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你在愣着做什么?”
“赶紧端茶倒水啊。”
华清猛地回过神来,眼前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堂屋。
屋内陈设虽不算极度奢华,却处处透着讲究,从家具摆放至摆件陈列,皆井然有序,古韵四溢。
只见屋内一女子,二十出头的模样,面容清秀,眉眼间透着几分温婉,身着一袭淡雅罗裙,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姿。
她对面坐着一位年轻男子,不到二十岁,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一袭锦袍衬出不凡气度。
就在此时,一位老者匆匆入厅,神色略显焦急:
“史大官人乃是贵客,华清,快去沏茶,莫要怠慢。”
言罢,老者旋即堆满笑容,快步走向年轻男子,拱手寒暄。
刚穿越来华清满心疑惑,抬手挠了挠头,没有多想,转身出了厅堂,往后院烧水去了。
把水壶放在火炉上后,华清看起原剧情。
原主叫李华清,他本姓史。
他小的时候,家中虽不富裕,却有娘亲和爹的疼爱,也算温馨。
然而,一纸征兵令,彻底改写了这个家的轨迹。
他爹史衡应召入伍,自此之后,再也没回来。
史衡入了军营,作战时悍不畏死,冲锋陷阵,其勇猛之姿很快入了老将军的眼。
老将军不仅将他提拔为偏将,还将自己的爱女许配给他。
史衡贪图荣华富贵,心底的私欲悄然作祟,他竟隐瞒了在老家已成婚生子的事实,同意了这门亲事。
他悄悄派心腹回老家给堂兄史杰送去一百两银子,让他设法除掉自己的“累赘”。
史杰见钱眼开,带着一帮人,污蔑原主的娘亲李秀娥不守妇道,与光棍有染,将她逐出了史家。
城里谣言四起,李秀娥无力招架,回到了娘家。
娘家人嫌弃她名声不好,将她们母子拒之门外。
这里是没法待了,无奈之下,李秀娥带着年仅几岁的原主,背井离乡,奔赴几百里外的清县谋生。
初到清县,母子俩举目无亲。
李秀娥只能靠编草席换钱,微薄的收入让两人吃饭都稍显困难,更不要说供原主读书识字。
年仅九岁的原主,懂事得让人心疼,他主动去崔家药铺干活,稚嫩的肩膀扛起生活的重担。
崔家药铺在清县颇具规模,老板崔修明,家中一妻几妾,却子嗣单薄。
正妻汤琳仅育有一女小玉,此后多年,肚子再没什么动静。
至于几个妾,没有一个中用的。
随着小玉出落得亭亭玉立,崔修明为保家业不旁落,动起了招上门女婿的心思。
他将目光投向在自家药铺辛苦劳作七八年的原主身上,没钱没势,性格内敛懦弱,却有一副英俊模样,恰似最佳人选。
这样的人,好拿捏、易掌控。
原主入赘了崔家,却不知等待他的是更深的苦难。
崔修明就怕这个女婿冒头,抢了自家财产,防他如防狼。
明里暗里,言语如刀,句句刺向原主的自尊心,pUA老祖了可以说是。
至于崔小玉,根本看不起原主,觉得他攀了高枝,平日里对他颐指气使,动辄冷眼相向。
主子如此,下人们自然也狗眼看人低,对这位姑爷根本不当回事。
生下一个男孩后,崔小玉再没和原主同过房。
到了这个时候,原主的地位甚至比不上家里的下人,毕竟下人们还有月钱领。
原主在崔家纯粹就是一个免费劳动力,就连回家见亲娘一眼都难。
一天,有着官商背景的史金亮来到清县采购生药材,机缘巧合下踏入崔家。
那史金亮生得一副风流相,与崔小玉眉眼间你来我往,竟是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
不久后,崔小玉能和新欢在一起,竟污蔑原主与丫鬟私通,将他扫地出门。
衣物细软皆不许带走,原主就这样被无情地抛弃在清冷街头。
原主满心悲戚与愤懑,却又无力反抗。
一日,他瞧见史金亮大摇大摆走进酒楼,积压的怒火瞬间喷涌而出,他跟了进去,两人争执起来。
史金亮哪将这落魄之人放在眼里,抄起一坛酒,狠狠砸向原主脑门。
原主眼前一黑,轰然倒地,鲜血汩汩涌出,当场没了气息。
店家惊恐万分,匆忙报官。
县衙迅速拿了史金亮,史金亮随从妄图买通原主亲娘李秀娥,想将此事定性为双方斗殴的过失伤人,以求从轻发落。
李秀娥抵从不死,要求一命还一命。
消息传至京城,已是四品大员的史衡听闻宝贝儿子史金亮犯了事,可能要被问斩,心急如焚,星夜兼程赶到清县。
本想动用权势摆平一切,却没料到,在处理过程中,惊讶地发现李秀娥竟是自己昔日休弃的糟糠之妻,而那惨死之人,是自己的亲儿子。
短暂的惊愕后,史衡心中也有了主意,既然自己就是死者家属,他便有了操作空间。
在他一番运作之下,史金亮不过蹲了半年大狱,便出狱逍遥快活了。
李秀娥扬言上京告御状。
史衡得知,恼羞成怒,竟命人将她押回老家,关在破旧老房子里,不许踏出半步。
李秀娥日夜啼哭,思念儿子,又悲愤难平,最终在那暗无天日的屋子里,郁郁而终。
“李华清,你这是在干什么?”
一声尖锐的呼喊打破周遭的平静:
“水壶里的热水都溢出来了!”
华清刚从那原主悲惨一生的剧情中回过神来,便被这突兀的叫嚷扰了思绪。
他抬眸望去,只见炉子上的水壶盖正随着沸腾的热水剧烈起伏,蒸汽氤氲中发出叽里咕噜的嘈杂声响,仿若他此刻纷扰的心绪。
刹那间,一股无名火自华清心底腾起。
他猛地站起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扇了那男仆一记耳光。
“王八糕子,你算什么狗屁东西?”华清怒目圆睁,声色俱厉:“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那男仆被这突如其来的暴脾气惊得呆立当场,他捂着瞬间肿得老高的腮帮子,瞪大了双眼,满是震惊与惶恐地看着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