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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沉,月皎皎。

官城的主街和东巷之间,有三只颜色各异的小猫跑跑停停,跑的是林岸和阿洛,停的是扶光。

扶光也没办法,他眼睛不好,白日里都看不清太远的东西,何况这夜间。

林岸和阿洛跑回扶光身边,围着扶光转了两圈,随后面对着他坐下。

看扶光这副模样,林岸也知道扶光也许要慢许多了,歪着头想了想,对他们道:“本来也有两个任务,那气味你们不知道,正好便由我去寻。”说着扭头看向前方灯火通明的一处宅子道:“吴宅已经不远,你们过去就是。慢些倒也正好,毕竟夜深人静,才是群魔乱舞的时候。”

见扶光和阿洛点点头,林岸便隐入夜色,迅速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看扶光看着林岸消失的方向,迟迟没有回神的样子,阿洛轻声道:“林岸大哥并非是因你看不清才提议分开行动。”

扶光点点头,表示知道,随即扭头看向阿洛,笑嘻嘻的道:“你说林岸大哥化人这般威武,怎的原形圆润秀气的那么可爱。”

阿洛:“……”她刚刚怎么会觉得这家伙是在难过?

懒得理他,阿洛起身准备离开,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与其睁眼瞎撞,倒不如直接闭上眼,只用感官行事。”顿了顿,又道:“我会在你前方不远处,试着用你的感官感知我的气味与脚步声。”

阿洛说完,几个弹跳便消失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早已感觉脸有点烧,又眼睁睁看着阿洛从他眼前消失的扶光:这女人,怎么每次都这样!

又发现猫爪下不知什么时候踩到了一张冥纸,扶光暴躁的弹起来狠狠跳了两下,然后呼了呼气,闭上眼镇定下来,耳朵微动,起身往阿洛消失的地方追去。

夜里的官城道观比白日里更平添了两分颓败,挽南跟和怨到的时候,道观里只有大殿燃着几根明烛,而白日里的那个女人,早已不见。

挽南和扶光走进大殿,转了两圈没看到人,于是往后面道士的居处走去,果然,一个较大的房间内散发着微弱的烛光,虚虚实实,好像脆弱的不堪一击。挽南敲了敲门,是白日里的小道士开了门,只是面色哀戚,脸带泪痕。看到他们,连忙擦了擦脸,将他们迎了进来。

挽南跟和怨看到他这样,心中也只能微微叹气。走进门,果不其然,白日里风烛残年的老道士早已与世长辞,独留两个小弟子黯然垂泪。

和怨已经走到老道士身旁念起经文来,挽南祭拜过后就自觉退到一旁,静待间,挽南定定的看着眼前正在诵经超度的男人,眼眸深处,光华流转,早已辗转成银河的记忆一点又一点的流淌起来……

“挽南,你别闲着,动动手好不好,这么忙得慌呢?”

春意盎然之下,仁东的闹市街巷里,一棵落英缤纷的樱花树旁的小店里发出了声响。

听到老板四娘的话,挽南起身四下看了看,道:“四娘子,压根就没人好吗,根据我的经验,大概再过一刻钟才会忙起来。”

挽南的话一完,四娘就立即反驳,道:“难道还不能准备准备了?”说着又调笑道:“那客人待会儿来拿食盒的时候可都是些半刻钟都等不得的性子,要是闹起来,我可定然会扣你工钱,只盼你到时候别找我撒泼才是。”

挽南也跟着笑了起来,道:“哈,四娘子好生不客气,竟拿工钱威胁我,也亏的我穷好欺负,要换了别人,哪里还能被你挟制了去。”

四娘拿起一根棍子,佯装打人一般对挽南晃了晃,道:“快些去准备,这来来往往可莫要出错了才是。而且…”话音一转,四娘又道:“左右已到月底,要是小挽南干得不错,搞不好还会有额外奖励呢,你说是吧,小挽南?”

“是是是,四娘子说的自然是对的。诶,人来了,我去忙去了。”

挽南走向柜台,边走边想,在这仁东挣钱已两月,虽说四娘子厚道,不曾亏待于她,但她出门这许久,可是跟师傅说回猫族探看婆婆与小妹的,若是拖的太晚,保不齐被师傅逮到,麻烦可就不小了,也不知小师弟究竟能帮她抗几日?

想了想,挽南内心哼哼哼了几声,都怪师傅,自己悄悄在山下订酒不付钱便罢了,居然还叫人在必经之路上堵她,搞得她本就不多的银钱还没出山就去了三分之二,要不是回去就没这么容易再溜出来,她准保是要杀回去把那个老头子所有的私藏的银钱给拿走的。

柜台前排队看见挽南不仅气呼呼还朝空气挥了挥拳头的众人:“……”

仁东是座樱花城,四时风景各异,唯独樱花常在芳菲的岁月里盛开,从未缺席。也正因此,这仁东的妇人几乎都会做樱花糕点,虽说并未缺少些什么,但挽南东家四娘子做的糕点却是无人能及,精致且别有风味,食之令人意犹未尽。

虽无名无地且不允堂食,但这口味在仁东独独也再找不出第二家,因而生意倒也兴隆,日日都卖的干干净净,要不然也请不起挽南这负责柜台外送的小二。

只是今日,挽南不知为何,感觉这排队取食的人要安静许多,惹得四娘子都从后面连连探出身来好几回,生怕是被她弄出了事。

日照西斜去,进店的人越来越少,出店的人也转瞬就融入尘世,所有的人影都渐渐拉得很长很长,街头巷尾尽是黄昏归家与出摊夜市来来往往的行人与商贩,夕阳的光彩落到他们身上,人间烟火气十足……

突然,来来往往的人里面多了个一身空青的小郎君,书生意气有之,潇洒浪荡更甚,夕阳散碎了他的半张脸,好似平添了几分薄羞。

见他一直低头,挽南微眯双眼跟着看去,他正在摆弄手中的酒瓶,好似怕磕坏了一般,挽南细细的看了两眼,口中喃喃道:“穿肠醉”