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哪知道去。”司徒皓眉头一皱,金帆喜欢惠梧?什么时候的事情?
关我屁事!有人喜欢他正好!
可我为什么心里不是滋味?
一定是我的好弟弟和别人走太近的缘故,好弟弟未来的幸福,做哥哥的也要帮忙把把关。
离开宫门后,惠梧直接进了金帆的马车。
司徒皓赶紧跟上,眼神是他都不曾察觉到的慌乱。
到了德云楼,向来光明磊落的司徒将军,做起来趴墙角的事情。
屋内酒过三巡,金帆直奔主题,“阿梧,你还喜欢司徒皓嘛?”
门外的司徒皓,眉头一皱,我也只是才知道,听他这意思好像早就知道了。
惠梧脸颊酡红,叹了一口气,“嗯。”
“阿梧,你何必苦等他一人,司徒皓有勇无谋,要不是你这么多年在他身边,他早就不知道生出多少祸事来,如今你为他摆脱婚事,与他定亲,可新帝登基,他立刻过河拆桥,到处说要和你退亲,如今你已成为京城的笑柄,他呢,背信弃义。”
司徒皓瞪着一双圆眼:你才有勇无谋,你才过河拆桥,你才背信弃义。
屋内,惠梧再次饮了一杯酒,眼里多出几番惆怅,“你别这么说他,原本就是我给他出的主意,早就料想到这一天了。”
“阿梧,你退亲嫁给我吧,我一定对你好,绝不会让你受委屈。”金帆握住他的手,眼神温柔,“阿梧,你还记得8岁那年司徒家家宴,你在看他,而我一直在看你,我那时便知道自己这一路注定会辛苦,但这么多年了,你也该看到他的心从不在你身上了。”
司徒皓愕然,8岁,这么多年?甚至....更早。
惠梧抽回了手,“金帆,你应该懂我,我这一生也就剩下这点执念了。”
“你儿时可是被夫子夸赞有治世之才的,却为他进了军营成了武将,罢了,我没你这份执着,所以你看不到我,理所应当,只是司徒皓却这般眼盲心瞎。”
“砰”的一声,司徒皓哪里还忍得了,一脚踹了进去,“你才眼盲心瞎。”
二人一愣,惠梧支支吾吾的说道,“阿皓,你怎么来了?”
金帆放下酒杯,神色坦然,“司徒将军怎么这般不磊落。”
“你磊落?从你一进门就在唧唧歪歪的损我,你是什么好东西?”
“刚刚那些话,我当着你的面也能说出来,如此不算不磊落,更何况,我刚刚说的话一句都没有说错,你司徒小将军就是这种人。”金帆神色挑衅,一副不怕事的样子。
司徒皓刚要冲上去,被惠梧拦住。
“阿皓,别冲动,金帆不是那个意思。”
“惠梧,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情,与我没有关系,如今我倒成了背信弃义,眼盲心瞎之人,既如此那就退婚,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司徒皓和你恩断义绝。”
惠梧颤抖着抬起他那双白皙的手,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朝着他的衣袖伸去,指尖轻轻触碰到那柔软的布料时,仿佛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语气卑微的说道:“阿皓,别这样,都是我的错……”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金帆猛地站起身来,他快步走到惠梧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凝视着惠梧那张满含委屈的面庞,心疼不已地说道:“阿梧,你这又是何苦呢?那些话明明是我说出来的,跟你毫无关系啊!”
然而,司徒皓此刻仍处于愤怒之中,虽然经过方才一阵发泄后,他心中的火气已然消退不少,但刚才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如泼出的水般难以收回。更何况,惠梧自幼便对他心怀爱意,可他却始终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从未向他吐露过半分。这种做法在司徒皓看来,无异于戏弄自己,怎能不让他心生恼怒。于是,他咬咬牙,狠下心肠说道:“把庚帖还给我,写退亲书!”
听到这句话,惠梧只觉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立当场。片刻之后,他缓缓回过神来,强忍着泪水,用略带哽咽的声音回答道:“好,我同意退亲。但可不可以求求你,不要就这样和我断绝关系?毕竟,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
司徒皓闻听此言,脸上闪过一抹复杂之色。的确,他们俩自小相识,一同度过了无数欢乐时光。可正因为如此,当他发现惠梧隐藏多年的心意时,内心所受的冲击也就愈发强烈。想到这里,他不禁冷哼一声,语气生硬地回应道:“哼,就是因为一起长大,所以我才倍感气愤。你竟然从那么小的时候开始,就心思龌龊!”
惠梧闻言,心头猛然一痛,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司徒皓,颤声问道:“你真的认为……我很龌龊吗?”
面对惠梧那悲痛欲绝的神情,司徒皓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之情。但事已至此,他深知覆水难收,只能硬起心肠继续说道:“少啰嗦!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退亲。如果不想让彼此闹得太难堪,那就别再纠缠不休了!”
惠梧也没想到今日他会过来,这不在他的谋划之中,也难怪他生气,是自己连累了他的名声,“我写退亲书。”
金帆从掌柜那里寻来纸笔,惠梧颤颤巍巍的拿起笔,许久才落下,眼泪打湿了纸张数次才停下最后一笔。
“我会和他们解释,都是我的过错,愿你重拾折扇,风华再现。”惠梧将退婚书呈给他。
“明日惠府的聘礼管家会退回去,你把我的庚帖准备好。”说完,他将退婚书塞回袖中,毫不留恋地转身拂袖而去,留下惠梧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金帆扶着差一点跌倒的惠梧,“阿梧,对不起,我....”
“与你无关,他根本不爱我,他厌烦我。”
拿着退婚书的司徒皓没了刚刚的气焰,心里生出一丝懊悔,惠梧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退亲就退亲,何必那么绝情,说出恩断义绝的话来。
转身回到德云楼时,恰好看到金帆抱着惠梧跑出来上了金家的马车。
哼,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正好,免得纠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