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说这是他的情妇不就行了。”陈歌说,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你画了没,能不能看清凶手的脸。”
“画了,只是我怕你接受不了。”
“啊?”
“凶手……是我。”我说。
“黑色幽默吗?江舟,你真的不适合讲冷笑话。”贝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
“江哥,真的是你吗?”上官颢也探出了脑袋,跟一头探着脖子吃草的小鹿一样,眨着那双圆圆的眼睛。
“从画上来看,就是江舟,百分百。但是……我和你们一样,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陈歌斜着眼睛问。
琥珀冲他邪魅一笑,“你猜。”
眼看着两个人正处在爆发的边缘线,我赶紧站出来说话:“那天晚上,我把他从那巫师老头儿手里救下来了。”
“是啊,你现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琥珀不嫌恶心地说。
“行了,别纠结这个了,我们刚才问过特莱了,他说随意处置,只要能给一个清楚的真相就行,但是,限时三天。”
“三天?”贝婪大声说,“他疯了还是我们疯了?别告诉我今天就算一天了。”
“从明天早餐开始算,到三天后的早餐,那天早餐,他留给我们说明真相。”
“即便是这样,时间也不够啊。”贝妄说。
“既然都不够了,还不快去找线索,一个两个的也不知道愣在这里干什么。”陈歌说。
“说的轻松,根本没有一点头绪啊。”琥珀专拆他台。
“你欠收拾是不是。”
“以为自己是整理大师吗,这么喜欢收拾东西,你很适合被人娶回家当老婆啊。”
“两个蠢货,闭嘴。”林念说,她揉了揉太阳穴,“琥珀,附近有没有诡异的气息?”
“姐,我只能说全是,这旅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快成诡异的家了,能没有诡异的气息吗?”
“能不能辨别出有哪些。”
“太难了,是个大工程。不过刚才江舟说,留恋诡异可以变化模样。”
“留恋?”陈歌说,“你不是把它打出去了吗?”
“打出去了,但我牺牲掉的是恐惧,它还在我手上。”我从裤兜里掏出留恋牌。
琥珀从我手里夺过,看了两眼,说:“没用了,它死了。”
“死了?”我惊讶道。
“诡异死后,是不会化作卡牌的,会直接消失。”陈歌说。
“凡事都有例外啊,而且,你已经被人盯上了。”琥珀凑近我,“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我得罪的人,可能我都数不过来吧。”
“就这几天,就在这个旅馆,除了我们,你还有没有见过什么其他的人?”
我努力想着,好像没有。“凌空算吗?”
“算。”林念说,“不过他的能力,也不是收服诡异啊。”
“那我就不清楚了,凌空这个人,我只在这个副本里见过,并且这次是第二次,第一次的时候,还是你们和他一起来的。”琥珀耸了耸肩,“不过他的能力的确很奇怪,他似乎可以和别人……交换生命?”
“不是交换生命,是延长生命。”陈歌说,“他可以去对方打出致命一击的时候,延长自己的生命线,然后拖延时间,直到结束,才会停止。不过增加的生命线在打斗结束后就会消失,还是很有风险的。”
“除非他赢了,不然的话,他还是没有办法延长自己的生命,只能说是多拖延一会儿时间让自己晚一点死。”上官颢接着补充道。
“嗯……暂时把他排除吧,我再去调查一下,这件事交给我了,剩下的你们分工一下,我先走了。”琥珀甩了甩头发,离开了现场。
贝妄也跟着琥珀离开。
“上官,帮我把尸体抬到停尸间。”林念托起迪莎的头。
“好。”
“停尸间?这里面?”我问。
“地下一层,还有酒窖和冰室。”上官颢说。
“好了好了,既然这样的话,我还是继续研究一下怎么更快地逼供吧。”贝婪大手一甩,撂摊子走人。
“等等。”我叫住了林念和上官颢,“不对劲。”
“怎么了?”
“纽扣你在哪取出来的?”
“靠近喉咙的那块。”
“取出的过程困难吗?”
林念摇头,“有点,她的唾液很多,夹了好几下都夹不上来。”
“不对,她不是死于中毒,中毒的人是不会分泌出那么多的唾液的,一般来说是这样的,那粒纽扣,不过是凶手的障眼法。”
“她身上的气息和当初罗伯森一家身上的一模一样,尤其是罗伯森的妻子,可以断定,是同一个人。”上官颢说,“并且——”他抓起迪莎的手腕,把她的袖子往上堆了堆,“她这里也有一个L的标记。”
“有人在模仿你作案,上一个案子就这么不了了之,这一次,他用了相同的手法,是断定我们找不出他来。”林念说。
“很聪明啊,借刀杀人玩的不错,我上次就想说了,只不过同样的招数,他还想再玩几遍呢?”我笑着,“你们先去吧,再检查一下,尤其是……”我的眼睛看向迪莎的腹部,林念懂了我的意思,和上官颢一起把人抬了下去。
“有什么打算?”陈歌问我,“现在就我们俩了,有什么话,就放心的说吧。”
“你觉得,贝婪可以信任吗?”
“赌鬼和酒鬼的话不能信,更何况,是个毒鬼呢?”陈歌笑着,“不过他在逼供这方面,的确不错,他疯起来,可不像个人。”
“是吗?”我倒是不信。毕竟,我自己就是个疯子。
“你还打算先对他下手吗?”
“不急,都在计划内呢,这些命案,只不过是些小插曲而已。”
“那凌空呢,你对他什么看法?”
“没什么看法,神经病一个,找机会处理掉就好了。”
“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利用这件事,把他彻底铲除掉。”
“哦?”我看向陈歌,他对我会心一笑,我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但是……我还是不想他那么快就死掉,我想慢慢地折磨他。
“砰!”楼下传来剧烈的声响,伴随着一阵摔东西的声音,时不时还传来几声痛苦地叫声。
在108。
我和陈歌走了下去,108的门是开着的,凌空痛苦地在地上爬行、那张脸已经开始扭曲,他抠着喉咙,努力地呕吐,可奈何什么也吐不出来,最后,只有一些稀薄的唾液。
奏效了。
上次在餐厅挑衅他,他喝下了那杯水,而那杯水里,就有我放的东西。
利用粉末来控制一个人,是最好的摧残方式。
“还好吗,凌空?”我笑着扶起他,在他耳边说:“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