见过王妃,见过郡主。」
慕珍微微欠身以表回礼:「清鸿晚些时候会过来。」
「是。多谢王爷与王妃赏光。」
世子让出一条道:「王妃请上座。」
鄂国公府里慕珍唯一称得上相熟的便只有李青墨,自然便只能与她腻在一处。
「要不说还是你命好呢,生的女儿都是这么贴心。」
李青墨抱着绵绵不撒手,喜欢得不得了:「一想起我家那个皮猴子我就头疼。」
「你是没见过她撒泼的时候。」
慕珍笑道:「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听说鄂国公府的嫡幼子与夫人鹣鲽情深琴瑟和鸣,连个妾室通房都没有,真真是羡煞旁人啊。」
「你就知道挤兑我。」
李青墨闹了个大红脸,忍不住呛了回去:「哪比得上你。京城谁不知道摄政王殿下宠妻无度,数年如一日将王妃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得将人拴在腰带上,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哪怕是骂自己都不会骂王妃半句。」
慕珍大大方方应下她说的话:「是啊,难不成你是第一日知道清鸿爱我?」
李青墨一噎,无语失笑:「说不过你。」
慕珍从她的怀里接过绵绵:「你且去忙吧。我带着绵绵四处转转。」
李青墨点点头:「园子里的花儿开得正盛,你请自便。」
「好。」
慕珍抱着绵绵避开人群,寻了处僻静地赏玩去了。
从宫里出来的萧玠马不停蹄地赶往鄂国公府。
还没等众人行礼,他便不耐烦地挥挥手:「免了。」
看了一圈都没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人,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李青墨一猜便猜到他在找谁,赶忙回答:「回王爷,王妃正带着小郡主在园子里赏花呢。」
「多谢。」
萧玠点点头,往花园里去了。
在场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摄政王的威压可真不是说说而已的。
七拐八拐之后,萧玠终于在园子深处找到了慕珍的身影。
他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眼神温柔得能溺出水来。
最终还是绵绵最先发现了他的身影,挥舞着小手:「爹…爹爹!」
萧玠伸手将她抱了过来:「绵绵有没有听话?」
绵绵重重地点点头:「听话!」
「绵绵真乖。」
萧玠揽住慕珍的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卿卿也乖。」
「宫里的事儿都处理完了?」慕珍握住他的手,摸摸绵绵的小脑袋。
「嗯。左右也没什么大事儿。」
「那…」
慕珍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止住了话头。
二人对视一眼,萧玠沉声道:「出来。本王不想说第二遍。」
只见一女子扭捏着从花丛中现出身形。
慕珍也端起了王妃的架子:「不知姑娘有何事?」
那女子闻言咬了咬下唇,跪地叩首:「臣女恳请王爷王妃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