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墨晏辰却只是苍白着脸,微微喘着粗气,坚决地摇头拒绝道:
“不行,这孝敬皇祖母和父皇的点心,自然应当由我亲自去买。”
说完,他不顾身体的不适,坚持要继续往前走。
街上的行人看清来人之后,原本喧闹的街头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行礼之声:
“见过定王殿下!殿下万安!”
众人皆恭敬地跪地行礼,向这位刚从西蜀征战归来,身受重伤的战神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街上的行人见状,不由纷纷行礼,
“见过定王殿下。殿下万安。”
墨晏辰一袭华服显得有些宽大,脸色也略显苍白。
他一手扶着江寻的胳膊,一手微微抬起示意众人起身,缓声道:
“各位请起,本王只是去‘一品斋’买些点心罢了,各位自便。”
说罢,他轻轻咳嗽了几声,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周围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有不少人都听到江寻刚刚说的定王殿下要给太后和皇上买点心之事了。
当即就有人小声议论道:
“定王殿下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惦记着太后和皇上爱吃的点心,这份孝心当真是可感天地啊!”
另一人连忙点头附和道:
“可不是嘛,咱们这位定王殿下向来以纯孝着称,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呐!”
随着这些议论声响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对定王殿下是赞不绝口。
一时间,整个街道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敬佩之情。
而定王殿下则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善如流的坐上江寻搬下的轮椅,由他推着往“一品斋”而去……
坐在马车内的苏锦汐不由撇了撇嘴,这人演起戏来简直以假乱真。
当下吩咐听雨赶着马车先往宫门口走。
出门时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墨晏辰既然回到京城了,而且还受了伤,自然要在京城百姓面前露露脸,刷刷好感的。
让大家瞧瞧,墨晏辰之前在边疆能抵御外敌,保家卫国。
现如今不仅如此,还能够开拓疆土、立下赫赫战功。
相比较其他几位皇子而言,定王殿下对于天圣王朝来说无疑称得上是一位功勋卓着的大功臣呐!
那边苏锦汐带着听雨已经到了宫门口,此刻,宫门口处人已经聚了不少人。
哪知刚刚步下马车,苏锦汐的目光便与正大步走来的景王相遇。
只见景王眨眼间就已来到苏锦汐身前,并将其去路牢牢堵住。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开口说道:
“皇嫂,这可真是应了那句‘相请不如偶遇’呢。既然在此相遇,不若我们一同前往附近寻个地方喝杯香茗,好好叙叙旧,您看如何呀?”
听雨正要上前,苏锦汐一个眼神制止了她。
毕竟身份不对等,听雨一个侍女上前只会吃亏。
然而,对于景王这番看似热情的邀约,苏锦汐心生厌烦。
斯文败类说的就是景王。
之前装的仁善谦恭,如今是一点儿也不装了。
当下苏锦汐面沉似水,冷冷应道:
“景王弟,请恕我无法奉陪。”
说罢,她微微侧身,想要从景王身旁绕过去。
可是,景王怎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他迅速移步,再次拦住苏锦汐的去路,并且更进一步地靠近她,压低声音在她耳畔轻声细语道:
“皇嫂莫要急着拒绝嘛。听闻定王兄在战场之上负伤累累,身体状况大不如前,说不定某些方面已然难以正常使用。”
“想来皇嫂独守空房寂寞,不如小弟来帮你排解一下寂寞可好?”
闻听此言,苏锦汐不禁面色骤变,她猛地向后退开一步,扬手朝景王那张俊美的脸庞狠狠扇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景王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道清晰可见的掌印。
苏锦汐怒目圆睁,指着景王厉声斥骂道:
“没想到景王弟平时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居然是如此不知羞耻、寡廉鲜耻之人!”
“竟然连自己的亲嫂嫂也胆敢肆意调戏,简直就是道德沦丧,无耻至极!”
她嗓门极大,此处恰好位于宫门口,今天来参加庆功宴之人众多,此时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纷纷扭头朝他们看来。
景王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敢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动手打自己!
一时间,景王整个人都愣住了,仿佛石化一般杵在原地。
然而,苏锦汐可不管这些,她怒气冲冲地伸出手指指向景王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好你个不知羞耻的景王殿下!本王妃与定王夫妻恩爱、情比金坚,你作为弟弟,竟然调戏欺辱于我!身为皇子,难道连最基本的礼仪廉耻都不顾了吗?”
看来只断了他的子孙根还是太轻了,这种渣滓就该直接扔去乱葬岗喂狗!
待景王终于回过神来,他那张英俊的脸庞瞬间变得阴沉如墨,难看至极。
对上周围众人探究的目光,景王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解释道:
“皇嫂您真是误会小弟了啊!实在是因为静安仰慕皇嫂在西蜀上马杀敌的风彩,进宫后想请你去她宫里说说话而已。”
“只是她与皇嫂不熟,所以才特地拜托我前来邀请您过去一叙。”
“哼!你这话像放屁!”
苏锦汐毫不留情地驳斥道,
“静安公主既不是缺胳膊少腿,也不是身患残疾无法行走,她若真想找我说话,她做为妹妹,不该亲自前来吗?”
正在这时,两辆华丽的马车停下,只见江寻从车辕上跳下,打开车帘先搬下一张轮椅,接着墨晏辰扶着他下了马车。
被江寻推着走向苏锦汐,墨晏辰笑道,
“阿锦,昭阳姑母和乐瑶以及弟妹也来了,你们一起先进宫吧。”
只见郑盼儿和乐瑶跟着昭阳长公主笑着朝苏锦汐快步走来。
在看到昭阳长公主的时候,景王脸上立刻堆满了乖巧的笑容,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走上前去,然后恭恭敬敬地向昭阳长公主请安:
“晏斌见过昭阳姑母!”
昭阳长公主淡淡地瞟了景王一眼,便嫌弃的移开眼睛。
婉贵妃不是个东西,生出来的儿子也不是东西。
当下微微颔首,便扭头笑望向苏锦汐道,
“阿锦,先随姑母进宫吧。”
这边墨晏辰眸光深邃的盯着景王,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老五,以后离本王的王妃远点!”
面对墨晏辰如此直白的警告,景王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反而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挑衅地回应道:
“本王若是说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