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焱踩着那名司机，居高临下逼问。
“九号公馆！”那名司机连忙慌声答道，“九爷在九号公馆！”
他早已肝胆俱裂，身上也疼得厉害。
既没想到霍焱居然发现了他，更没想到霍焱居然能追上来，还把他从正行进中的汽车里直接就拽了出来，又摔断了几根肋骨。
“你们怎么联络？”霍焱追问。
“电……就电话啊！”司机略一迟疑。
霍焱抬起了脚，对准了司机的鼻梁骨，作势就要踩下去。
“不要！”
司机惊恐呼喊，飞速从裤兜里摸出了一个手机。
“每隔十分钟，给九爷发个信息。有事说事，没事就发个笑脸。到点没发，或者发晚了，就是出事了！”
“操，还他妈玩得挺玄乎啊！”
刁锋一愕，愤愤骂道，劈手夺过手机，厉声喝问。
“密码？”
“！”司机应道。
刁锋输入密码，解锁手机，点进和文九的对话框，瞅了眼时间，正好整十分钟。
他赶紧照着之前的聊天记录，发了个表示无事发生的笑脸过去。
此时，听到外面撞车动静的马车率着手下一大票人从屠宰场里出来，见状惊愕。
“怎么回事？”
刁锋耸耸肩，示意自己也还是一头雾水。
霍焱轻轻踢了踢那名司机：“自己说吧。”
“我……我也不知道呀。”那名司机连忙辩白，“九爷就让我来盯着你，也没说是啥事。”
霍焱看了看刁锋和马车，解释道。
“昨晚一查出贺青打的那个号码是登记在马车名下，我就觉得很蹊跷。
既然有人盯着，那就将计就计呗。
早上出门来这的时候，我让孟锴黑进了交通监控系统，看看有没有尾巴盯梢。”
霍焱说着，指了指撞在马路牙子上熄火的那辆车。
“果然，这辆车跟了一路，虽然中途还换了两次车牌，但也逃不过孟锴的眼睛。
车是登记在一家图书公司名下的，那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就是文九。”
“文九！”
马车很是意外，旋即神情一动。
“干，我想起来了，我丢身份证那天就是他请我喝酒来着。我还以为是我自个儿不小心给弄掉了呢，原来是他诚心偷的！”
“好好查查吧。”霍焱提醒，“还不知道他拿你的身份整出了多少幺蛾子呢！”
“这老王八蛋！”马车愤愤，“前两个月他还想拉我联手对付你来着，我没答应。他居然自己上了，还想把锅甩我头上！”
“等会等会。”
刁锋举起手，皱起眉头，疑问道。
“要说马车你有出来一战的胆量，我还有几分信。可是文九？！
一个靠女人混饭吃、半截身子已经埋黄土里的糟老头子，他敢跳出来蹦跶？真的老糊涂啦？”
霍焱和马车一时间都沉默了。
刁锋说的没错，就算是在江湖道上，文九也是最被人不齿的那种家伙！
早年间靠盗印并贩卖情色书籍起家，后来做的也都是发廊、洗浴中心、颜色网站这些下三滥生意，近些年还跟风搞起了那种不可说的直播。
他也是出了名的色中饿鬼，整天混在女人堆里，温香软玉抱满怀。
虽然出道早，资格老，赚钱很多，势力不小，但没什么人真的尊敬他！
霍焱若有所思，笑着道：“杀上门去问问呗。”
霍焱说着，飞起一脚，像踢皮球一般，把那名司机直接踢到了马车面前。
“这人交给你了！文九交给我了！”
“得嘞！”马车应道，随即一挥手，“兄弟们，好好招待招待他！”
几名手下一拥而上，把脸色煞白的司机架了起来，拖进屠宰场。
霍焱随即招呼刁锋上车。
……
九号公馆坐落在海港城东最繁华的街区，是文九的大本营。
虽然没有赵福成以前的福成夜总会、大南海那么大声势，但也称得上是海港有名的奢华会所和宵金窟。
此时才只上午九点多，九号公馆大门紧闭，还未从夜晚的喧嚣颓靡中醒来。
顶层走廊尽头是文九的私人房间。
他倒是醒的很早，坐在客厅吧台边，穿着丝绸睡衣，悠悠喝着茶，看了看手机上刚发过来的笑脸图标。
旁边敞开着一个已经差不多收拾好的行李箱。
他已经订好了中午飞往香江的机票，不管霍焱动不动马车，他都打算先躲一阵子，这招栽赃嫁祸肯定拖不了多久的。
身后的大床上，传来轻微的鼾声，咪咪和梦梦还在酣睡
年轻可真她娘的好啊，睡觉都睡得这么香！
文九看了看腕表，时间还来得及，要不叫醒这俩妞，打个早炮再去机场吧。
这么想着，文九笑了起来，往大床走去。
外面突然传来隐约的惨叫声。
文九顿时警觉，连忙侧耳倾听。
耳朵刚一竖起，他就听见了外面又传来重物摔在地上、撞在墙上的闷响，愈发大声，渐次逼近。
文九顿时悚然一惊，赶忙打开书柜，扒开厚厚的一套线装佛经，露出后面一个暗藏的小保险柜，迅速按密码打开，伸手进去。
很快，他摸出来一把手枪，打开保险栓，塞进了后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