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莺莺见他双眼血红,被吓坏了,颤声道
“不是的,景年,不是的,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我跟方宸玉,早已了断了,这次是他掳走我的。”
陆景年突然抓着南莺莺的手腕道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对我主动?”
“你主动一次,我便相信你。”
“主……主动什么?”
南莺莺害怕极了,声音都在发抖。
“主动把你自己给我,主动与我做。”
陆景年说着,竟开始撕扯南莺莺的衣服。
“不要景年,不要,你喝酒了,我害怕,我害怕……”
南莺莺失声尖叫起来。
陆景年突然面色痛苦,一字一顿道
“不要?!你不愿和我主动,却愿意对方宸玉主动,你还说对我是真心的?”
“我没有,我没有和他……”
南莺莺的语音带着哭腔,她不知道陆景年怎么了,
平日里他对自己那样温和,什么都顺着她的意。
除了圆房那次,从未曾有过任何粗暴的举动。
即使那次,也是因为他喝了酒,又是第一次,才一时失了控,
事后他后悔不已,一直给自己道歉,
还想了很多法子,花了很多时间来消除自己的恐惧,
今天,今天他是怎么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
陆景年指着南莺莺胸前的红痕,竟一反常态地咆哮起来。
南莺莺一愣,不知该如何解释,
那里,那里确实是方宸玉亲的,
可是是他强行的,不是自己愿意的,
可这,这该怎么给他说,他会相信自己吗?
就在她愣神的当口,
陆景年突然解下腰带猛地将南莺莺双手绑缚在了床头,
“你干什么景年?你要干什么?”
“你吓到我了,你放开我,我害怕……”
南莺莺越是挣扎,陆景年心中的怨念越重,
仿佛方宸玉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他露出自己那真实的脸孔,声音冰冷地道
“你是不是喜欢这样?”
“我对你太温柔了,你觉得我老了。”
“这样,是不是能让你觉得我年轻?”
陆景年如一头失控的野兽,可怕至极,
南莺莺听见衣帛撕裂的声音,紧接着下身传来一阵剧痛,
“啊!”
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痛!好痛!不要!不要……”
可她越是喊着不要,陆景年就越愤怒,
尤其她雪白皮肤上的红痕,落在陆景年眼中就像一把把带血的刀,
刀刀刺中了他本就敏感多疑又脆弱的心。
他的眼里除了血红的仇恨,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对不对?”
“什么不离不弃,都是你骗我救你父亲的假话!”
“你跟你那薄情寡义的父亲一样!都是骗子!”
“他骗了我母亲,你又来骗我!”
“你们南家都是骗子!骗子!”
……
那些话落在南莺莺耳中犹如炸雷一般,那人竟是她父亲!
那个骗了他母亲、负了他母亲,害他从前悲惨的人竟是自己的父亲!
那么方宸玉说的都是真的,他留在父亲身边卧薪尝胆就是为了报复,
抄家、下狱、圈禁,包括娶自己,都是他报复父亲的手段,
自己,也不过是他复仇计划中的一颗棋子,
他……他从未爱过自己,自己,爱错了人了……
南莺莺本就还未从昨日被绑的惊惧中缓过来,
此番又被他如此疯狂粗暴地对待,
还听到残酷震惊、令她难以接受的真相,
终于,在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崩溃中,南莺莺昏死了过去。
待她醒来,已是第二日早上,
浣月和冰绡正红着眼站在床边,
见南莺莺醒来,哽咽着喊了声
“小姐。”
她们没有喊她夫人,因为她们听到了昨日南莺莺在房中的惨叫,
可她们不敢进去,她们只是两个下人,
待今日陆景年让她们进去照顾南莺莺,
她们看见南莺莺的手腕上被勒出新的伤痕,比之前更深,皮肉都磨破了,
床单上有血,跟上次他们圆房一样多的血,
地上一角堆着南莺莺被撕碎的衣服。
她们知道,小姐又遭遇了之前那样残酷的事情。
不知发生了什么,小姐前日才被掳走,
回来后吓得觉都不敢睡,相爷明明心疼得不行,
可昨日相爷竟那般对待了她。
南莺莺眼神空洞,木木地看了她们一眼,声音嘶哑地说道
“我想洗个澡。”
“好,奴婢这就去准备。”
浣月红着眼答道。
南莺莺很痛,但再痛也比不得心里的痛,
她终于知道了真相,原来所有的幸福都是一场谎言。
南莺莺被浣月她们扶着洗了澡,然后重新换了衣裳,
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没再说话。
直到晚上,陆景年才回来,
回来以后便直接去了书房,然后把浣月和冰绡叫了过去。
“夫人……今日怎么样?”
陆景年语气跟平时一样,但他自己知道,他在竭力隐藏着某种不安。
他昨日,又对莺莺做了那恐怖的事,
甚至,比之前更残忍,
更恐怖的是,他在酒后发疯的暴虐中,
亲口对南莺莺讲出了真相,他一直隐瞒怕南莺莺知道的真相。
今日朝中本无事,但他惶惶不安一直不敢回来,
耳边总是充斥着南莺莺昨晚的哀求和哭嚎,以及自己狂怒的嘶吼。
后来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回了相府。
但他不敢去见南莺莺,只得躲在书房把她的贴身婢女叫来。
“夫人……行动不方便,一直躺着。”
浣月小心翼翼地答道。
“早上给你们的药膏夫人用了吗?”
陆景年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夫人……没有用。”
陆景年没有说话,但浣月和冰绡却感到一种巨大的阴影压了下来。
过了半晌,陆景年平和的声音才又响起
“莺莺……今日吃了什么?”
“回相爷,夫人今日……今日什么都没有吃。”
“奴婢,奴婢们怎么劝说夫人都不吃,也不说话。”
“啪!”
陆景年将手中的书猛然摔在桌子上,浣月和冰绡立即跪了下去。
她们以为要挨责罚,却听陆景年幽幽叹了口气道
“你们从小跟在莺莺身边,对她比我了解。”
“她待你们亲如姐妹,你们想法子好好劝说,让她……”
“让她吃点东西,还有,把那药膏用上。”
“用了就不痛了,她怕痛……”
陆景年的声线很温和,甚至还带着一丝恳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